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续命果?”叶无归在一旁低声惊叹道:“吃了能抵挡元婴后期修士一击而不死不伤的灵果?”
“不错。”三长老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这个九转续命果,是我们在数年前无意间得到的,那时候王鹤就已经受了伤,一身修为几乎消失殆尽,我们几个一商量,干脆就把这枚果实让给了他,为的,是让他能在危急时刻用此果逃脱,可如今我居然在你身上发现了这个果子的力量...”
三长老没在说下去,但屋内人都明白,这是王鹤将九转续命果与那丹丸融在了一起,怕的是云禾服过丹丸后受伤。
岑瑶是发自内心的替云禾高兴,不论是当初的万里追杀令还是现在的九转续命果,就冲王鹤这般待她,也证明了当初她拜入王鹤门下是对的。
倒是身后的闵家兄弟倒吸一口冷气,岑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两兄弟脸上满是羡慕神色,也的确让人忍俊不禁。
“师尊他....”云禾也是一阵呆愣,双目中浮现层层水雾。
“好了,不要这样。”三长老笑道:“王鹤重视你,这是好事,整个宗门能得他重视的,可不多!而且,他宝贝还多着呢,你只管努力修炼就好。”
说最后这话的时候,三长老居然嘿嘿一笑,如同小孩子做坏事得逞一般,看得岑瑶也是一阵无奈。
当然,这是岑瑶在赌,既然赤袍女子想要拉拢自己,应当是看上了自己的力量……或者说是苍傲的力量,所以,她应当也会忌惮自己拼死一搏。
毕竟鱼死网破这件事,谁都不想沾之。
果不其然,赤袍女子一愣,然后“咯咯咯”笑了起来:“没想到女侠还是性情中人,既然不想加入任何一方势力,我也不强求,只是希望女侠不要拒绝了我血衣楼……反倒握住了帝宗伸出的橄榄枝才好。”
说到最后,岑瑶能感觉出她语气有些变冷,于是一摊手,应道:“估计我与帝宗的关系,只能是不死不休,至于加入帝宗……阁下可能想的有些多了。”
“如此最好,希望今后女侠可以常光顾天罗域,我血衣楼的大门,永远向你打开。”
“多谢好意,今后有缘,也许还能再见。”岑瑶拱了拱手,应道。
她自然是再也不想来这天罗域,毕竟这里……已经给她带来许多“惊喜”了。
同样,她没有想到的是,若干年后自己回到这里,将险些覆灭的血衣楼从虎口中生生捞了出来。
“我会派暗卫守在帝宗中,若你们离开时遇到阻碍,只需要吹响这个。”一边说着,赤袍女子伸手扔出一支竹萧,竹萧盘绕着一条细蛇木雕,看起来栩栩如生。
岑瑶一把接过竹萧,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多谢。”
几人就这般又从血衣楼宗门走了出去,御着禅杖,一路向白羽所在的地方而去。
目送几人离开后,一名暗卫走上前,小声道:“主子,就这么让他们离开了?”
“否则能够如何?”赤袍女子摇摇头:“我有预感,也许他们……今后会有大用。”
…………
离开血衣楼,岑瑶站在禅杖之上,嘴角微翘,开口问正在御器的莫半云:“我们离开天罗域的话……你会跟随我么?”
“这是自然,不要忘了你先前答应我的话。”莫半云侧头,一双丹凤眼上扬着,满是欢喜之色:“今后,你就是我师尊了。”
闻言,岑瑶一笑:“也好,你只管跟着我,今后,少不了你的。”
“哈哈哈,谨遵师尊法旨!”莫半云哈哈大笑一声,手中法印一变,那禅杖顿时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遥遥消失在天际。
白羽收集到的一份灵药不但够用,反而剩下一株,苍傲操纵着岑瑶将后者妻子的毒解了,白羽为了答谢,将那剩下的一株十万年灵药也留给了岑瑶。
离别之际,二人站在山洞口,岑瑶笑着问:“白羽兄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也想明白了,等我妻子醒来,我会带她游历整个仙门之地,也见识见识,五洲六岛十三域。”白羽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在锦囊里一掏,手中多了那半个万里追杀令:“既然岑道友会催动这个,就当做是我答谢岑道友的吧,反正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闻言,岑瑶面上笑容一僵:“你……真的决定送给我了?”
