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醒了?”见岑瑶醒过来,苍傲轻笑一声:“感觉如何?”

“感觉自己好像重新活了一回……”岑瑶一笑,轻咳两声,也正是这两声轻咳,她神识随之闪了一闪。

“你现在神识力量太弱,还是先不要妄动为好。”苍傲提醒道。

闻言,岑瑶点点头,再度闭上双目静养起来。

苍傲叹息一声,目光停留在岑瑶身上,言道:“我与你说,你不必回应。”

“其实我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会知晓那么多的太古往事,又为什么知晓万里追杀令的催动法诀,这种东西,应当不是你们所能接触的东西。”

岑瑶身子一抖,神识又晃了一晃。

“你不必回应我,因为这些,对我而言都不重要。”苍傲笑了笑,说道:“眼下你将天鸣凤夷为平地,之后一段时间应该不好过了,你也知道,现在不单单是帝宗和血衣楼,估计还有很多人在寻你,而且因为帝宗的原因,你离开天罗域怕是要费些力气。”

“大不了再杀出去。”岑瑶嘴角一勾:“现在我身边有了那两个黑汉子,还有莫半云,再杀出去,应当不是问题。”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苍傲点头:“我的力量暂且被压制,帮不了你太多,那个白衣剑仙……好像来找你了……”

“嗯?”岑瑶一愣。

“你神识先归体吧,我会继续帮你疗伤的。”

应了一声,岑瑶神识一转,离开玄宇殿,回到了体内。

“岑道友,你醒了?”白羽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岑瑶睁开双目,只见白羽双手负在身后,站在门口,正望着自己。

“白羽,有何事找我?”

“是关乎我妻子的。”白羽上前两步,目光中带着一丝激动。

岑瑶愣了一下,干咳两声道:“我回到西华洲也给你寻了寻,但你也知道,这种灵药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

“我寻到了。”白羽嘴角一咧:“我在天罗域中寻到了那几样灵药,此次过来是问,岑道友何时能给我妻子解毒?”

“你寻到了?”这话倒是让岑瑶一惊,道:“有几份?”

“只有一份。”白羽追问着:“岑道友的意思,一份不够么?”

“这倒不是。”一边说着,岑瑶在心中一边问着苍傲:“苍傲,能给他妻子解毒么?”

“只要有灵药,自然是没问题。”苍傲应道:“只是我现在丝毫力量都用不出,要让他等上一等。”

岑瑶点点头,与白羽说道:“现在我受了伤,要等我伤势全都养好,才能给你妻子解毒。”

“不急不急,等岑道友伤势好了再说也不迟。”一边说着,你个贼子,到现在还如此张狂!”

“张狂?”他声音高了几分,一边笑一边疑惑道:“难道太一门就不张狂了么?你们可是忘了那些所谓的禁术是从哪里来的?自命清高的东西。”

“你敢再说一遍?”柳宣今日好像脾气极大,两句话没说完,抬手就要打向那人的脑袋。

“柳宣,住手。”手还没落下,大长老便轻言道:“还轮不到你动手。”

“是……”柳宣赶忙收手,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你们好好看看,平日里见没见过这这幅容貌?”大长老说着,一挥手,凭空吹起一股微风,将那人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吹开,露出了面容。

那人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太阳的苍白模样,长得还算清秀,也难怪钱风会说他像大家公子。

柳龙双目圆睁,软剑一抖,发出阵阵刺耳响声,直取向红蝰蛇七寸处。

络腮胡汉子也是紧随其后,手中烧火棍挥舞的飞起,带起阵阵破空之声。

这两人修为倒是不弱,联手之下,红蝰蛇竟然被打的连连败退,头部甚至还被络腮胡汉子敲了好几下。

虽然负了点伤,但红蝰蛇好像对二人的攻击一直不是很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株莲花上。叶无归看的也是奇怪,他所看的那本古籍上写到过,红蝰蛇天性嗜血,见到猎物是一定要将其杀死才肯罢休,可眼下这条红蝰蛇根本是无心恋战,除了最开始喷吐毒液将二人的法器融掉以外,几乎没有怎么还手,只是不断护着灵药,生怕被伤到一样。

柳龙以及那个络腮胡壮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络腮胡大吼道:“柳龙,我从左翼进攻吸引它注意力,你去摘灵药!”

应了一声,二人迅速分开,络腮胡手中烧火棍一横,口中念念有词,此刻,太一门某处山峰上,大长老与另一位老者正下着棋,轮到那位老者下子的时候,他手一抖,黑棋“铛啷啷”掉落于棋盘,大长老伸手要去替他捡起,却被他三声大笑给止住了。

“终于是有人,进了那里啊....”

