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顾眠都泡在地下室,忙着修复黑盒。
一直到傍晚,终于有闲暇好好休息。
可是,有一件事始终萦绕在她心头放不下。
晚上,顾眠回到苏家,立刻去了藏经阁,她要查阅一些东西。
刚一走进,她就看到里面有光亮。
顾眠赶紧推门而入,就看到苏老头席地而坐,正自己跟自己下棋。
“姥爷,原来你在这儿啊。”
顾眠讪讪的开口,感觉姥爷是故意在这儿等她的。
“哼~今天被人欺负惨了吧?”
苏老头瞥了顾眠一眼,傲娇的嘲讽道。
虽然他们祖孙两已经冰释前嫌,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还是傲娇的较着劲儿。
顾眠嘴巴一撇,看来姥爷已经知道,她退出中医协会的事了。
下一秒,
顾眠往姥爷的对面一坐,拿起一颗棋子胡乱往棋盘上一放,淡定自若的开口。
“我是那种吃亏的人么?这种乌烟瘴气的协会,怎么能容得下我的鸿鹄之志?”
说到这里,顾眠抬眼,恰好姥爷也盯着她,四目相对。
顾眠眼神狡黠道:“我打算干件大事儿~”
见顾眠的脸上,丝毫没有气馁沮丧的神色,苏老爷子也放了心,霸气的开口。
“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叶氏不过一个小小的豪门,拦不住你的脚步!
我已经让你哥哥,去给她们一点儿教训了!”
“哇~姥爷你真帅!简直就是里的霸道总裁啊!”
顾眠心里暖洋洋的,顿时一脸花痴的凑上前,搂着姥爷的胳膊一顿彩虹屁~
有家里人护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下一秒,
姥爷就沉着脸,捉住了她投吃小零食的手,
“想偷吃我的点心?门儿都没有!”
“姥爷真小气!不就两块小点心!我还不稀罕呢~”
顾眠故作嫌弃,气的苏老头瞪圆了眼睛。
“这可是漱芳斋的点心!”
“那我再尝尝!”
“不给你吃!”
好吧,还是吵吵闹闹的相处方式,更适合她们祖孙两。
“不吃拉倒!我走了!”
顾眠假装气呼呼的站起来走人,身后立刻响起了姥爷不情愿的挽留。
“你要是这盘棋赢了我,我就给你吃。”
顾眠嘚瑟的勾唇,立马转身坐下。
“行待我杀你个片甲不留!”
“哼!臭丫头,姜还是老的辣!”
两人又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针锋相对,温馨的气氛却渐渐升起。
苏老头故作凶狠,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几天,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和女儿对弈到天明的日子。
“对了,姥爷,我有件事想要请教你。”
下到了一半,顾眠想起了正经事儿。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蝉,叫做百年的蝉?”
“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老头下棋的动作,立刻一顿,马上抬眼看她。
顾眠看姥爷这个反应,心里迅速不安起来,就把叶倾城的话说了一遍。
没想到姥爷听完她的话,立刻抓住她的手把脉。
吓得顾眠也屏住了呼吸,该不会叶倾城又给她下了什么毒?
可是她没感觉到啊……
姥爷把完了脉,又撸起了她的袖子,仔细查看她的手臂。
那凝重的神色,搞得顾眠忐忑了起来。
“姥爷,您实话实说,我不会真的又中毒了吧?”
“你有没有被叶倾城伤到?最近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没有!绝对没有!”
顾眠回忆了一下,叶倾城连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
“那就好,应该没事。”
听到这里,苏老头才松了口气。
顾眠反而对这个百年的蝉更加的好奇了。
“姥爷,这百年的蝉到底是什么?”
“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蛊,近代已经少有听闻。
在明代女神医叶灵的杂记里有过记载,
蝉这种生物,在冬天把自己埋在底下蛰伏,一直到夏天才破土而出。
可是在极地之北,有一种蝉,名曰冰蝉。
冰蝉蛰伏在冰层之下,历经百年方才出土。
能熬过极地冰寒的蝉,少之又少,更何况是百年?
所以这种蝉毒性极强,能令人失控发疯不说,
一旦到了蝉破土而出之日,便是中毒者的死期!”
顾眠心头狠狠一震,马上追问道。
“那这种蝉的毒能解吗?”
“没有。”
姥爷遗憾的摇了摇头,
“有段时间你母亲研究各种毒药,我花了大价钱买了许多古籍。
看到的全是死亡的例子。幸好,这种蝉本身就很稀有,而且这种杀人的模式太麻烦,
近代以来也没有人再使用过。”
“可我觉得叶倾城这种变态说不定会用。”
顾眠神色凝重的问道。
“姥爷,中了这种冰蝉毒,有没有什么症状?”
“下毒之人,必须以针刺或者其他办法,破开人的皮肤,把冰蝉送入皮肤之下。
冰蝉蛰伏期间,不会有任何迹象,甚至因为它强大的生存能力,还有益于中毒之人。”
“那岂不是一直发现不了?”
顾眠狠狠皱眉,
“不。”
姥爷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一旦到了冰蝉破土之年,中毒者常常会情绪失控,暴躁癫狂!
临近破土的最后一个月,中毒者的手臂会出现一条白线,
白线走到尽头,便是破土之日,中毒者身亡之时!”
“这种眼睁睁干等着死亡的感觉,真是可怕!”
顾眠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得伸手抱紧了自己。
“幸好,你没有中毒。大概是叶家那个神经病胡说,吓唬你。”
“但愿她只是吓唬我吧。”
顾眠低声嘟囔,心里却总是不太安定。
她脑海里不断回想起,那天送叶倾城离开的画面。
叶倾城说话时候的神情,可不像单纯的吓唬她那么简单……
入夜,乌云蔽月,
霍冷关了花洒,从水汽氤氲中走出来,站在镜子前,
一刹那,他的瞳孔突然从黑色里泛出了一丝猩红!
男人紧实的肌肉,恍惚间也壮大的许多,喷薄待发!
下一秒,
霍冷猛地回过神来,抓起架子上的小药瓶,迅速倒出一粒吞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瞳孔的颜色才逐渐恢复。
男人垂眸,纤长的手指摸索着药瓶,神色愈发冷肃。
最近他的病情,似乎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