“这是自然!”白羽点头,把令牌向前一递:“而且你不是也说了,这两枚令牌要合在一起才有奇效,我没有另外一半令牌,留着也是鸡肋。”
“如此,就先谢过白羽兄了!”岑瑶点点头,伸手将那万里追杀令接了过来。
“岑道友……可是要离开天罗域了?”末了,白羽问道。
岑瑶想了想,第一是太一门那位长老还没有催动令牌,第二则是……地心淬乳还没有取来。
一想到地心淬乳,岑瑶下意识转头看了看黑汉子,就见那两个黑汉子正围在一旁打坐修炼,二人身上缓缓升腾而起一黑一白两股气息,让她也是有些咂舌。
毕竟这种修成人形的死物,居然还是一阴一阳,按照苍傲的话来说就是:“阴阳体质本就难寻,如今你一下得了两个,恰好又是一阴一阳,阴阳相辅,合力击之,定远高于同阶修士。”
于是苍傲传授了两门功法给二人,这二人悟性不高,但学习动作倒是快的很,岑瑶给他们打了个样,二人就在一旁修炼了起来。
“不了,现在还不到离开天罗域的时候。”岑瑶摇摇头:“还有一些别的事要做。”
“正是。”岑瑶点点头,目光望着远方天际:“九环勾在,不知道那位紫竹真人会不会来,若是他去了,我倒想问一问,九环勾的事情。”
桂花一笑,道:“原来前辈是为了九环勾而去,那件宝物据说是从太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奔着这件法宝去的,可有不少修士。”说着,她伸手指了方向:“向这边一直走,按照我们这个速度的话,两日时间,应当就能到达天方阁了,不过宗门大比要十几日后才进行,我们要先在附近的城池暂时住下。”
“好说。”岑瑶点点头。
莫半云应了一声,朝向桂花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
西华洲,太一门内。
云禾站在穿心谷口,忧心忡忡望着远方。叶无归走上前,轻轻拍了一下云禾的肩膀:“又在想你那个岑瑶妹妹了?”
“是啊....”云禾叹息道:“顶着这么多人的追杀,也不知道瑶妹现在怎么样了,我有些担心她。”
“吉人自有天相。”叶无归也是叹息道:“我与她接触时间不久,但对她也算有了一些了解,虽然是女子,她可比一般的男子都要强,而且先前你没发现么,她身旁可是跟着三个强者!”
一想到莫半云和大方大圆三人,云禾心里这才好受一些,莫半云的修为她是知道的,比自己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到时候就算被那群散修追上,逃命应该是没问题的。”
“叶郎。”想了想,云禾转头看向叶无归:“我想....过一段时间去中洲。”
“中洲?为什么要去那里?”叶无归也有些疑惑:“西华洲不好么?而且你现在修为尚还不够,去中洲若是误与谁结了怨,可是不好解决啊!”
“我就是想去历练一番。”云禾眼中闪着一丝异样光彩:“瑶妹在不断变强,我自然也不能被落下。”一边说着,她伸手扯了扯叶无归的衣袖:“叶郎要不要陪我一同去?”
叶无归哈哈大笑几声,言道:“这是自然!我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最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闻言,云禾嘴角缓缓上扬:“说不准,我们还能在路上遇到瑶妹呢。”
二人正说着话,就听宗内传来三长老的呼喊:“掌门醒了!掌门醒了!”
一听这话,云禾二人赶忙转身向宗内走去。
掌门昏迷这几日时间,太一门上下人心惶惶,很多弟子甚至偷偷溜出了宗去,没有再回来。大长老等人把心思都放在了掌门身上,自然没空去理会那些逃掉的弟子。
不过想来也是人之常情,任谁听到“煞星”二字都是避而不及,哪里像掌门一样,偏偏要死保。
快步来到大长老府邸,院中已经站满了人,除去几位长老,还有一些修为不低的门内弟子,一众人皆是神色紧张的向房间内张望着。
见二人来到院中,钱风三两步凑上前:“云禾师妹,无归师弟,掌门...好像有话对你们说。”
“对我们说?”云禾一愣,与叶无归对视了一眼,抬腿走进了屋子。
此时屋内很干净,桌椅不知道去了哪里,掌门一袭白衫盘膝坐在屋子正中,大长老几人则是满头大汗的围坐一旁,手中灵力不断向掌门体内传着。
听到门口的声音,柳济睁开眼,看了看云禾,咧嘴笑道:“来了?”
