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进入了寒冬,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在这种寒冷的夜晚,很少有人会主动出门,看因为出门就代表着与寒冷为伍。除了那些乞丐和不得不在外做些小本生意的苦命的穷人,谁会在这种天气出门。
神武城大街之上,熙熙攮攮的的几个人,西城门口一位身着宽大且厚厚棉衣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往城外走,身后还跟着一位曼妙的少女,这少女穿着一身蓝色的锦衣,看上去并不厚,但是肆虐的冬风似乎没能让她发出一丝颤抖。
“爷爷,这几日的温度越来越低了,您不在家待着,为何突然要出城?”
那老者看着西城门外,说道:“芸衫,爷爷已经老了,恐怕是时日无多了。这一次,带你去拜见一位前辈。”
“前辈?什么样的前辈?您都这把年纪了,还有您都认为的前辈?那得有多老了啊?”那少女捂嘴轻笑着,说道。
“走吧,爷爷这也是刚收到的消息,这位前辈此时正在神武城外的一个村庄,只逗留今天一天。所以咱们得赶紧了。”
这爷俩便是神武学院的荆振与荆芸衫了。
两人出了城门,一路朝西走,过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来到了一座破旧的村庄外。
“爷爷,你村庄这么破烂,连屋子都是残垣断壁,还有可能有人会在这里生活?”荆芸衫不解地问道。
“芸衫,你从小就生活在神武学院,很少出去。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些人生活在这个世上的最底层,他们不懂任何修炼,只能种田、打渔、砍柴、写小说勉强度日,连冬日来临都没有冬衣御寒。他们每一顿赌只能吃坚硬如石的馒头,住的也是破烂的屋子。”荆振叹了口气说道。
“那岂不是跟乞丐一样了?”
“不,他们却又不是乞丐。乞丐是以自己的尊严乞讨,只求活过每一天。而他们有自己的家庭,也有父母亲,孩子。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是一家人却也过得其乐融融。”
正说着,一位穿着打着好几个补丁的长衫男子走了过来,他搓着自己的双手,寒风顺着他那单薄的衣服吹进身体,使得他在发着抖。
“二位,您有何贵干啊?”那男子哆哆嗦嗦地走到他们跟前问道。
“小伙子,请问邓礼钧邓老先生在不在你们村啊?”荆振带着一丝和善的笑容问道。
那男子像是恍然然大悟一般,说道:“噢!老人家,您是来找邓老先生看病的是吧?邓老先生和他的徒弟徒孙们正在村北徐老太那儿呢。”
“呵呵,小伙子,你能带我们过去吗?”
那男子面露难色,然后犹豫了一会,说道:“本来我是要出村去买粮的,家里都等着米开锅呢。不过,您慕名而来,我就带您过去吧,索性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谢谢你了!芸衫,拿些银子给他。”
荆芸衫听到后便解下腰间的钱袋,准备掏银子。那男子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您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既然是来找邓老先生看病的,我们村深受邓老先生的恩惠,自然不能拿您的银子。”
荆芸衫掏出了一个小的银元宝,大概有二两左右,就要递过去,那男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怎么也肯不接。
荆振见他执意不肯接受,于是对荆芸衫说道:“罢了。”
荆芸衫这才把银子给收了回去,那男子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容,说道:“这才对嘛!老人家,您这边请......”
走了一小会,那男子将他们带到一座看起来稍微好一点的屋子面前,然后指着这间房子说道:“老人家,这便是徐老太的家了,这几天邓老先生一直是住在这里,我就不进去了,您请自便。”
荆振微微点头,然后笑着说道:“多谢你了。”
“不用谢!”说完那个男子便转身离去。
“爷爷,他们都穷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我给他银子,他都不要?难道还嫌少?这二两银子还是可以买不少东西的啊!”在那男子走了之后,荆芸衫便十分不解地问道。
荆振看着那男子离去的方向,说道:“他不是嫌弃这银子少,而是这件事对于他而言,的确是举手之劳。在他们看来,如果他是为了银子而带我们过来,这便成了一场交易,如果不要银子,那就是他们原本应该有的样子,友善、淳朴。这些,是咱们城里人可没有的一些高贵的品质啊。”
“芸衫十分不理解,这品质哪里有金钱来得实在?”
荆振面带笑容,说道:“好了,你以后会懂的。去敲门吧!”
荆芸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敲了敲门。
“门没关,进来吧!”在听到敲门之声后,屋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于是荆振与荆芸衫便推门而入,进去之后便是一座院子,院子中间有一条青石小路,这条小路从大门口直通主屋,而青石小路的左右两边则是几块菜地,只不过现在是冬天,除了几颗早已经空了心的大萝卜,就没有了新鲜的蔬菜。
“你们是?”主屋门开,一个中年男子看着走过来的爷孙俩,询问道。
“我们找邓老先生。”荆振开口回答道。
那男子应了一声,然后说道:“邓老先生正在后堂,为家母诊治,如果二位是找邓老先生看病的话,不妨去客厅休息一会?”
荆振说道:“我们并不是来看病的,我与邓老先生相识,听闻他老人家在荷花村,特意来拜见。”
那中年男子听他说认识邓礼钧,便'不敢怠慢,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带着二人进入后堂。
后堂徐老太的房间里,房间里生着炭火,刚从外面进来的二人明显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高多了。此时徐老太平躺在床上,穿着一身白色的内衣,身上密密麻麻扎着数十根银针,而床沿上坐着一个纯白胡子的老者,轻轻地弹着部分银针,银子震动,发出丝不可闻的碎音,另外还有一个一头白发的青衣老者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幕。
“爷爷,这就是您说的这一位前辈吗?”荆芸衫看着这一幕,朝里面走去,但却被荆振一把给拉住。
荆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芸衫,别过去打扰邓老先生,安静在此间候着。”
荆芸衫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爷爷,在她的印象之中,爷爷很少有这么对他人如此客气过。就在几天前,爷爷对那个新来的学院的一星学员是这般恭敬,而如今也对这个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医师之人也是这般客气。
“爷爷,这老先生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医师啊。那位老太太是寒气入体,伤及心肺,理应用炎薇枝,外加星灵芝熬制成汤药,喝上一个月,便能痊愈啊。这些知识在我十岁的时候就知道了,而他还用银针封穴,清流这种收效甚微之法,医术是实在不咋的啊!”荆芸衫小声地说道。
“住嘴!”荆振却小声斥责道,看起来是有一些生气。
哪知,荆芸衫的声音虽然十分小,却被那行医的老者听到,他'转过头,面带笑容地看着她,然后招了招手说道:“'小姑娘,你说得不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