天罗域,帝宗大殿之内。

一众长老并排站在大殿两侧,上位,正坐着一个英气十足的年轻男子。男子面容之上满是慵懒神色,一双眼睛看了看殿中。

“今日,有何事禀报?”

“回宗主。”下方长老之中,走出一佝偻老者,一双眼睛似是紧闭在一起,但整个人身上,却是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前几日,东北方的天鸣凤惨遭灭门,整个宗门夷为荒地,出手之人还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我以为,我们们有必要重视一下.....”

“回宗主!”佝偻老者话未说完,又有一长老站出身,笑道:“我已经派门下弟子前去探查,相信不出三日,就能有消息传回。”

“嗯,不错。”年轻男子点点头,有些赞许的看了看后站出的长老:“三长老行事可比大长老要靠谱得多,你们也要多学一学。既然三长老已经派人前去探查了,那就等弟子探查回来,我们在做定夺。”说着,他打了个哈欠,一边摆手一遍言道:“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这样,你们都回去吧,等有了消息再来禀报我...”

“宗主....”大长老脸上满是焦急:“此时绝非这么简单,怕是我宗门弟子去了也有来无回...”

“行了行了,你们退下吧,我要回去修炼了。”年轻男子伸手打断他的话:“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我。”

“恭送宗主!”

大长老还想说什么,却听其他众长老恭送了宗主,无奈,只好叹息着甩了甩袍袖。

“大长老,做人要懂得圆滑,你这般谏言,宗主也一样听了我的不是?”三长老走上前,嘿嘿笑着,似是炫耀一般,言道。

“你休要这样花言巧语,若再这样下去,帝宗...怕是不保!”

“诶,大长老不要动气啊。”三长老一耸肩:“我帝宗根深蒂固,谁想要撼动,那还真得掂量掂量,只是让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你这样胆小怕事,究竟是怎么坐上大长老一席的?”

“哼!”大长老眼睛睁开,狠狠瞥了三长老一眼,转身愤然离去:“若不是老宗主对我有救命之恩,这大长老,我不做也罢!”

身后,三长老望着前者佝偻的背影,目光渐渐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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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衣楼内。

一身着赤红长袍的女子端坐桌前,俊俏的脸颊上泛着几朵红云,双目痴痴望着桌上的一支竹萧,嘴角不自觉上扬着。

“主子!主子!”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粗厚声音响起,将那赤红长袍女子的思绪拉了回来。

“何事如此慌张?”女子手疾眼快,一把将竹萧收了起来,目光望向门口。

房门被一把推开,一精壮男子站在门口,单膝跪地,言道:“主子,天鸣凤那边有消息传过来。”

“说。”

“那个灭了天鸣凤的人……好像是我们一直追查的那个……”

“什么?”女子一惊,言道:“上一次她来天罗域,不才只是筑基期修为,怎么突然能将天鸣凤连根拔起了?”

“这……属下不知……”精壮汉子挠了挠头,闷声道:“而且此次出现在天鸣凤的,还有白衣剑仙,和那个怪异的和尚。”

血衣楼,是整个天罗域最神秘的暗卫队,神秘到没人知晓血衣楼的主子是谁,没人知道血衣楼共有多少个暗卫。

或者说,血衣楼的暗卫,分布在整个天罗域,他们有的是茶楼小二,游得是客栈老板,甚至有的,是青楼女子。

也正是这样,整个天罗域的消息,没有什么能躲得过他们的眼睛。二人转身来到茶楼旁边的小巷子,岑瑶这才回头望着他,只是这一看,胖子赶忙跪在了地上。

“我方才听闻你在说天方阁宗门大会的事情,你来详细与我讲一讲。”她淡淡的说着。

“是....天方阁是东玄洲最大的宗派,每次的宗门大会都由天方阁来举行,此次宗门大会的第一,会得一件法宝...“

“这些先放一边,你来说说,那件法宝先前在谁手中?”岑瑶追问道。

“是...那九环勾先前曾在紫竹道人手中,再后来的,我就不知道了...”胖子两只手相互搓着,身上那件灰色长衫已经被汗水打湿,好像生怕岑瑶下一刻就将他抹杀一般。

“行了,你走吧。”岑瑶摆摆手,转身回了茶馆。

此时的茶馆内,气氛极其微妙,那群还未离开的茶客皆是目光惊异的望着岑瑶几人,活像见了什么怪物。

茶馆掌柜从后面走上前来,看了岑瑶一眼,满脸堆笑走上前,小声道:”前辈,趁现在玄武城的官兵还未赶来,你们...还是先离开吧。”