“见过掌门!”云禾与叶无归异口同声,旋即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行了,起来吧。”柳济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现在这个样子,让你们见笑了。”
“掌门说笑了,无论如何,您都是太一门掌门,没人敢笑话您,再说....”叶无归抬头看了看柳济,继续道:“再说那王莽还是突然出手,着实可恨!”周围变得有些静悄悄的,只有瑞鹤挥动翅膀所发出的风声。岑瑶竖起耳朵,浑身紧绷着,生怕从迷雾中蹿出什么东西来。
之后的连续数日,岑瑶特地留意了一下王莽。
和钱风说的一样,王莽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出门,偶尔一两次露面还是去五长老府上的,这样一来,岑瑶先前猜测的第三个人就是存在的,但这个人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几日时间,她仔细参悟了一番墨云决,发现墨云决与太虚留下那套功法所要打通的经脉竟然有十之七八是相同的,而且这几日内,通过青蓝空间,她的修为也是稳定在了练气八层,第二条“虚脉”也已经打通,体内灵气运转速度快了不少。
这日正午,云禾一路小跑着冲进房间,见岑瑶还在静坐休息,只好坐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其实在云禾还没推开房门的时候,岑瑶就已经感受到了,虚脉打通后,她自身感知好像本能的变强不少,也不知道是墨云决的功劳,还是太虚留下那一套功法的功劳。
缓缓呼了口气,她睁开眼,望着坐在一旁的云禾,笑道:“二小姐,发生什么事让你这样着急?”
“是长老那边的事。”云禾见岑瑶醒过来,赶忙道:“大长老他们好像抓到了偷盗宗门禁术的人,现在师兄弟们都聚集在了道榜前,我特地来问你要不要过去。”
“哦?”岑瑶一愣,下意识问道:“可是那个王莽?”
“不是。”云禾摇头:“我们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听钱师兄的话,这人好像也不是赤灵宗的。”
“钱师兄知道?”岑瑶一边说着,一边下了通铺,与云禾一同向屋外走去。
道榜距离二人住处并不太远,走了没多久便见得一群宗内弟子将其团团围住,在道榜旁边,站着大长老与三长老。
“今日将你们召来,只为了一件事。”大长老环视一圈,朗声道:“前几日,宗内禁术被盗,好在禁术没有流到宗外,偷盗之人也被我们抓了出来。”
云禾带着岑瑶,二人一路小跑着,穿过一众弟子来到中心处,钱风正一本正经的听着。
“钱师兄。”岑瑶站在一旁,与前者打了个招呼。
“岑瑶师妹来啦。”钱风也是笑着小声回应着:“大长老还真是神通广大,短短几日就把那贼子给抓住了。”
点点头,岑瑶问道:“说起来,钱师兄可知道贼子源于何方?”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钱风摇了摇头头:“不过可以肯定不是赤灵宗人。我们与赤灵宗结怨多年,虽然掌门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让我们与赤灵宗有过多接触,但赤灵宗弟子的特征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岑瑶刚想问是什么特征,就听得大长老继续言道:“此次主要说的,是负责巡守宗门的弟子,若不是你们疏于职守,怎会让外人有可乘之机?”
说罢,他一挥手,就见柳宣以及另外一名弟子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汉子就走了上来。
中年汉子头发很长,把脸遮了严严实实,真个人好像都不会走路一样,被二人拖着。
“这就是那个外人?”岑瑶是有些没想到,不管从那个方向来看,他都不像是一个有能力混入太一门的人,所以岑瑶第一个反应是大长老随便找了个人来顶替那个真正的盗贼。
可转念一想,以大长老的为人来看,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才对。
“嗯,这人原本不是这般模样。”钱风点了点头,小声道:“我刚看见他的时候,是一身素袍,整个人看起来倒有些像大家公子,只是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闻言,岑瑶追问道:“钱师兄的意思是,大长老他们前几日就抓住了这个盗贼?”
钱风看了看一旁的几名弟子,不动声色把手放在了嘴上,岑瑶也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事上停留,问道:“那钱师兄是如何认出这不是赤灵宗弟子的?”
“一般来说,普通的赤灵宗弟子身上都有明显刺青,掌门大弟子身上刺青为青色,一直到了供奉以及长老后,刺青才会被洗去。”钱风言道:“这些都是与赤灵宗弟子交过手的师兄们说的,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太清楚,总之这个人身上,是没有刺青的。”
岑瑶抬头望去,见那人衣衫褴褛,几乎是几大块布片挂在身上,上半身裸露近半,瘦骨嶙峋,不见任何刺青图案。
只是让岑瑶有些不解的是,钱风说这个人刚被抓住时很像大家公子,这短短几日的功夫,怎么看上去像是过了十数年的样子?
