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言扛着温如雪走小路,回到刚才他和李元霸接头的庄稼地,把人放了下来。
温如雪还没说话,他先黑着脸,把温如雪劈头盖脸一通训。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要是被人看到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这里是三棉沟,不是北城,没人护着你,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可以的!”
……
靳北言像个老干部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温如雪就闷头听着,不反驳,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靳北言说累了,停下来。
“为什么不说话。”
温如雪抬眼看他,眨巴着大眼睛,狡黠一笑:“不是还有你吗?”
靳北言一愣。
回想刚才他说的,【这里是三棉沟,不是北城,没人护着你,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可以的!】顿时不争气的勾了下嘴唇。
温如雪伸出手来,一下又一下戳在他胸膛上:“这么关心我,腿断了还要来跟踪我,靳哥哥,你说你得有多喜欢我?”
一声靳哥哥喊得靳北言脸一红,猛得抓住她戳在自己胸膛上的手,不让她再乱动。小手柔滑无骨,手感好极了。
“你瞧你瞧,现在又偷着摸我,等一下,你是不是还想亲我?”
靳北言简直没见过像温如雪这么不害臊的女人,摸呀亲呀的,随口就来,赶紧松开她的手,还好现在天黑,看不清他的脸,他自己都能感觉到,他的脸此刻烧得快要炸开了。
温如雪笑得不行。
太纯情了,搞得她随便说上两句话,都有负罪感,好像自己在耍流亡民一样。
“放心吧,我就是放把火,警告他们一下,烧不死人!”
“你去哪儿?”
温如雪脚步一顿,想了想,“你可以一起来,算是我送你的一份大礼。”
靳北言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抬步跟上。
温如雪带他去了祖屋,贺骁和贺斐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靳北言的身影,两人同时一愣。
“北言哥。”
靳北言对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让你们抓的东西抓到了吗?”
贺骁把手里布袋打开给温如雪看。
温如雪兴奋得两眼直冒光,只伸头看了一眼,立刻满意笑了起来。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既然是送靳北言的大礼,温如雪自然是亲自上阵。
她把三人赶到祖屋对面的小山坡上。自个翻墙进屋,来到陈秀禾窗下,轻手轻脚把窗户推开一道手掌宽的缝隙,打开布包,包口朝下,把包里的东西,“咕咚”一声,全部倒在了炕上。而后迅速关窗走人。
不等她跑到小山坡,身后一道划破夜空的惨叫声,彻底将整个村子从沉睡中吓醒。
温如雪来到靳北言跟前,邀功一搬,将布包往他手里一塞,“送给你的。”
靳北言打开布包,发现里面黏糊糊一片,低头去闻,一股古怪腥气扑鼻而来。
他随即皱眉:“是蛇。”
“错!”贺斐一脸自豪:“北言哥,我还抓了癞蛤蟆!”
“可以啊!”温如雪立刻朝贺斐竖起了大拇指,“真能干!”
靳北言:……
温如雪:“靳哥哥,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靳北言:……
今夜的三棉沟,注定是个不眠夜,喧闹声直到太阳东升时才停歇。
王秀梅和李友壮睡得太死,棉子烧着,两人才醒过来,火焰烧坏了王秀梅的头发还有胳膊,李友壮睡在炕边儿,幸免遇难。
歹毒夫妇伤的更重,温如雪最开始那根火柴,就是丢在歹毒夫妇窗外。
那妇人的脖子、脸上还有前胸处被大面积烧伤,男的因为睡觉警醒一些,只烧到了手和小腿,但情况也不容乐观。
一家人被连夜送到李村医家救治,因为药品不够,李支书只好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赶着牛车,将几人送到县医院。
听说到县医院门口的时候,这几人已经进气儿少,出气儿多了。
再说陈秀禾那边,睡得正香,被皮肤各处传来的黏腻感惊醒。
天色黑,她啥也看不清,只知道手里抓着的东西是个活物,会动。
当场就崩溃了。
惊动了隔壁睡着的方青花一家,贺建国贺援军还有王莽三个男人硬是没拉住发了狂的陈秀禾。
最后还是王夏春拎了一块板砖,朝陈秀禾后脑上拍了一砖头。
人才老实了。
跟着王秀梅一家,一块送了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