“玄武城的官兵?”岑瑶点点头,也好,我们这就离开。”

说罢,她呼唤了一声,莫半云与大方大圆跟在其身后,缓缓离开了玄武城。

等几人离开后,光头这才长舒了口气,望着两把大斧上的缺口,到现在还有一些后怕。

“行了,刚才那位没杀你,就知足吧。”掌柜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以后,你们就别来我这茶馆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光头霍然起身,攥着斧柄的手,又紧了几分。

“应当说,你最近一段时日不要出现在玄武城。”不再理会他,掌柜一边向后堂走去,一边小声道:“与煞星沾了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不愿理离开,就当我没说过。”

“煞星?!”这两个字一出口,不光是光头大汉,就是那些还未离开的茶客,也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方才那个女子就是煞星?

光头大汉还想再问,一抬头却见掌柜已经走进了后堂。

目光有些阴狠的看了看身后这群随从,他一挥手:“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茶馆,方才那个胖子紧跑几步来到光头身边,伏在其耳边小声道:“老大,方才那人询问了我天方阁宗门大比的事情,她应当是要去天方阁才对,而且...“说到这,哦昂子顿了顿:”好像她认识那个九环勾。”

“哦?”光头回头看了一眼胖子,目光中很是赞许,言道:“好,我们这就去找玄武城的城主,也许告知他们煞星的去向,会有些奖赏也说不好。”

“老大英明!”胖子嘿嘿一笑,紧跟在光头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城主府前去。

城主府正处在玄武城中心,城主喜花草,于是府内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正门一入,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淡淡清香。

此刻,大堂上,城主曲仓正端坐太师椅上,手中端着茶盏,淡淡茶香自盏中飘散而去。他探鼻贪婪的吸了两口,嘴边突然递过来一棵葡萄。

笑了笑,曲仓一张口,就将葡萄咬在嘴中。

“老爷,您不要总是喝茶呀!”身旁传来一道很是柔美的声音。

曲仓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含情脉脉望着自己的年轻女子,咧嘴笑道:“你知道我的,最喜品茶,这东西就如同我的命一般。”

女子掩嘴轻笑,道:“夕儿自然知道老爷喜欢品茶,这不,我还托人从西华洲带了些上好的茶叶,老爷要不要试一试?”一边说着,她从衣袖中拿出两个油纸包。

这人,正是云府的大小姐----云夕。

此刻的云夕,少了平日的冷傲,多了几分柔美,一颦一笑就如同勾人魂魄的妖精,让人欲罢不能。

听闻这娇柔笑声,曲仓也是神魂随之一动,赶忙伸手将油纸攻击一直不是很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株莲花上。叶无归看的也是奇怪,他所看的那本古籍上写到过,红蝰蛇天性嗜血,见到猎物是一定要将其杀死才肯罢休,可眼下这条红蝰蛇根本是无心恋战,除了最开始喷吐毒液将二人的法器融掉以外,几乎没有怎么还手,只是不断护着灵药,生怕被伤到一样。

柳龙以及那个络腮胡壮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络腮胡大吼道:“柳龙,我从左翼进攻吸引它注意力,你去摘灵药!”

应了一声,二人迅速分开,络腮胡手中烧火棍一横,口中念念有词,此刻,太一门某处山峰上,大长老与另一位老者正下着棋,轮到那位老者下子的时候,他手一抖,黑棋“铛啷啷”掉落于棋盘,大长老伸手要去替他捡起,却被他三声大笑给止住了。攻击一直不是很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株莲花上。叶无归看的也是奇怪,他所看的那本古籍上写到过,红蝰蛇天性嗜血,见到猎物是一定要将其杀死才肯罢休,可眼下这条红蝰蛇根本是无心恋战,除了最开始喷吐毒液将二人的法器融掉以外,几乎没有怎么还手,只是不断护着灵药,生怕被伤到一样。

柳龙以及那个络腮胡壮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络腮胡大吼道:“柳龙,我从左翼进攻吸引它注意力,你去摘灵药!”

应了一声,二人迅速分开,络腮胡手中烧火棍一横,口中念念有词,此刻,太一门某处山峰上,大长老与另一位老者正下着棋,轮到那位老者下子的时候,他手一抖,黑棋“铛啷啷”掉落于棋盘,大长老伸手要去替他捡起,却被他三声大笑给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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