柳宣二人搀扶着他,一路来到道榜旁站定。
那人缓缓抬起头,先露出了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目光里透着不屑,扫视了一番下方弟子,随后竟然笑了起来,笑的浑身乱颤,状若癫狂。
柳宣剑眉倒竖,低喝道:“好你个贼子,到现在还如此张狂!”
“张狂?”他声音高了几分,一边笑一边疑惑道:“难道太一门就不张狂了么?你们可是忘了那些所谓的禁术是从哪里来的?自命清高的东西。”
“你敢再说一遍?”柳宣今日好像脾气极大,两句话没说完,抬手就要打向那人的脑袋。
“柳宣,住手。”手还没落下,大长老便轻言道:“还轮不到你动手。”
“是……”柳宣赶忙收手,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你们好好看看,平日里见没见过这这幅容貌?”大长老说着,一挥手,凭空吹起一股微风,将那人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吹开,露出了面容。
那人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太阳的苍白模样,长得还算清秀,也难怪钱风会说他像大家公子。
云禾带着岑瑶径直穿过后门,云破天也没有理会二人,任由她们一路回了柴房。
此刻的柴房内,属于岑瑶的床榻被掀翻在一旁,所有捆好的木柴也纷纷散落在地,如同遭了劫一般。
“那信函,应当就是从柴房翻出去的。”岑瑶站在门口,思索道:“若是大小姐搜去的,她又为什么说是在回廊寻到的?”
“大姐心思最灵,绝不可能做无利之事,既然她没有说是在柴房寻到的,那就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云禾在一旁补充道:“可这又不是好事,她为什么向前凑..”
“既然大小姐向前凑了,对她而言那就一定是好事。”岑瑶道。
云禾也频频点头称是。
整个云府的家从一直收拾到夜晚,才又将那些搬出来的东西放回原处,云禾以及岑瑶一直待在柴房没有出去,一直到,窗纸外映出火光。
“仙师,我们寻到了那信函。”
屋外是云破天的声音,岑瑶二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凑到了门前,将窗纸捅了个小洞窟窿向外看去。
本就不大的院子里此刻站满了人,只不过与上一次岑瑶所见场景有些不同,以云海为首的一众家从,手持火把安静站于两旁,中间则是三名中年男子以及云破天。
三名中年男子皆是一身白袍,背后大大的“玄”字格外明显。
云破天此刻正双手捧着那封信函,一脸谄媚的递上前去。
为首略显高瘦的中年男子接过信函,转头与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发问道:“信函,从哪里寻到的?”
“回仙师,这信函....”
“是我发现的!”云破天话未说完,便让突然出现的云夕打断了去。此刻云夕也是一身白袍,看上去甚至与七玄门的道袍很是相近。
“夕儿,你来做什么!”云破天眉头一皱:“快回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不,让她说。”高瘦男子饶有兴趣的一伸手:“你来说说,是怎么发现信函的?”
岑瑶视线在云夕脸上扫过,心下不由有些担心,云夕若说信函是在柴房寻到的,那自己肯定是要遭殃,筑基后期....对自己来说还是太过强大了些。
云夕笑着,道:“这信函,是一个道袍男子交与我的,那人说他叫...王莽。”
这两个字一出口,岑瑶手却不自觉一抖---难道王莽没有死,而是亲手将信函交给了云夕?
又或者,王莽被灭的时候,云夕也在场?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但似乎都不太可能,如果王莽没死的话,自己腰间锦囊又作何解释?可若真是死了,云夕怎么可能会知道王莽的事?难道还有第三个人?茶楼此刻已经坐满了人,店小二满脸堆笑就凑了上来,将几人让进了茶馆比较靠里的位子。
身形刚坐定,便听得隔壁桌茶客热火朝天的议论着,大多是一些东玄洲内发生的事。
“你听说没有,天方阁那边又举行宗门大比了。”一个较为胖一些的茶客言道。
“宗门大比?上次宗门大比不是几年前才举行过么?照理说这次宗门大比应当在十年后才对啊!”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那胖子茶客嘿嘿笑着,卖了个关子,很是神秘的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宗门大比提前了十年举行么?”
“九环勾!”那人嘿嘿一笑:“可能说九环勾你们不知道,但若是与你们说一说这九环勾曾经在谁手里使用....”
“这....”三长老面色有些犹豫,不过面色虽犹豫,但岑瑶看的清楚,他那眼神中,已经有了抑制不住的喜悦:“也好,既然你拜入我门下,我定要倾尽毕生所学去教你!”
