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光芒无比耀眼,瞬间便照亮了整片阴云。
光华闪烁,对面那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感觉眼前一黑,身首分离,甚至连神魂都没有逃出升天!
只一击,不但惊住了来犯的一众散修,甚至此刻站在通天塔入口处的大长老等人,也是张大了嘴巴。
“掌门所用的……可是……可是云隙?”大长老有些呆愣,双目闪着异彩,死死盯住掌门手中那一抹无色神芒。
“传说仙剑云隙乃是天地分化时,取混沌之中最坚硬的五色神石打造而成,这光芒……应当是错不了!”三长老也是在一旁点头道。
“这般说来,云中仙也是真正存在的?”大长老吞了吞口水,道:“此次……我若是能有幸不死,定要去游历这仙门之地,寻到另一块云隙!”
“云中仙的传说,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毕竟是从荒古传来的,究竟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三长老伸手捋了捋长须,目光看向站在一旁满脸焦急的叶无归,言道:“徒儿莫慌,我们已经告诫过云禾几人,若我们不催动令牌,她们就不会回来,就是安全的。”
“师尊……”叶无归有些无奈的看着天空上,手握五彩神芒的掌门:“我们……能顶得住么?”
“这个,我也说不好。”三长老摇头道:“连我都没有见过掌门的真正实力,再加之他现在手握云隙,几乎是天地助之,但谁知道……那群散修中没有修为同样高强的人存在呢?”
闻言,叶无归也只好叹息着点点头。
击杀那名修士后,掌门目光望向穿心谷口处的一众修士,朗声道:“今日,你们齐聚我太一门,也许有人是被妖言所惑,也许有人是盲目跟随而来,我想劝各位一句,不要因为旁人的一席话,就白白送了性命,现在转身离去,我可以当做你没有来过我太一,但若是要战的话……”掌门眼神一凛:“我柳济,绝对奉陪到底!此事过后,若我还有一条命在,绝对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这番话一出,大长老面色却是一变:“掌门这是决心与这群修士为敌了,这番话说出来,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场面呐!”
“掌门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二长老站在一旁,笑道:“这便是他行事的风格,当年我们几个,不也是被他这性格吸引,才加入的太一么?”
大长老一怔,旋即失笑道:“你不说,我还真的忘记了,看来这么多年的平淡生活,已经磨光了我身上的血性……”
几位长老闻言哈哈大笑,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处的王莽,身形已然悄悄隐入了黑暗。
柳济这番话宛若惊雷,在那一众散修当中炸裂开来,有些胆小的修士一见柳济手中那五色神芒时就有些退缩,如今听了他这番话,还真有一些修士身子向后退去。
且不说这么多年柳济作为太一门掌门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实力,就光看那一段云隙,就足以让人抓狂!
可就在他们转身想要离去的时候,一柄柄飞刃,悄然到了近前。
“噗嗤嗤”几声闷响,那些想要离去的修士无一幸免,皆是人首分离,一道无比低沉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着:“今日,我等定要拿下太一,除掉煞星,谁若想离开……就把人头给我留下!”
听到这个声音,那些原本想走还未动身的修士咽了咽口水,没有敢轻举妄动。
毕竟血魔老祖,可不是谁都敢与之抗衡的。
黑色身影一闪,阴云当中,又现一人。
只不过看到这个人时,柳济面色才逐渐凝重起来。
“血魔老祖?没想到你也会来凑这个热闹!”冷哼一声,柳济言道。
“煞星之事,整个仙门之地的修士都有义务来管,我虽然坏了点,但总好过煞星去。”后者嘿嘿笑着,一张老脸上透着的,满是奸诈神色。
对此柳济倒是见怪不怪了,血魔老祖臭名远扬,尤其是这不要脸的劲头,那是旁人拍马都追不上的。
“当然,也为了你手上的云隙...”最后,他又补充道:“没想到你个老不死的手上居然还有这等宝贝!”
