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岑瑶只感觉身子无比疲惫,像是好多天没有休息了一样,过了半晌,才支撑着身体坐起来。

似是想到什么,她掀起自己的衣袖,见青蓝色印记依旧安静的待在臂弯处,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这九天玄玉到底什么来头..”她自言道:“为什么会把我引入那一个空间...”

一想到那个空间,她这才记起来自己小腿还被咬了一口,等掀起裤腿一看,却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原本被那个灰色生物咬到的地方,有着整整齐齐的两排牙印,而在牙印下方,却是一条如蛇一般的刺青,盘旋于她小腿之上。

柳眉微蹙,岑瑶伸手抚摸了一下刺青,只感觉入手处一片灼热,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竟是自刺青处扩散开来,瞬间遍布了一整右条腿。

她扶着石壁站起身来,感觉含有刺青这一条腿好像重了不少,刚抬腿想要向前迈出一步,另一条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这股力量...”她有些呆滞的望着右腿,几番挣扎再度站起,然后试探着控制右腿上的力量,很是小心的再向前迈出了一步。

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右腿落地之处,竟是被她硬生生踩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坑来。

一脚下去,右腿的力量也是如潮水一般退去,岑瑶再度跌坐地上,身上力气瞬间被抽干了去。

身体虽然疲惫,但她心里却是一阵狂喜,虽然右腿上这个刺青不知道是什么,但却可以为自己提供如此强力的一击!

同等修为下,怕是任谁都无法硬抗这一击吧。

这般想着,她干脆盘膝而坐,闭目吸收起飘散在半空中的天地灵气。小腹处那气旋比先前大了不少,所能吸纳的灵气也比先前要多少不少。

过了足足两个时辰,她才从修炼中退出来,长呼了一口浊气,她豁然睁眼,双目神光一闪而过。

“竟然直接到了练气五层。”

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右腿上那股力量也没再出现,她起身走出山洞,望着满天星辰,不自觉伸了个懒腰,身上顿时传出一阵爆豆子般清脆的响声。

“贼子哪里逃!”她刚欲转身离去,突然听得半空处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两道黑影“嗖”的冲入前方这片浓雾之中,同时传来一阵阵金铁交击之声。

岑瑶愣在原地,到这世界三年光景,还从未见过人打斗,眼下遇到这两个人,她很想凑上前看一看,但他们二人还一头扎进了浓雾里,对于这片浓雾,她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你当真要拦我?!”

“哼!你背叛师门,杀害小师妹,我断然不能饶你!”

浓雾中声音再度传出,岑瑶银牙一咬,抬腿走了进去,小心翼翼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金铁之声不断传来,响声也越来越近,岑瑶狠狠咽了咽口水,脚步放轻,甚至连呼吸都给屏住,生怕被那二人发现。

向前走了一会儿,岑瑶果然见前方有两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相互交错,她停下脚步,在一旁找了棵很是粗壮的树,三五下便爬了上去,只露出一双杏眼,悄悄观察着。

树下不远处,正是刚才相互追逐的两道身影。

为首之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脸上都给黑布遮了去,手握一把环刀,双目之中满是凶光!

要说怕,岑瑶肯定是没怕过,可如果把她赶出去了,她暂时还真没什么地方可去。于是只得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云梅:“姑姑...你帮帮瑶儿吧,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云梅心软也不无道理,刚开始还一副“任你自生自灭”的表情,结果一看岑瑶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你求我也没有用,我能帮的,都已经帮了你,现在你也只能去求求二小姐,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求二小姐?

不说岑瑶心里也清楚,云禾现在这般不受家主待见,若是真去找了她,恐怕会适得其反。

这样想着,岑瑶视线不动,继续眼巴巴看着云梅:“姑姑,你前边也说了,二小姐和家主现在的关系,我去找她那就相当于害了她,您忍心看着二小姐被我连累么....”

云梅一愣,旋即叹息道:“云禾那丫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罢了,我替你想想办法吧。”

说完这句话,云梅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苦笑一声,岑瑶反手将柴房门一关,靠坐在地上,顺手摘下自己腰间的锦囊,放在身前打量着。

方才慌忙,她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个锦囊,现在拿到柴房一看,岑瑶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锦囊是暗红色,上边那柄小剑是用青色线缝制而成的,小剑两侧还绣着两条深紫色的线,看上去很像是这柄剑的剑气。

“这锦囊倒是件宝物,里边的东西....应当也差不了吧....”

