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到这里,餐厅的服务员走过来微笑着:“我们将在20分钟后开餐,请您在10分钟后确定自己的座位,我们将按人数呈上产品。”
席勒对他们点零头,然后看向亚瑟笑着:“看来我们不能让那个阔佬出更多的血了,但好在不足一个时,按一时计算。”
亚瑟也对他笑了笑。
“不过反正都是一时的诊费,我们可以尽快结束这场谈话,这样你还能留点时间去干别的。”
亚瑟没有表示异议,他就那样坐在原地什么也不,就仿佛在,你安排一切就好。
“当然,请别误会,我不是要敷衍你,事实上,对病人进行例行的询问只是职责所在,你总得给那些大学毕业不了业的人一些他们诊费花的很值的错觉,我并不需要这个。”
亚瑟歪了歪头。
“你的病已经好了,亚瑟。”席勒的臂完整的贴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看着亚瑟的眼睛:“从你成为丑的那一刻起,你的病就已经好了。”
“你的病从来都不是凶并暴力或疯狂,那是生变态狂们才会有的症状,而你是个普通人。”
“人们常,只要经过糟糕的一,人人都有机会成为丑,但事实是普通人经过糟糕的一,经过糟糕的很多,经过糟糕的好几年,只会想自杀。”
“坚定‘是谁的错都不是我的错’这一观点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意志力,甚至需要赋,要么你生来就是这么想的,要么你就几乎不可能后磨练出这种心态。”
“哪怕你表面上表现出了这种态度,内心当中也一定是在极度的对自己和对社会的怨恨当中不停拉扯的,把怨气完全倾注给后者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在你的前半生当中,你的平太过于向前倾斜,就像每一个普通人那样,尽管会推卸责任,埋怨别人和社会环境,但最终还是归结于自身,开始自我怀疑,自我拉扯,自我消耗。”
“这才是绝大多数普通人心理疾病的根本原因,他们的能力让他们有太多做不好的事,可又没有那样坚定的意志力去把自己的错误全部推给社会,于是他们感到懊悔、沮丧、动摇,直到抑郁。”
“试想一下,如果这个世界有一条必然发生的规则,那就是每个经过糟糕的一的人都会变成丑,那这世界还会像现在这么糟糕吗?他们敢这么糟糕吗?”
“不过是因为没有这样的规则,绝大多数经历了糟糕一的普通人都选择躲回家自己难过,哪怕必定有十分之一的人会成为丑,做出如你一样的事,人类就不敢把社会建设成这样。”
“所以我才你的病好了,因为你终于把那些施加在你自身上过重的砝码扔到了另一边,你终于开始学会把过错推给他人,把自身的不幸归结于社会。”
“你认为不是他们的错。”亚瑟眯起了眼睛。
“不完全是。”席勒十分平静的回答道:“你清楚你犯过与环境因素无关的错,我们都犯过,因为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不论是普通人还是布鲁斯·韦恩那样的才,都不可能永远完全的正确。”
“不得不承认,如果你真能完美的选对每一个与环境因素无关的选择,那么或许你的人生不会是这样,可这是一个不成立的假设,因为如果你的人生已经是某种悲剧,你就几乎不可能选对。”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怪他们?”亚瑟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只留一只手搭在桌沿。
“是的,但一个饶人生是个极为复杂的命题,你的选择和社会的选择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现在的你,从客观上来,到底谁错的更多一些其实并不重要,这也不是心理学管辖的范畴。”
“我们要讨论的是你将你人生的失败主动归因于谁,正常人大多会,虽然我确实没有那么好,但我现在这么烂倒也不能完全怪我,这是相对健康的想法。”
“虽然有可能他确实就是很烂,他人生的悲剧全怪他自己,也有可能其实他已经非常好,完全不怪他,但如果他更为中性的去看这个问题,就能使自己的心态保持平衡,来避免因过度责备自己而陷入抑郁或过度责备外部环境,导致对于自身没有客观判断。”
“只要你有那么一瞬间去想‘为什么其他人都好就只有我这么烂?’,‘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差劲?’,就证明你主观归因的平向自己倾斜,而如果你想‘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这种人过现在这种日子也是活该’,就证明平已经倾斜到了极为危险的程度。”
亚瑟又把目光撇开了,没人知道他是否真的有一个瞬间这么想过。
“而当你成为了丑,你杀掉了嘲讽你的人,去对世人诉没有人关心你,没有人爱你,是他们的冷漠让你成为了如今这样,你将要向这个不公平的社会复仇,就证明你的平终于平衡了。”
“难道不是向另一方过度倾斜?”亚瑟又问。
席勒伸手似乎是想去胸口的兜里拿钢笔,然后才发现他并没有穿医生的制服,胸口也没有口袋,所以只能收回手重新放在桌子上并。
“这必须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除了要从道德和个人感情两方面出发,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