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峰抬眼望向陆晓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淡淡地问道:“夫人回来了,一切可好?”
陆晓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切安好,多谢夫君关心。”她转身看向四位小妾,微微点头示意,“姐妹们也都安好?”
四位小妾连忙起身行礼:“夫人安好。”
她们心中对陆晓茹如何不得而知,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恭敬和顺从。
毕竟在这个府邸中,陆晓茹是妻,而她们却是妾。
陆晓茹缓步上前,看着许云峰:“夫君三日后的大婚,已经安排妥当,不知夫君是否还有什么嘱咐?”
许云峰淡然一笑:“劳烦夫人费心了,就按现在的准备去办罢。”
陆晓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能为夫君分忧,是我的福分,我定会妥善安排。晓茹有些乏了,就不打扰夫君雅兴了。”
言罢,她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待陆晓茹离开,柳儿凑近许云峰,娇笑道:“夫君,听闻新娶的小妾乃是有名的才女,不知比起我们姐妹,又是如何?”
许云峰轻笑,目光深邃:“各有千秋,皆是我心中之宝。”
夜深了,府邸内的欢声笑语渐渐消散,而关于三日后迎娶第五房小妾的议论,却在暗处悄然蔓延,如同这府邸中永不熄灭的灯火,映照出权力与欲望交织的复杂图景。
···
两日后的夜晚,也就是许云峰大婚前一日,许府内一处偏僻静谧的小楼前。
此楼名幽篁楼,楼内居住的是许云峰府内的供奉独孤轩云,是一位修者。
云峰商会家大业大,许云峰自然要防备别人觊觎,有修者作为府内供奉,当可保得平安。
许府内其实一共有三位供奉,除了独孤轩云外,另外两位一位名唤李破云,另一位则叫张啸风,出自同一个小宗门,听说都是凝气境的高手。
而独孤轩云却是许云峰偶然救下的。
那日许云峰乘马车外出,途经一处竹林,偶见重伤垂死的独孤轩云。
驾车的车夫虽惊讶,却也未曾在意,扬鞭驱马就要离开。
但车中的许云峰却是眼光毒辣之辈,一眼看出那垂死之人器宇不凡,且携带的长剑不似凡物,因此将其救回。
独孤轩云在许府内休养了快一年才堪堪恢复,他极为感激许云峰的救命之恩,加之许云峰盛情相邀,就留在许府内做了供奉。
只是他性子极冷,平素极少露面,挑选的住处也是许府内最为幽僻的幽篁楼。
许云峰并不知道独孤轩云是什么修为,便是李破云和张啸风两位供奉也看不透。
虽然未曾见过独孤轩云出手,但许云峰觉得,有大能力者,才能有这般性子,因此一直对其恭敬有加,持续供养了近六载。
许云峰缓步上前,轻轻敲响门扉。
“笃笃。”
楼内传来独孤轩云低沉的声音:“东主,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许云峰朗声道:“独孤兄,小弟明日迎娶第五房小妾,可要一同去热闹热闹?”
楼内静默半晌,独孤轩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恭祝东主新婚之喜,愿新人和谐共聚,白头偕老。东主大婚,本是喜事,奈何我不喜喧闹,就不去了,还望东主恕罪。”
相识多年,许云峰自然知道独孤轩云的性子,倒也不以为意,笑道:“无妨,小弟理解你的脾性,既然不喜热闹,便不强求。小弟备下好酒,待独孤兄闲暇之时,再共饮一杯,如何?”
“善。”
许云峰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有些事,便是知道人家不会去,也不能缺了礼数。
许云峰商海沉浮多年,怎会不知?
···
翌日,云峰商会府邸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象,正是许云峰迎娶第五房小妾的大喜之日。
许府内外,宾客络绎不绝,皆是商界、政界的有头有脸之人,他们身着华服,手持重礼,纷纷前来祝贺。
正厅外,司仪嗓音洪亮,唱喏声不绝于耳:
“李大人赠上等玉如意一对,祝新人如意吉祥!”
“张员外献上千年古董花瓶,愿许府家宅兴旺!”
“赵老爷奉上稀世珍珠项链,祈愿新人婚姻美满,幸福绵长!”
“……”
而在府邸的正厅内,许云峰身着锦绣长袍,面带笑意,接受着宾客们的祝贺与献礼。
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商人走上前来,拱手笑道:“许兄,真是可喜可贺啊!迎娶第五房小妾,足见你事业有成,家业兴旺,真乃吾辈之楷模!”
另一位宾客,身着官服,也上前恭维道:“许老爷,您这府邸真是热闹非凡,妻妾成群,尽享齐人之福,真令人羡慕不已!”
许云峰闻言,哈哈一笑,拱手回礼道:“诸位谬赞了,云峰不过是一介商人,能得诸位如此抬爱,实乃三生有幸。今日是我府大喜之日,望诸位能尽兴而归。”
在正厅四周,各种奇珍异宝、稀世古玩,琳琅满目,堆积如山,彰显着许云峰在商界举足轻重的地位。
宾客们的夸赞之声此起彼伏,更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氛。
等待进入的宾客尽皆望着这一幕,而其有一个身着锦衣、面容冷峻的青年男子,手捧一个玉盒,神情却略微有些紧张。
他叫朱兴平,是云峰商会中人,正是许云峰的下属之一。
朱兴平心中略有忐忑:“各位宾客的贺礼都各有千秋,却也并非稀罕之物。希望我的贺礼能让会长喜欢,日后也能对我多提携一二……”
这也是个心中有欲望,有梦想的年轻人。
不多时就轮到他了,看着他手中的锦盒,那身形富态的司仪小声问道:“这位客人,您的贺礼为何物?”
朱兴平颔首道:“玉盒中为一枚宝珠,我要亲手献给会长。”
司仪一愣,他倒也认得朱兴平是云峰商会中的人,只是不太熟悉而已,当下他唱喏道:“云峰商会朱兴平献上宝珠一枚,愿许府家业昌盛,福泽绵长!”
厅内的许云峰听到司仪的唱喏声,心中微微一愣。
他对朱兴平倒是有些印象,是个做事用心,且一心想往上爬的年轻人。
只不过,别的宾客送的东西一听就大概知道价值几何,朱兴平送的这“一枚”宝珠,却猜不出其价值,就显得有些突兀。
正思忖间,就见朱兴平踏入正厅。
朱兴平看到许云峰后,他眼中一亮,连忙快行几步来到许云峰身前。
他躬身行礼,声音沉稳:“会长,这是我前些日子偶然所得,颇为神异,因此献上作为您的贺礼,还望笑纳。”
随后双手捧着玉盒,郑重地递向了许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