这般想着,她引出一丝灵气,小心翼翼灌输于锦囊之中。

灵气好似泥牛入海一般,丁点反应都没有激起。岑瑶抿了抿嘴,索性将体内所有灵气通通引出,尽数传入了锦囊之中。

“嗡~”

锦囊骤然发出一缕神光,直刺向岑瑶额头,她一个没来及躲闪,被那神光打了个正着,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

“你是何人....”

耳边,一个声音忽远忽近,同时也在脑海中飘荡着。

岑瑶动了动手指,眼睛也是缓缓睁开,目光中满是茫然之色。

前方,是一道人影,不过面部有些模糊,岑瑶睁眼望了他半天,也没分辨出这是谁。

“你是何人....”那人影再度发问,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

“你....你又是何人?”她伸手揉了揉几欲裂开的头,问道:“这是在哪里?”

“在我的锦囊中。”

“你的锦囊?”

她精神一振,眼睛瞪得老大,不断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身影,半晌才恍然道:“你是王莽的一缕神识吧?”

“是。”

“你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神识还在?”岑瑶有些疑惑,上一世炼体为主,对神识以及练气方面,她还真是一知半解。

“神识离体,与肉身有什么关系?”那人影反问道:“倒是你,见到我肉身死了?”

岑瑶点头,道:“是被一个黑衣人杀死的,还说要去太一门顶替你的位置。”

“信函!”人影一声怪叫,然后紧张道:“信函是不是被拿走了?”

“是,那信函有什么特殊之处?”

“还好,还好锦囊在你手中。”人影似是想到什么,自言了两句才继续道:“那信函,我是要拿去七绝宗的,这信函,可是事关西华洲内所有宗派的安危。”

“可是信函被他拿走了。”岑瑶一摊手:“这样说的话,岂不是西华洲内所有宗派都危险了?”

“不,还没有。”身影一晃,来到了岑瑶身前:“在我身上的信函只是一半,最为关键的部分,是在锦囊里。他拿走了上半部分信函,根本不知道这事与七绝宗也有关!我神识力量也快散去了,锦囊内所有东西都可以给你,但那信函...还望你可以帮我送到七绝宗....”

不等岑瑶答应,王莽的神识便化作一道光芒,于半空中一闪,消失了去。

岑瑶意识一个恍惚,再抬眼望去时,自己已经回到了柴房之中,亮光透过窗纸映照在地面。她站立而起,眯眼向外一看,竟然已经到了第二日正午。

“坏了!”

岑瑶大呼不好,赶忙打开门,将院中一根根完整的木头抱进屋子,抡起斧子左右劈砍,麻绳翻飞再将这些木柴捆起来,没一会儿将屋子填了个半满。

望着屋内足以用上三四日的木柴,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刚闲下来,云梅就带着云海走了过来。远远看去,云梅还好,只是云海脸有些发黑,岑瑶暗暗估量最起码有一半是九天玄玉的事,另一半嘛...估计就是自己的事了。

果不其然,二人上前后,岑瑶还没来得及张口,云海便是一通责备,云梅在身后不断给岑瑶使眼色,让她不要辩解。

过了一会儿,等云海不再张口了,岑瑶才小声道:“云海管家,你消消气,瑶儿以后不不敢了....”

“你再敢这般,就直接给我滚出云府!”他一声冷哼,瞥了一眼柴房内的木柴,又看了看岑瑶瘦弱的身躯:“这些,都是你砍的?”

“是...”

“只用一晚,砍出了足够用三四日的木柴?”云海语气一转,带着些许怀疑:“就凭你这身子骨?”

“回云海管家,瑶儿父亲早早病死,只留下我与母亲孤身二人,母亲又病重,所以这些活自然就落在了瑶儿身上,我....”

“好了。”他摆手,打断了岑瑶:“我不管你身世如何,以后记住,做好自己的事情。”

说罢,他又与云梅张口说了两句,这才转身离去。

望着这厮背影,云梅长舒了口气,不断拍着胸口道:“我还当云海会怎样为难你呢,没想到,没想到啊...”

“多谢姑姑。”岑瑶甜甜一笑,顺手自锦囊上一摸,一颗拇指大的宝珠便出现在了其手上:“这珠子是瑶儿无意间在后山捡到的,姑姑这样帮我,瑶儿也不知该如何报答,这珠子,还请姑姑收下...”

