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晟的眼神又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冷淡摸样，“怎么可能结束，今天你没去，奶奶发了好大的脾气，她说如果你不去她就不吃饭，为了不让老太太饿死，明天一早我们去一趟。”
这是……
今晚要在这里过夜的意思？
苏雯正发呆，厉晟已经站了起来，朝着浴室走过去。
趁他离开，苏蔷赶忙四处寻找。
怕厉晟看出来，她才找了个最普通的维生素药瓶装着。
厉晟暂时没发现里面装的是避孕药，但是还是藏得更深一点保险。
她慌忙翻找，可怎么都找不到，直到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她依旧一无所获。
浴室门打开，厉晟擦着头发越过她，低声道：“去洗，我困了。”
他有洁癖，爱极苏蔷柔软细腻的身体，一般在这里留宿定是要缠苏蔷一会儿才肯罢休的。
苏蔷想到厉晟提上裤子就把她丢下，还有晚上是如何羞辱她的事，怀疑这人是不是记忆不好。
“我不想睡，而且我可以去看奶奶，但是我不想和你一起去。”苏蔷自顾自的往客房走。
“你会开车？”厉晟跟过来。
我可以打车，而且我要先去看妈妈。”
苏蔷每天早上都要去看看秦碧芸，以确保她心情平静，不再做傻事。
一听到打车两个字，陆晟丢掉浴巾，捏住她的手腕，强迫苏蔷直视自己。
“如果你再接触那个开出租的，我不介意让他在锦城消失。你想看你妈妈，明早我们一起，然后再去看奶奶。”
“不要！”
苏蔷一听这个安排就头皮发麻，慌忙甩开厉晟。
厉晟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她，“不要？是不要和那个开出租的划清界限还是不要我去医院？”
苏蔷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了。
让一个人不要做一件事，首先是不要他注意到这件事，很显然，她犯了大忌。
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都不要，厉晟，你聋了吗，我不要你的照顾。”
厉晟也火了，她越是不让他碰，他越是要碰。
“你也聋了？我说过，我是为了奶奶。”
“你要干什么？”
苏蔷挣扎着，她的棉质长裙又素又土，拖鞋也是那种超市随处可见的布拖鞋，此刻踢飞了，小腿也露出来，白得晃眼。
她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力量，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揉弄疼惜。
脱下高跟鞋，苏蔷身高其实要比苏雯馨还矮一些，但她的比例要比苏雯馨好上太多，腰臀比更是优越。
所以他特地叮嘱团队要尽量为苏雯馨打造轻熟人设，就是怕衣服太紧或是妆容太淡被人看出来。
厉晟越看眸光越暗，直接将她抱进浴室。
“不洗？我来帮你。”
苏蔷还没回话，厉晟就抱着她坐进了浴缸里。
大手钳住她的腰，唇也吻上了她的耳后，“别动，会受伤，到时候就没人照顾你妈了。”
苏蔷：“……”
一夜缠绵。
从浴室到卧室，窗台、斗柜、地板，只要是厉晟觉得不错的地方，他都不知餍足想要尝试。
苏蔷有时候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精力。
她昨天早上医院、造型中心、茶楼、酒吧都走遍了，又在高架桥上吹了冷风，回来还洗了两遍澡，觉得灵魂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为了不让厉晟和妈妈见面，苏蔷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天还没亮就起了床。
这次她选择坐公交，等晃悠到了医院刚好早上六点。
秦碧芸每天都躺在床上，醒的也早，苏蔷给秦碧芸打了水，想给她擦擦脸。
“妈，你这几天有舒服一点吗？”
秦碧芸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活不了几天了，就是想家。”
“蔷蔷，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们不治了好不好。”
秦碧芸的语气带着恳求。
苏蔷看了一眼医生，医生也很无奈。
他早就和苏蔷说过，像秦碧芸这种病，如果找不到肝源，只是等死罢了。
而且时间越拖越久，再过些日子就算有肝了也未必救得活，与其看着她一天一天消磨，莫不如回家。
苏蔷假装若无其事，“妈，家里没有医疗条件，我已经在给你联系家附近的疗养院了，你再等几天好不好？”
“嗯。”
秦碧芸实在不舒服，轻哼着睡着了。
苏蔷看着难过，起身去倒水，刚出病房，就撞到一脸阴霾的厉晟。
“为什么不等……”
厉晟薄唇微张，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蔷的小手捂住。
看到玻璃门内，秦碧芸没有注意到这边，苏蔷惊慌失措的将他拉远，才松了一口气。
厉晟拉开她的手，一脸不悦。
“我很丢人吗？”
“你来做什么？”
苏蔷压低声线，语气紧张。
“我不是说了，我会自己去看奶奶。”
“奶奶想看我们两个在一起恩爱，不然我昨晚那么卖力做什么？”
厉晟说起这种话依旧脸不红心不跳。
吓得苏蔷又回头去看，还好这里距离秦碧芸的病房比较远，应该听不见。
只要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
她再期待厉晟爱她，自然也不会被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伤到。
苏蔷现在只希望厉晟赶紧离开，“你先去停车场等我。”
“为什么，我记得你先前还求我来看你妈妈。”
厉晟察觉到苏蔷的排斥，还以为她在闹脾气。
说着就要走过去看秦碧芸。
苏蔷将他拉住，硬拖着来到走廊尽头。
“厉晟，我求你了，你先下楼等我好不好，我妈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真的不适合见客。”
厉晟黑眸探究不已，不明白短短的两天苏蔷的态度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走廊里。
厉晟身形高大，一身黑衣长裤外加同色系风衣，帅的人神共愤。
苏蔷虽说不丑，可是长长的T恤和宽松的牛仔裤，外加一副大黑框眼镜封印了她的颜值。
有人不时看过来，看到苏蔷拉着厉晟的胳膊，还以为苏蔷在纠缠厉晟。
苏蔷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她只是怕围观的人会引起秦碧芸的注意。
眼看人群越来越多，她拉不动厉晟，只能咬牙喊了一声，“快来人，抓流氓。”
厉晟眸光一冷，眼神难以置信。
幸好她的喊声无人回应，一个大姐鄙夷的看着她，“小姐，怎么看你都更像流氓吧！”
厉晟冷笑，得意的抬起胳膊，向众人证明是苏蔷抓着他不放。
他低声轻笑，“群众眼睛是雪亮的。”
“我……我是怕他跑了！保安呢，是不快点把他带走？”
苏蔷急疯了，慌张的在人群里搜寻保安的影子。
和妈妈的安危比起来，这些根本不重要。
可事与愿违，她不仅没有看到保安，所有人还都像是看耍猴一样看着她。
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急。
厉晟也没了耐心，“闹够了没有？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
他越过苏蔷，看向走廊尽头秦碧芸的房间。
苏蔷咬了咬牙，正想先答应，回头再和妈妈解释突然消失的事。
走廊那边，秦碧芸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秦碧芸瘦弱的双颊轻轻抖动，看得出来很生气。
苏蔷脖子僵硬，赶紧松开抓着厉晟的手。
“妈……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