“谢师尊!”叶无归应了一声,随后行了师徒大礼,三长老也是安静等他行过礼,才伸手将他扶起来:“起来吧,等云禾伤养好一些,我们就回太一门。”
叶无归也是重重点了下头。
岑瑶在一旁看着,见叶无归正式拜入了三长老门下,不由笑道:“好了,今后,叶公子可是要管我叫上一声师姐了!”
“这是自然,你比我先入门,辈分是不能差的。”叶无归嘴角强扯出一丝笑意,很快又被其隐去,眉头依旧紧锁:“不管怎样,赤灵宗的人把我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云禾也是被其所伤,日后等我变强,定要登门讨教!”
“那一天应该不远了。”三长老摇摇头,感叹道:“掌门已经给宗内长老下了命令,若赤灵宗弟子来犯的话,一定会如数奉还,先前你是游云野鹤,他们伤你也就罢了,如今你是我太一门弟子,他们伤你,就是不行。”
此刻,莫半云的手,肘,腿,脚都成了自己的武器,禅杖已经被他丢在一旁,竭尽全力发起了攻势。
原本莫半云身体强度就很高,再加上岑瑶给他的地心淬乳,现在说是金光不坏也绝不为过,于是几十招过下来,宁羽已经手脚酸痛了,莫半云却还和没事人一样,不断的进攻着,进攻着,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
宁羽想抽身再度拉开距离,可他刚向后拉开一点点,莫半云就又将他拉扯了回来,几番辗转下来,宁羽浑身的力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
他一咬牙,手脚在与莫半云过招的同时,伸手迅速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
一拍之下,从他口中吐出一颗丹丸,两人离得很来就近,再加上宁羽这一吐速度极快,莫半云头一歪,丹丸几乎是擦着他的脸过去,掉落在地。
丹丸呈褐色,上面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在与莫半云擦脸而过的时候,他多多少少闻到了一些。
就是这一闻,他只感觉自己脚下变得有些虚浮,出招的手速度也慢了下来。
他眉头紧皱着,目光在宁羽脸上扫过:“你用毒?”
二人身形迅速拉开,莫半云站在演武台另一角,目光阴沉盯着后者:“我道天方阁是什么名门正派,没想到也是小人辈出。”
“阁下这话就有意思了,台下这么多道友看着,我何时用过毒药?”宁羽嘴角勾了勾,问道。
“你方才明明把丹丸吐到....”莫半云伸手指了指演武台的底面,结果却发现地面上光滑无比,根本没有什么丹丸的影子。
可他方才确确实实看到丹丸擦面而过.....
“阁下,若是敌不过我,就直接认输吧,没必要以此来诬陷。”宁羽笑了笑,伸手一指演武台下一众修士:“这么多道友都在看着,你这般耍赖,面上也无光啊!”
一听这话,莫半云心中顿时生起一团无名怒火,双目也近乎喷出火来,不想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原本自己想隐藏着些实力,不要被他人识破,没想到他却做出如此之事....
一边想着,他将目光投向台下,岑瑶所站的地方。
岑瑶站在台下,目光也恰好望着莫半云,此刻见他目光投来,岑瑶轻轻摇了摇头。
莫半云一愣,想要以全部实力将宁羽击败的念头也是迅速消退了去。
“倒是怪我太粗心了。”莫半云一咧嘴,挥手将禅杖握在手中,然后嘴中念叨了几句,旋即将禅杖狠狠刺入演武台上,自己则是盘膝坐在了禅杖前。
他一坐下,禅杖顿时散发出一道道金色涟漪,涟漪一层接着一层,不间断的扩散于整个演武台,同时也在宁羽脚下荡过。
宁羽嘴角抽了抽,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方才还怒不可遏的莫半云,会突然冷静下来,他原本就要成功了。
如今见到一圈圈金色涟漪荡漾开来,宁羽心中更是烦躁,见莫半云坐在地上闭眼念起了经,心中挂着成片的怒火,脚下一踏,手握龙头拐瞬间出现在了莫半云身前。
“和尚,受死!”
龙头拐杖高高扬起,毫无停顿,用尽全力向下砸来。
莫半云依旧淡定的念着经,眼见龙头拐就要落在他头上,这时候,变故惊起,龙头拐像是收到了什么阻碍一般,突然打向一旁,宁羽浑身的力气都用在这一击上,打空了,自然力气也就用偏了,狠狠砸向一边。
他猛地抬起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莫半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