“也好。”云禾一点头,搀着岑瑶便躲到一棵极宽的树后。

二人并排靠坐着,云禾甚至喘起了粗气。

“对了瑶妹,你先前不是说告诉我锦囊的事么?”云禾突然道:“现在也没人,你快给我说说。”

“这事还要从上一次我来到九阳山说起....”

就这样,岑瑶把王莽以及黑衣男子的事原原本本给讲述了一遍,不过只是讲了自己看到他们之后的事。

“这么说,那两人是天一门的人?而且,信函有关整个七绝宗甚至整个西华洲所有宗派的安危?”

“正是。”岑瑶点头道。

云禾面露忧色,思索片刻后才言道:“瑶妹,你说...既然信函这么重要,那个什么七绝宗,会不会找过来啊?”

岑瑶一愣:“坏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事...”

“这事还要从上一次我来到九阳山说起....”

就这样,岑瑶把王莽以及黑衣男子的事原原本本给讲述了一遍,不过只是讲了自己看到他们之后的事。

“这么说,那两人是天一门的人?而且,信函有关整个七绝宗甚至整个西华洲所有宗派的安危?”

“正是。”岑瑶点头道。

云禾面露忧色,思索片刻后才言道:“瑶妹,你说...既然信函这么重要,那个什么七绝宗,会不会找过来啊?”

岑瑶一愣:“坏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事...”

一边说着,三长老将手中茶盏递了过来。

岑瑶目光向下一扫,不由得浑身一抖,就见那本来就不大的茶盏中,摆满了一条条白色虫卵样的东西,偶尔还蠕动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卵而出一般。

“三长老,那个....”岑瑶干笑两声,搓了搓手,商量道:“我能不能...不吃这个?”

“你可能看着不喜欢,但它能解你身上的阵呐!”三长老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良药苦口这个道理,应该不用我多言吧?”

岑瑶赶忙摆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这个,好像解不了我身上的阵。”

“解不了?”三长老眼睛一瞪:“你是说我年纪大了看错了还是说我实力不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个阵,我有办法能解。”岑瑶赶忙辩解道。

“你有办法?不妨说来听听,让我也见识一下,你这办法能强多少。”三长老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让岑瑶有些为难,不告诉他,他还一直追问,但若告诉了,苍傲也说过,对自己只有坏处。

犹豫间,她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叶无归,后者正站在一盘憋笑,一见岑瑶目光投来,也是心领神会,一拱手,嘴巴刚要张开,忽听得门外阵阵呼喊:“三长老,云禾师妹醒了!三长老!”

叶无归面色一喜,如同离弦之箭,“噌”的一声直接窜出了房间,留下面色阴沉不定的三长老以及岑瑶。

“三长老,云禾姐姐那里...”

“这事先放一放,你随我一同过来。”三长老一声叹息:“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若他们解不开玄道身上的阵,气急败坏下直接催动你体内的阵,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三长老好意岑瑶心领了,我们先去看一看云禾姐姐吧。”岑瑶此刻只想把三长老的注意力移开,催促着便下了床榻,跌跌撞撞向门外走去。

望着她的纤细背影,三长老无奈摇了摇头,也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云禾房间内,叶无归正满脸惊喜站在床榻边,云禾则是有些呆滞的望着后者,目光更多的,还是停留在叶无归嘴角处,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叶郎,这道伤.....”云禾说着,玉手向前一伸,轻轻抚在他脸上,顺着这道伤一路向后延伸,最终一把将其抱了起来:“叶郎,我以为...以为你出事了...”

“哈哈,我怎么会出事呢,我可是最福大命大那一个....”叶无归说着,一双大手也轻轻将云禾环住,二人就这样静静环抱着,岑瑶几人站在门口倒是有几分多余。

“咳咳...”三长老一声轻咳,二人就如被惊到的鸟儿,“扑棱”一下分开,云禾脸上更是泛起两朵红晕。

见二人这幅模样,岑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言道:“你们两个也真是,没听到我们进来么?以后,有你们亲热的时候。”

“去,瑶妹不要乱说!”云禾脸上更红几分,好像能滴出血来一般。想来也是,虽然在府上不怎么被家主喜欢,但怎么说云禾也是大家闺秀,什么时候这样失态过。

“行了行了。”三长老摆摆手,问道:“云禾,你感觉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摇摇头,她直接从床榻上走了下来,伸展着胳膊回应道:“我身体没感觉到什么不适,反倒...反倒是有点舒适,修为..好像也增长了一些。”

“嗯?”三长老眼睛一瞪,三两步走上前,抓过云禾一只手,闭上眼感应着,半晌才又睁开双目,苦笑着摇头:“好你个王鹤,可真是够下血本的!”