“闲言碎语就不要讲了,出手吧。”
“你急着想死,我就成全你。”血魔老祖怪叫一声,整个人化作一片黑红光芒,身后带着滔天血雾,直接向柳济扑了过来,如同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掌门手中紧握云隙,五色神芒一个闪烁,便与血魔老祖缠斗在一起。
刹那间,雷鸣电闪,神芒相交,两道身影带起阵阵飓风,甚至将空中阴云都吹散了几片。
几招下来,二人错身开来,血魔老祖穿着粗气,目光直勾勾盯着柳济手中那五色神芒,舌头一舔嘴唇:“仙剑云隙....果真是个好宝贝啊...”
话落,他舌头在口中一卷,早已备在牙齿上那颗极小的丹丸落下,被其吞进了肚子。丹丸下肚,血魔老祖双目登时变得血红,灵力破体而出,萦绕其身周,化作片片凝实血舞。
柳济也是伸手轻抚着手中五色神芒,神芒一敛,终是露出了这柄云隙。
这只是短短的一截,而且性状极其不规整,柳济也只是用两根手指紧紧夹住,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可也的确甚至没有一处落手的地方。
呼了一口气,柳济再度卷着神芒冲向前去。
............
天罗域,帝宗之内。
岑瑶几人端坐茶馆中,莫半云笑嘻嘻端起茶壶,小心翼翼的给岑瑶倒着茶水:“师尊,你总说时候未到,那怎么才能算到了时候啊?”
“这个....”岑瑶低头看了看腰间挂着的,毫无半分反应的令牌,有些无奈摇摇头:“现在西华洲正经历一些变故,我要等到宗门长老给我讯息,我才能回去,不然的话,我可能要丧命。”
“怎么可能?”莫半云一双丹凤眼瞪得老大,道:“师尊这么厉害,不要轻易说什么丧命如何,佛家讲究因果,没有种下因,怎么可能得到果呢?”
“可我们在天鸣凤的时候,我就险些丧命。”岑瑶端起茶盏,一边喝一边言道。
“那应该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才对。”
“....”
云禾坐在对面,望向莫半云的目光满是鄙夷之色。
不过莫半云的一直追问,倒也是提醒了岑瑶,她望着云禾,有些担忧的言道:“云禾姐姐,你说....太一门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究竟会来多少散修我们也不知道,万一来一些厉害的散修....掌门他们真能抵挡得住么?”
“瑶妹,你要相信掌门,毕竟还有大长老他们这群强者存在。”云禾虽然也同样面带忧愁,但还是强打着安慰道。
岑瑶刚欲开口,就见莫半云脸色一变,手中茶盏也是轻轻放在了桌上。
“阁下,既然已经在这里多时了,就现身一见吧。”莫半云望着不远处,那个空空如也的桌子,冷笑道:“这般遮掩,可不是名门正派所为!”
岑瑶一惊,下意识回头望去,就听得一声轻笑传来,同时,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现出身形:“没想到,你居然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说吧,阁下来此,有何用意?”岑瑶分辨了一下,确定这个人不是血衣楼的暗卫,便开口问道。
“来找你。”那人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闪过,最后停留在岑瑶身上:“我很好奇,你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怎么能让天鸣凤瞬间覆灭?或者说....你在离开天罗域这段时间,得到了什么?”
