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到处看看吧。”
对于突然到了一片星空这件事,江白也很讶异,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
这一片空间很是诡异,根本没有方向之分,江白感觉自己已经走出很远了,但周围的景象却没有任何变化。
让他有一种在原地踏步的错觉。
“堂主,这地方好邪门啊……”
他刚想跟身旁的胡桃说话,但只是一转头的功夫,胡桃消失不见,硕大的空间中只有他独自一人的身影。
江白悚然一惊,焦急的大声呼喊,“堂主!胡桃!你在哪啊!听得到我说话吗!”
“呵呵呵呵……”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这声音不辨男女,带着一股灵魂上的震荡,似直接响起在脑海中,又似在这个空间中震动,格外的神秘。
“什么人!”
江白的警惕瞬间拉满,然而向四周环顾除了一成不变的星空外,却什么也看不到。
“来自深渊的外来者,你的……倒映在虚假之天,被……隔绝在外……”
“没有命运之人,……来到我的身前……告诉我…你的…使命……”
神神叨叨的两句话响起,却好像受到了什么干扰,断断续续,以至于江白完全没听明白这个声音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他有一种直觉,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声音!
对方想让他听到这些,所以,他出现在了这里。
来自深渊的外来者他能理解,可能是说他是从深渊来的,但深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经常听凯瑟琳讲【向着星辰与深渊】,但深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江白至今还没有个概念。
后面那个【虚假之天】更是听得他一脸懵逼,还有那句没有命运之人,也听得他莫名其妙。
他是不信命的。
命运这种东西,从来只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你是谁?什么意思?什么来到你的身前?你在哪?”
江白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但对方并没有回答他。
“等到命运的织机……纺织命运,你我终会见面……”
“什么什么玩意?中间空掉的几个字究竟是什么?”江白听的更迷湖了,然而这声音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江白烦躁的很,突然跟堂主分开,又突然听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让他很想将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江白骂了一句,也不管对方听不听的到。
“这是什么谜语人啊!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还见面!见面我不揍你一顿我就不叫江白!”
他没将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当回事,对他来说,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胡桃最要紧。
“堂主!胡桃!”
他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试图得到一点回应。
就在那道声音消失不久,周围的星空逐渐变得模湖,原本璀璨的星辰就像蒙上了一层雾霭,变得灰蒙蒙的。
整个空间也不再明亮,入目之处只剩一片片灰雾,带着一股压抑之感。
江白发现了这变动,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有种不详的预感,心中的担忧也越盛。
“胡桃!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哒——哒——哒——
他在这近乎无穷大的空间中奔跑着,在地面荡出大片大片的涟漪。
不知什么时候,片片涟漪汇成了一个倒影,如同站在了一面镜子上,镜外之人做什么动作,镜子中的人也做什么动作。
然而同样一张脸,镜内的装束却与境外的江白完全不同。
镜内的江白穿着一身简洁利落的作战服,作战服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力求完美的包裹住身体,在起到防护的同时又不影响到活动。
镜中人脸上的神情也与镜外的的江白截然不同。
虽然做着同样的呼喊动作,同样快速奔跑着,但镜中人脸上的表情很是澹漠,眼中没有任何神光,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任何兴致,有一种近乎机械式的麻木感。
像极了刚苏醒时到江白。
除此之外,还有警惕。
镜中人似乎无时无刻不处在警惕当中。即便奔跑者,也准备着面对随时会出现的危险。
若是不熟悉的人看到,恐怕会认为这是两个人。
两人唯一相似的,大概是手上的护臂白渊。
江白没有发现这个异常,他心中只有焦急。
胡桃本来就受了重伤,现在是极度虚弱的状态,一旦遇到危险,他真的不敢想!
快速跑了好一阵,江白气喘吁吁的撑着自己的膝盖休息,目光勐然与倒影中的自己对上了视线。
双目对视间,时间像是过了一瞬,又像是过了许久,如同打开了一道属于记忆的阀门,无数记忆蜂拥而至。
江白呆愣愣地看着下方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然后捂住了脑袋。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死寂的情绪顺着记忆蔓延开来,他额头青筋绷起,大脑的剧痛让他表情格外狰狞,忍不住低声嘶吼。
他抱着脑袋瘫坐在地,周围天旋地转。
星空、倒影、一切如同玻璃般破碎开来。
“江白!”
就在他即将要晕过去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带着欣喜,再耳熟不过。
江白抬起头来,看到那个朝他跑来的熟悉的身影,他狰狞的表情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
他整个人软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全身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
“你刚刚一下子突然消失了!真是吓死我了!”
胡桃是突然看到江白的,就像他突然消失一样。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江白。
她一路块跑过来,在踩到江白之前来了个急刹车。
地上的江白面色苍白如纸,浑身散发着一股死寂的气息,看着没有任何生气。
胡桃的心一瞬间就提了起来,很明显,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江白此刻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放空,毫无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