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
大家听一听!
这话简直不要太酸!
还不承认自己吃醋!
温如雪差点让他给气笑了,“谁告诉你包子是他给我的?”
靳北言暗下眼神,慢条斯理啃了一口包子,没说话。
可在温如雪看来,他这慢条斯理的动作,却带了不少血腥、凶残的味道。
好像沙漠里的狼,逮着猎物之后,通常不会马上就把猎物给吃了,而是慢慢玩儿它,让猎物耗尽它最后一丝气力,心甘情愿成为它的腹中之物。
他在试探她。
看似幼稚,实则暗藏心机。
唯有最直白的试探才能在第一时间,真实了解,她和蒋今朝的关系。
温如雪甚至怀疑,刚才的滚针事件,都是他掐着她回来的点儿,有意为之!
她索性合盘脱出,什么也没瞒着,把蒋今朝怎么跟她出了病房,怎么威胁她,又被她反杀的过程,娓娓道出。
覆盖在靳北言眼底的那层阴霾拨云见日,他伸手,“不喜欢吃,就给我吧。”
温如雪嘁了声,这包子她还真不爱吃,塞进靳北言手中。
男人什么也没说,接着温如雪咬出来的那一截窄窄的牙印儿,张嘴印上去一个更大的,眼尾微翘,目光中闪过一抹满足。
医生给开了一大堆药,等水吊得差不多,有护士过来催促他们转病房。
靳北言忽然拉住温如雪,“能不能不住院。”
是哀求的口气。
“不行。”温如雪一口回绝,骨裂的事可大可小,没好之前,她是不放心靳北言回去的。
“太花钱了,你算一算,几个小时,因为我,花掉多少了?”
温如雪仍旧不松口,她出来时,身上带了300,已经见底,明天的药还有明天的钱,她得回去取,但这不是不住院的借口。
“那李得志呢?你放心一晚上不回,跟我耗在医院,他晚上去桂花婶子家,找贺骁他们麻烦怎么办?”
这话一下砸在温如雪心坎上。
贺骁他们确实是她最放不下的。
特别是贺松。
刚才回医院时,她转道儿去了儿科,找了最权威的主任,详细问了自闭症的治疗方法。
与她想的一样,不治之症,没有特效药,建议去市上更大的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
主任说,你们家人要给孩子创造一个温馨、稳定的成长环境,切记不要让孩子受到刺激。
李得志像是吊在她头上的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戳下来。
温如雪狠狠攥了攥拳,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倒是好说话,给她开足了一个礼拜的药物,嘱咐她一个礼拜过后来拆夹板,之后便把住院费给她退了。
靳北言拄着柺棍跟她离开了医院,他似乎对县城非常熟,两人几乎没有花太大功夫,就坐上了回三棉沟的班车。
下车后,离三棉沟还有些距离,那么巧,正好有个大叔牵着牛车在树林里休息,沟通之下,大叔将他们二人载回了家。
扶着靳北言回到小院,回想当日,她独自从北城回到三棉沟宛如十万八千里长征一般的艰苦跋涉,温如雪后知后觉,这一路上,是不是太顺利了点儿?
李阿婆屋没有动静,应该是还在休息。
安顿好靳北言,温如雪火急火燎去了桂花婶子家。
小院门“咣”一声关上,同一时间,李阿婆的房门打开。
她先是看了眼院门的方向,确认温如雪已经走远,才拄着拐杖,快步来到靳北言屋门前。
“阿言。”李阿婆敲门,房门应声而开。
李阿婆情绪激动,“孩子,你伤到哪儿了,快让姑奶奶看看。”
“姑奶奶,我没事,我得去看爷爷,待会儿她回来,你帮我拖住她。”
说罢,就要迈步出门,被李阿婆一把拽住,“你的腿……”
“我没事。”
靳北言坚持要去,李阿婆拦不住,为了方便走路,靳北言拆了夹板,走到院中间的时候,整条右腿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疼得他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滴。
“孩子,你这样去不了。”李阿婆看不下去,将人扶到一边石凳。
“这样,我让李元霸把东西放到老地方,趁着晚饭看守松懈,发出信号。你没有按时赴约,你爷爷多精明的人,一想就知道你这边有事脱不开身。”
只有这样了,他现在的身体,确实没办法支撑走那么远的山路。
“姑奶奶,谢谢你,小心。”
李阿婆没再说什么,绕到枣树后面,熟练地用脚扫开一堆厚厚落叶,打开掩藏在下面的地窖,弯腰从里面拿出一只小小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