见岑瑶几人在一旁不明所以,三长老哈哈一笑,开口对云禾说道:“云禾,你师父对你,可是不薄啊!那个丹丸,是他给你的吧?”

“是...”

“丹丸不是什么秘密,宗内长老几乎没人都有几颗,你吃了修为还上涨这么多,更何况是我们?但同样的,我们吃过这个丹丸,对身体也是有一定损伤的,照理来说,你现在应该是浑身剧痛,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才对,我刚才探查你体内,经脉以及丹田都有一层白光护着,这个白光,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九转续命果。”

“九转续命果?”叶无归在一旁低声惊叹道:“吃了能抵挡元婴后期修士一击而不死不伤的灵果?”

“不错。”三长老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这个九转续命果,是我们在数年前无意间得到的,那时候王鹤就已经受了伤,一身修为几乎消失殆尽,我们几个一商量,干脆就把这枚果实让给了他,为的,是让他能在危急时刻用此果逃脱,可如今我居然在你身上发现了这个果子的力量...”

三长老没在说下去,但屋内人都明白,这是王鹤将九转续命果与那丹丸融在了一起,怕的是云禾服过丹丸后受伤。

岑瑶是发自内心的替云禾高兴,不论是当初的万里追杀令还是现在的九转续命果,就冲王鹤这般待她,也证明了当初她拜入王鹤门下是对的。

倒是身后的闵家兄弟倒吸一口冷气,岑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两兄弟脸上满是羡慕神色,也的确让人忍俊不禁。

“师尊他....”云禾也是一阵呆愣,双目中浮现层层水雾。

“好了,不要这样。”三长老笑道:“王鹤重视你,这是好事,整个宗门能得他重视的,可不多!而且,他宝贝还多着呢,你只管努力修炼就好。”

说最后这话的时候,三长老居然嘿嘿一笑,如同小孩子做坏事得逞一般,看得岑瑶也是一阵无奈。

叶无归摇摇头:“他们都穿的一身黑衣,所用法器都是一柄短剑,当时情况危急,我根本来不及停下来去看,只有被刺伤的时候,我才算看清楚那是一柄短剑。”

“全都身穿黑衣,并且使用短剑....”三长老沉吟片刻,最终摇了摇头:“西华洲还是过于广阔,你所说的这些特征,在我听闻过的宗派中都没有出现过,哪怕是一些邪修。不如这样,你随我们回太一,我叫掌门帮你查一查。”

只有岑瑶心里清楚,三长老这些试探的话都是在做无用功罢了,原本在半年前叶公子就已经要拜入太一门下了,这次自然不会拒绝。

果然,叶无归一拱手,双膝就势跪在了地上,笑道:“弟子叶无归,见过师尊。”

“师尊?”三长老眼睛一亮,追问道:“你可知道,我在太一门长老席中,排行也不过老三,你真要拜我为师?”

“相识即是缘分,在下以为,一切皆有定数,既然是您救了我一命,若您不嫌弃我性格顽劣的话,还请您收下我这个徒儿。”

“这....”三长老面色有些犹豫,不过面色虽犹豫,但岑瑶看的清楚,他那眼神中,已经有了抑制不住的喜悦:“也好,既然你拜入我门下,我定要倾尽毕生所学去教你!”

“谢师尊!”叶无归应了一声,随后行了师徒大礼,三长老也是安静等他行过礼,才伸手将他扶起来:“起来吧,等云禾伤养好一些,我们就回太一门。”

叶无归也是重重点了下头。

岑瑶在一旁看着,见叶无归正式拜入了三长老门下,不由笑道:“好了,今后,叶公子可是要管我叫上一声师姐了!”

“这是自然,你比我先入门,辈分是不能差的。”叶无归嘴角强扯出一丝笑意,很快又被其隐去,眉头依旧紧锁:“不管怎样,赤灵宗的人把我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云禾也是被其所伤,日后等我变强,定要登门讨教!”