“如果阁下是来喝茶的,那我欢迎,可若是来滋事的,就要好好掂量一下了。”一边说着,岑瑶拉过一只茶盏,在盏中倒上茶水,向前一递。
“我只杀人,不喝茶。”那人又笑了笑,摇头道。
“那这茶,阁下可就没资格喝了。”话落,岑瑶身形向后暴退,莫半云也是心有所感,一招手握住禅杖,挡在了几人身前。
走到窗边,岑瑶伸手轻轻一推木窗,目光向下一扫,就见原本喧闹的街道不知何时已经没了百姓,数十名挎着弯刀的黑衣人站在茶馆门口处,好像在安静的等待着什么。
“遭了埋伏!”岑瑶说着,再回头时,莫半云已经和那个披着斗篷的男子打了起来。
二人身形不断闪烁,莫半云的禅杖此时就显得有些吃亏,在这狭隘空间内根本施展不开,反观那黑衣男子,手持一柄短匕,身形辗转腾挪在茶桌间不断翻飞,几个回合下来,莫半云居然占了下风。
岑瑶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银牙一咬,伸手将那木窗整个掀飞了去,招呼一声云禾,二人身形飘飞直接从窗口飘身飞了出去。
莫半云自然知道岑瑶是什么意思,边打边退,身子也顺着窗口斜飞了出去,那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嘴角一勾,居然没有起身追上来,而是站在原地,眼神有些戏谑的望着后者。
莫半云心中暗道不好,出了茶楼目光在地上一扫,脸色登时一变:“师尊快退,他们布了杀阵在此!”
可还不等几人做出反应,早已候在茶楼门口那群黑衣人纷纷结了法印,街道上一片霞光升腾而起,眼看着就要将岑瑶几人兜头罩下。
“血衣楼前来护驾!”
一声暴喝,十数道身形出现在岑瑶身边,也就是在他们出现的瞬间,岑瑶感觉身子一轻,不受控制就向前方飞去,瞬间便冲出了那片霞光。
“岑女侠先走,这里我们解决!”
莫半云也跟随着一同冲出了霞光,他毫不迟疑,法印一结站在禅杖之上,上前将二人也一同捞上了禅杖。
岑瑶心中一暖,朗声道:“今日血衣楼的恩情,我记下来,日后定会相报!”
话落,莫半云御着禅杖,在岑瑶指引下,直向帝宗深处而去。
“云禾姐姐,我们这就回西华洲,万一太一门有什么变故,我们也好帮上一帮。”
“也好。”云禾点点头。
岑瑶看得出来,她是在担忧叶无归。
应当说从来到天罗域开始,她就一直在担忧叶无归,无奈当时来的匆忙,叶无归作为刚入宗的弟子,没办法跟着一同来历练。
几人在曾经那座传送法阵前落下,奇怪的是这里居然没有一名弟子镇守,只剩下一个木屋孤零零摆在那里。
“小心一些,帝宗也许有埋伏。”几人从禅杖上落下,岑瑶摆手示意几人先不要上前。
“行了,岑道友只管去吧。”一声轻笑自不远处响起,岑瑶定睛望去,发现白羽和他妻子正平静的望着自己。
“白羽兄?还有....白夫人。”岑瑶朝二人拱了拱手,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白羽妻子的姓名,就干脆以白姓称之。
“这里的人我和夫君已经帮你清理掉了,岑道友只管去吧。”白夫人笑着点点头,言道:“另外,多谢岑道友救命之恩。”
“无妨,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岑瑶回应道:“而且,白羽兄可是帮了我不少忙,眼下我急于回西华洲,我们日后再叙。”
说罢,几人快步来到木屋前,木屋的门已经被打开,里面传送法阵闪着丝丝金光,岑瑶手中结了个法印,半空中顿时传来两道破空声,两个黑汉子稳稳站在几人身前。
招呼了一声莫半云,岑瑶几人一同站在传送法阵上,金光闪烁,瞬间将几人吞噬了去。
西华洲通天塔内,大长老几人正仰首望着半空,叶无归听到不远处的异响,转头望去,就见某间石室内金光大盛,岑瑶几人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塔内。
也就是这时,半空中柳济与血魔老祖分开身来,二人好像都受了些伤,各自喘着粗气。
“掌门,我来助你!”一道大喝声响起,王莽手中闪着光亮,直朝血魔老祖而去。
“你不必出手,他不是你能对付....”
柳济话还没说完,就听“噗嗤”一声,一柄短匕,已经穿过了柳济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