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父亲情况仍不稳定,需要进重症监护室,护士来催促着缴纳后续的费用,李之文与妻子孔梵交代了一些事后,给在家的母亲打了电话,匆匆离开医院,奔着自己伯父家赶去
李之文伯父一家原本生活在乡下,堂弟李之松也是整日在街上瞎逛的二混子,后来李之文通过自己的关系,把堂弟安排了进了同学的医疗器材公司,这两年,堂弟依靠倒卖医疗物资,赚了不少钱,就将伯父一家全部都搬进了城里。
李之文知道目前能拿出大笔钱的可能也只有自己这个堂弟李之松,前两年李之松基本就是李之文的跟班,利用着李之文的各种资源,赚了不少钱,后来他发生变故后,李之松也随之断了来往,今天如果不是父亲住院的事情,李之文真的不愿意去求自己这个堂弟,但事已至此,李之文也只得上门借钱。
赶到伯父家时,一家人正在吃晚饭,质朴的大伯虽然知道李之文落魄了,但仍还是热情的把他迎进了家,但堂弟夫妇脸上就没了好脸色,李之文进屋也不落座,直接告诉伯父,自己父亲住院的情况,表明此来就是为了向堂弟借钱,堂弟知道来意后,毫无顾忌的就对着老婆脱口而出:“我就知道没好事.“
李之文伯父询问了具体的病情,就让李之文在一旁等着,他把堂弟拉到一边,堂弟不耐烦的被伯父拖了过去,一盏茶功夫,堂弟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指着李之文道:“你个败家子,你看我叔被你祸害成了什么样,这么大年纪还要被牵连,不是我这个做弟弟的说你,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李之文默不作声,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因为愤怒而颤抖不止,但想起病房里的父亲,遂又努力挤出一丝笑脸说:“阿松,现在你这边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我把这事应付过去,我再给你还回来,你叔的确现在情况很不好。”
李之文说完这番话,看着堂弟趾高气扬的嘴脸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等着堂弟的回复,堂弟看看李之文又看看桌上的酒瓶,顺手拿了起来,递给李之文,
“哥,你看这样吧,这些年我也帮你挡了不少酒,你要是会喝酒,你也不会混成今天这样,来,今天弟弟敬你一瓶,学学喝酒,这瓶喝完你拿钱走人,你我两清.“
随后李之松从旁边的皮包里拿出一沓钞票,应该有一万块吧!把酒和钱丢咋桌上,鄙夷的看着李之文,李之文已顾不得什么,滴酒不沾的他,举起酒瓶一口就将瓶里剩下的酒灌进了嘴里,半瓶酒下肚瞬间,辛辣的液体呛得李之文鼻涕眼泪直流,狼狈不堪,堂弟李之松则是在一旁大笑,在李之松讥讽的嘲笑中,咳嗽不止的李之文拿起桌上的钱,转头跑出堂弟家,匆忙赶回医院。
把钱交给了妻子孔梵,李之文感觉自己胸膛里藏着一团火,喉咙里的刺痛一阵阵传来,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酒劲开始上头,胃里一阵恶心,李之文慌忙往洗手间摇摇晃晃的奔去,孔梵虽心有不满,但看见老公身上有浓烈的酒气,还是带着小儿子跟在了老公的身后,守在了洗手间门口,洗手间传来了李之文阵阵呕吐声。
李之文在洗手间里折腾了半晌,用凉水洗了脸,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喝了那么多酒,因为家族遗传,所以他从不喝酒,对酒精没有半点抵抗力,头脑一阵昏沉,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歪歪扭扭扶着墙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孔梵在门口给他递上了纸巾,有些生气的说:“爸爸躺在重症监护室,你还跑去喝酒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不是从来都不喝酒的吗?”李之文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老婆的话听得断断续续,但他清楚老婆在说什么,他只是摆摆手,便向着医院走廊的长椅走去,此时头脑的昏沉,让他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下,心脏剧烈的跳动,让他感觉整个人都无法正常呼吸了,还没走到长椅前,就一头栽倒在医院走廊上,耳边模模糊糊之间听到老婆的呼喊声,小儿子的哭声,声音却越来越远,不知过了多久世间变得寂静。
李之文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光亮,他想大声呼救,却发不出声音,突然一阵刺眼的光亮划破这片黑暗,眼前的场景是一群医生正在抢救病床上的自己,李之文惊诧不已,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能看到自己被医生抢救的场景,老婆孔梵带着小孩焦急的守在床边,医生用心脏起搏器正对着病床上的自己
当医生手里的心脏起搏器正要落下时,李之文看见病床上自己的外套衣兜里闪出一丝光芒,瞬间自己被一股猛烈的吸力,吸进了自己的身体,一阵电击的感觉袭来,李之文猛睁开双眼,一下醒来,此时的自己已经是躺在了病床上,老婆孔梵见他醒来,急忙呼叫医生,一群白大褂赶了过来,一番检查后,对孔梵和李之文说“现在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心脏骤停也会有可能带来很严重后遗症,在医院观察,如果身体没有大碍,就可以出院了,但记住一定不能再喝酒,不然随时都有心脏骤停的风险”
李之文感觉头脑依然昏沉得厉害,之前摔倒在地,把头也磕破了,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安慰了老婆几句便沉沉睡去,醒来时
已经是凌晨十分,他终于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孔梵已经不在病房,应该是带着小儿子回去休息了,他躺在病床上,回忆起之前得场景,很确定自己一定不是在做梦,他想起被吸回身体之时,衣兜里闪出得那一丝光芒,于是便拿起床边已经粘满血的外套,掏出衣兜里的东西,想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衣兜里就是一盒香烟和那块色彩斑斓的石头,李之文百思不得其解,烟瘾犯了病房内是不能吸烟的,他披上外套,拿着石头就去到了医院的天台。
阴雨天是没有月光的,李之文一边抽烟一边靠着微弱的灯光仔细观察着那块彩石,他总觉得这块石头不一般,但却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一般,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就不再关注,思绪渐渐回到了自己的现状,也不知道重症监护室里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打算一会抽完烟,就去医生那里了解情况,想起自己这一天的遭遇,心酸不已,恨自己为什么能那么失败,越想越难受,便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手里原本握着的彩石,也不小心触碰到了头上的伤口,血又一次流了出来,沾染到彩石上,彩石瞬间泛起了一阵蓝色光芒,李之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石头,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这不是幻觉,原本只是一个光点,慢慢的扩散成了一个光圈,将李之文笼罩起来,李之文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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