其实方杰是有些多虑了,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直接通过面相判断对方的具体出生时辰的,这样就不存在出生地时差上的误差问题。
当然特例也是有的,比如楚云轩、陈涛、吴清廉、方世忠等人,方杰都是用人盘推算的,其起盘时间则是按照标准时间算的,所以这其中可能会有些误差,而运气不错的是,经过一番重新推演后,除了方世忠的命盘有了变动,其他几人的命盘并未发生改变。
而经过修正后的方世忠的命盘,与之前的命盘情况却也大致相仿,比如事业、财运、婚姻家庭等方面,与之前的命盘基本上差不多,只是在一些细节上有了变化,所以很显然的是,尽管有误差,但因误差不大,命盘所发生的变化也不会太大,这让方杰心下稍安暗自庆幸不已。
不过除了庆幸之外,有些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方世忠。
早吃过早点上班前,他给方世忠打了个电话,告知对方因误差问题,先前预测的近期情况稍有变动,经过修正后,目前命盘显示其事业上的小机会并不是小机会,而是比较大的机会,当然也不是很大的那种,其次升迁时机就在五月下旬,也就是最近十几天之内,而不是之前说的在七八月份,最后就是同样是非较多,有男性上司贵人相助,且动口得利!
得知这个消息后,电话那边的方世忠自是心情紧张且惊喜不已,当即决定把早已在心中定好的计划提前实施,并嘱咐了方杰一番,让对方一旦遇到什么风吹草动,就跟他通个气随时保持联系,随后方世忠又放下架子主动给李彦江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了一些情况。
李彦江虽料到方世忠一定会站在方杰这一边,但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对此事如此上心,一大早就打了个电话过来,当即斟酌着语言道:“方市长,现在是这么个情况。昨天考试结束后,我们几个考场负责人开了个会,专门讨论了一下有关方杰的问题。人事局和江大那边的意思是要严肃处理方杰,追究其民事和行政责任,但我提出了反对,最后散会也没拿出个章程来。”说到这里,李彦江顿了顿,又很是纳闷地道:“不过昨天晚上川点多的时候,局里马副局长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口气不是很好,意思是让我严肃处理方杰考场伤人事件,除了必须给相关考生及其家长当面道歉并进行物质赔偿外,还要求我们院对方杰进行行政处罚,解除其聘用合同。”
“还有这种事?”
方世忠回忆了一会,不禁微怒道:“马副局长?马英明?他搞什么名堂!他不是分管耕地保护处、执法监察支队、征地处拆迁办的吗?
怎么管到你们规划院头上来了?”
见方世忠态度十分明朗,李彦江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应道:“是啊!我也是很纳闷呢!咱们院现在归严副局长分管,跟马副局长没直接的关系啊!反正他还说了,今天上午要来我们院视察工作,我估摸着是想来督促我把方杰给办了。”
“不像话!”方世忠大怒,但情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淡淡地道:“行啊,他倒是挺工作认真负责的,不该他管的事他都抢着干了这样吧,我听说你们院最近抓得很紧,治庸问责成效显著,今天上午我就去你们院微服私访一下,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哈哈哈好好好,欢迎欢迎!欢迎领导来我院视察工作!”李彦江顿时大笑不止,连连拍着马屁,心说今天上午院里可要热闹了,等着看好戏咯!
这边的方杰对此还蒙在鼓里呢,照常跑步上班,照常在门口与刚刚出院复职的孙德才胡扯了两句,最后照常在院子里遇到了替他打杂的每天第一个进院子的“勤杂工、,张亮。
“杰哥!”
一看到方杰,张亮那贼眉鼠眼的眼珠子就凸了出来,虽然这人有点猥琐,但谁真正对他好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就凭那天在楼梯上的几句警告,他就知道方杰是真的在关心他,这种真情实意他在院子里还是第一次从别人身上感受到。
将方杰拉到一拐角处,张亮习惯性地做贼心虚左右瞟了两眼,这才朝方杰竖了个大拇指,小声道:“杰哥,牛啊!听说这次出差,你跟吴工顶起来了?嘿嘿嘿,咱们院干跟吴工顶撞的,你还是第一人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方杰很是纳闷,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跟吴工顶牛了?我和他都是前天才回来的,这两天周末休息,你是怎么知道的?”“啊?你还不知道这事已径在院子里传开了?”