“那一天应该不远了。”三长老摇摇头,感叹道:“掌门已经给宗内长老下了命令,若赤灵宗弟子来犯的话,一定会如数奉还,先前你是游云野鹤,他们伤你也就罢了,如今你是我太一门弟子,他们伤你,就是不行。”

听他这一番话,岑瑶一愣,没想到掌门与赤灵宗对敌的决心已经如此之大,这般决定照理说三长老是做不了的,如今他却说得如此笃定,想来应当是掌门那边传下的话,要更决然一些。

“听闻你们是旧识,有什么话你们先聊。”说着,三长老拍了拍叶无归的肩膀,道:“一会儿我出去买一些灵药,用来治疗云禾还有给岑瑶破阵,你与岑瑶说完,就直接来我房间找我,我也好教你一些炼丹的法门。”

“多谢师尊。”叶无归赶忙拱了拱手,三长老哈哈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他离开后,岑瑶率先开口问道:“叶公子,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这件事,关乎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的安危。”

“我的安危?”

一提及这个,叶无归顺手从袖中掏出一块圆形法器放在地上,这才长舒了口气,继续说道:“是关于...煞星。”

这两个字一出口,岑瑶心中“咯噔”了也一下,脑海中瞬间想起上一次,自己陷入黑暗中后那个声音:“鸿蒙初开,天低分化,汝乃天地间一颗尘埃,得大造化,修成人形。灾星降世,天下大乱,仙罚将至,灾星遁,万年后,再现仙门”。

顿了顿,岑瑶才继续问道:“关于煞星的什么事,你只管直说。”

“实不相瞒,我在被袭击的时候,偷听到他们其中两人的对话。”叶无归面色无比凝重:“煞星之事,似乎与你有很大的关系,而且,他们,不是西华洲人,是东玄洲的某个门派。”

“东玄洲?”她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惊动了东玄洲的宗派。可到现在为止,岑瑶都还不知道自己与煞星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自己到底是不是煞星,平白无故就有人在追查自己,甚至以后还会对自己动手,这种隐患,她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的。

“叶公子,你对煞星有多少了解?”岑瑶思索片刻,问道。

“我所了解不是很多,但也在家中古籍上翻阅到过一些。”叶无归伸手抚了抚下巴,像是在回忆:“古籍记载,煞星第一次出现,是在天地初分时,那时候的人并不懂修炼,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忽有一日天色大变,万千天石凭空而现,伴随而来的,就是煞星。”

“煞星落世后肆意破坏,血流成河,民不聊生。百姓们拿出了自认为最强的兵刃,推举出大批死士,尽管这样,还是无法阻挡煞星为祸人间。”

“后来,一名白衣仙子下落凡间,手握云隙仙剑,与煞星大战了十天十夜,最终,白衣仙子为了灭掉煞星,拉着它一同堕入轮回,千万世来永不转世,誓要以轮回之力将其磨到神魂俱灭。白衣仙子在堕入轮回前,留下修炼法门,这才有了后来的修士,也才有了现在分布各洲赫赫有名的几大仙门。”

岑瑶听得不断咂舌,此番作为的确让人钦佩。

“虽然古籍上是这样记载的,但这件事好像不是那么简单,据传闻,早在数千年前,煞星还出现过一次,在五大洲搅得翻天覆地,后来还是五洲六岛十三域内所有强者一同联手,才将煞星强行镇压,再之后煞星就消失了,而赤灵宗探出你身体有些怪异,就传信回了赤灵宗,这消息也不知怎么给泄露掉,引来了一群东玄洲的修士....”

“你的意思,这群修士原本就是朝着我来的?”岑瑶心中一紧,追问道:“那他们为什么寻到了你?照你刚才所说的,为什么又要杀掉赤灵宗弟子?这不是很多此一举?”

二人顶风而上,没走一会儿岑瑶就感觉右腿有些疼痛,一开始还是酸疼,到后来宛若针刺一般,干脆走都走不动了。

云禾也发现了岑瑶的异样,走到后者身前,问道:“瑶妹你没事吧?”

“只是腿有些疼。”岑瑶苦笑一声,道:“我们歇息一下吧,这风实在太大了些。”

“也好。”云禾一点头,搀着岑瑶便躲到一棵极宽的树后。

二人并排靠坐着,云禾甚至喘起了粗气。

“对了瑶妹,你先前不是说告诉我锦囊的事么?”云禾突然道:“现在也没人,你快给我说说。”

“这事还要从上一次我来到九阳山说起....”

就这样,岑瑶把王莽以及黑衣男子的事原原本本给讲述了一遍,不过只是讲了自己看到他们之后的事。

“这么说,那两人是天一门的人?而且,信函有关整个七绝宗甚至整个西华洲所有宗派的安危?”

“正是。”岑瑶点头道。

云禾面露忧色,思索片刻后才言道:“瑶妹,你说...既然信函这么重要,那个什么七绝宗,会不会找过来啊?”

岑瑶一愣:“坏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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