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连你都看出来了?”王鹤一笑,问道:“你倒是来说说,为何我天一门不允许乐观?”
岑瑶这个位置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能听出来,二人就在回廊下方,她干脆就势轻轻坐了下来,仔细听他们二人说着。
“当今西华,属太一门与赤灵宗独大,其余一些门派都只能依附于两大宗派之下不假,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仇正清沉声道:“前几日,我道听途说了一些消息,不知道你可想听?”
“我记得,你归元宗可是依附在赤灵宗门下,你就这般把消息告诉我?”
“我代表不了整个归元宗,同样,归元宗也无法代表我。”仇正清道:“前几日,我听门内几个师兄弟提及过,一些依附在赤灵宗门下的小宗派心思已经开始有些活动了,若是没猜错,过些时日,他们就要反了。”
“反?”王鹤言道:“赤灵宗弟子众多,更不乏一些修为强大之人,要反,哪有这么容易。”
“一个宗派不够,那十个呢?一百个呢?”仇正清道:“不光是赤灵宗,太一门也是一样,整个西华洲灵气充裕的地方就这么几处,早有人摸出了太一门所在,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就是在蓄积力量寻找帮手罢了。”
闻言,王鹤叹息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早就知道了,太一门与赤灵宗占据整个西华洲灵气最旺盛的地方,断然会让旁人眼热,开始能镇压也只是靠武力,这么多年下来,谁仅存的那点威慑早已殆尽,西华,要乱了啊...”
“也不尽然。”仇正清道:“如今邪修泛滥,中洲那边已经派来不少人对抗邪修,就算这些宗派想反,也是要等中洲的人走以后。”
“就靠这段时日喘息了!”王鹤道:“先谢过仇兄,王某别的本事没有,你若是不想继续待在归元宗,只管与我说,我会向掌门举荐你,来我太一门做个供奉还是不错的。”
“谢王兄好意。”仇正清哈哈笑道:“恩师尚且在归元宗内,我自然是要以恩师马首是瞻。”
两人相互寒暄几句,道了别,分别回了客房。
岑瑶坐在回廊顶上一动不动,一直到仇正清屋内烛火灭了,她才长松一口气。
“在这里坐得也有些累了吧。”耳畔突然传来王鹤的声音,吓得岑瑶身子一抖,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她干笑两声,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的王鹤,言道:“前辈,我...我就是不经意路过..”
“无妨。”王鹤一摆手,也学着岑瑶坐了下来:“我已经决定将你带回太一门,既然是门内弟子,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岑瑶一阵好笑,这老头还真是上道。
顿了顿,王鹤继续言道:“现在的西华洲,表面毫无波澜,实际暗地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虽然我不了解赤灵宗,但我总隐隐感觉他与邪修有什么联系。”
“前辈何出此言?”关于邪修一事,岑瑶还是很喜欢听的,知道的多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除却你们这云府之外,想要加入赤灵宗的人数不胜数,女子更是极多。反观赤灵宗,只要是女子,统统收入门下,甚至有一些天赋极地的女子,可这些女子在入了宗们后,宛若人间蒸发,从来没见到过一个。”
岑瑶点头,这与她听到的几乎一样,甚至还要更加严重,原本以为只是云府的女弟子,未成想除此之外还有更多女子离奇失踪。
“在西华洲内,有一支邪修,专用女子身体作为炉鼎,女修培养元阴之气,门内的男弟子通过交合获取这种阴气从而修为大涨。寻常女子自然不会甘愿去做炉鼎,所以...”
“所以就与赤灵宗有了些联系,让赤灵宗来招收女弟子,然后再偷偷送入邪修门派?”岑瑶语气微微上扬,心中也是升起一团怒火。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王鹤叹息一声,道:“看玉鼎的意思,是想将你带回赤灵宗的,我横加阻拦,定是惹恼了他,从这云府出去,少不了一翻争斗哦...”
这些岑瑶就没什么办法了,自己区区的练气五层,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变成了宝贝,谁都想拉着入宗。
“也罢,你回去好好休息。”末了,王鹤笑道:“我已经给门内传了信,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带弟子来接我们,你不用担心。”
“那,瑶儿就先退下了。”应了一声,岑瑶起身,迈开步子径直回了柴房。
......
第二日,岑瑶还在静坐,离得老远就听云破天气急败坏的低吼声,她赶忙退出静坐,伸手拎起一旁的斧子,砍起柴来。
“嘭”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踢开,云破天黑着脸站在门口,其身后,则是三小姐以及四小姐,两人脸上还挂着一幅幸灾乐祸的神情。
“你,可是偷了夕儿的宝物?”
“偷?宝物?”岑瑶一脸迷茫,给他行了礼后,这才缓缓开口问道:“家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云破天冷哼一声:“我来问你,夕儿房间的玉匣以及灵药去哪里了?”
“家主应当去问大小姐,怎么...怎么跑过来问瑶儿?”岑瑶脸上挂着委屈神色,小声道:“瑶儿一整天都在柴房砍柴,不曾去过大小姐别院...”
话音未落,三小姐臃肿的身躯向前一挤,也跟着大声道:“放屁!昨日我与四妹分明见到你鬼鬼祟祟去了大姐别院,你还敢说没有?”
“就是!你可敢让我们来搜?”四小姐也跟着说道。
岑瑶自然是不怕,侧身让出门口,言道:“你们只管搜,柴房就这么大地方。”
云破天还没挤进屋子,三小姐和四小姐就迫不及待挤了进来,一遍随意翻弄着四周的木柴,一边不动声色向她床榻靠了过去。
“我看,就是二姐命你去偷得,你不用不承认,那两个匣子...”
三小姐便搜边说,只是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身子就是一顿。
因为床榻之下,根本是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