张亮不禁咋呼道:“前天下午吴工下了火车就奔院里了,很是发了一大通脾气,这些都鼻他亲口跟大伙说的,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呢!”
方杰脸色一沉,不禁追问道:“都知道什么了?”“就是、就是”张亮犹豫了一小会,神色闪烁地道:“您听了可别生气啊他说你这年轻人一点都不晓得事,路上不帮他拿行礼,过去后自作主张跟甲方谈判,不顾大局还说你中饱私囊,利用公差接私活,只关心自己的事,不顾公家的事情,让你去搞实地测量,你还不乐意,逼得他不得不自己去测量还说他怎么怎么幸苦,你怎么怎么偷懒,气得他大病一场,刘副厅长也被你气病了”听完这些恶语中伤的话,本应该生气的方杰却是不屑地笑了起来:“呵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老头还真能颠倒是非,白的说成了黑的,黑的说成了白的…不过嘛,无所谓了,别说这都是他编造的诽谤,就算是真的,他又能拿我怎么样?”
见方杰如此地底气十足,本来还有点担心会不会站错队的张亮不由得大感安慰,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就不信呢!你的为人我可是很清楚的,怎么可能像他们说的那样呢!”方杰微微一愣:“还有“他们,?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院里其他人啊!”
张亮神色显得有些担忧地道:“你是不知道,现在吴工把你的名声搞得很臭很臭,大家都对你印象不怎么样。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之前你被院里表彰,还点了治庸问责的火,害得大家都得起早贪黑地上班下班,当然对你有意见了!这次吴工这么一弄,大家就觉得机会来了,实际上谁信啊,但人家就是要中伤你,就是不待见你,这就叫枪打出头鸟啊!”说到这里,张亮又连忙道:“当然,我对杰哥那是忠心耿耿的,反正我每天本来就是起早贪黑,他们对你有意见,我还对他们有意见呢!
凭什么呀!凭什么老子就得给他们打杂,他们每天喝我倒的茶看我送的报纸呀!我就是看不惯那帮人的嘴脸!院里真心待我好的,就只有杰哥您一个!”
张亮这番话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也算是肺腑之言了,方杰听着舒坦,心中不免也有了一丝恻隐之心,不禁打量着对方道:“家里是不是有困难?如果经济上有困难就跟我说……哦,对了对了,这次我不是接到了一个建筑单体项目嘛,我打算邀你一起做,弄点外快你也能贴补贴补。”
“啊?真的?真的让我跟你一起做项日!?”见方杰不是在跟他开空白支票,从未遇到过这种机会的张亮差点就当场哭了起来,通红这双眼,激动难耐地道:“谢谢!太谢谢了!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杰哥您是不知道,我家在农村,家里供我念书早已经是负债累累,都是找左邻右舍筹借的。这些年我想尽办法倒是还了一大部分,但杯水车薪啊,现在房价那么高,娄找个媳妇没条件,自己现在就租住着十平米的单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说到这里,张亮的泪眼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不由得赶紧抹了一把脸,这才无比诚恳且认真地道:“反正没说的!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尽心尽力去做,钱什么的,杰哥您看着给就是了,我谁也不信,就信您了!”方杰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亲兄弟,明算帐,项目虽是我接过来的,但该你的那一份,会一定一分不少地给你,如果你做的好,还有额外的奖金!反正我又不差那点钱,这次争取让你把债务都还上,但我有个要求以后你得挺直腰杆做人,别偷鸡摸狗的了,行不!”这次张亮倒是没有否认自己做过的那些龌龊事,连连点头道“成!
我听您的!”
话音未落,己经将方杰当作贴心人的张亮连忙又道:“对了,杰哥,这个项目光咱们两还弄不下来,一是工作量太大,忙不过来,二是不具备资质条件。我建议最好能把石所也拉进来,她可是全能型人才,有她坐镇,我们三个一起肯定能把这个项目拿下来!”方杰不禁摸了摸鼻子,心说自己跟石燕还很不对路呢,不过这毕竟是赚钱的事,相信对方应该不会跟钱过不去,念及此处,方杰笑道:“行,我待会找她说说这事。”
张亮点了点头,又十分关心地道:“还有哦,我猜今天例会的时候,吴清廉肯定要找你麻烦的,你想好对策没?”
方杰哈哈一笑,无比自信地道:“对策?要什么对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