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很轻微,并且都已经快消散了,但是这尾巴凹槽展轻霄看是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天道气息!
没错,这里面肯定装着的是天道石,而与凹槽形状吻合的天道石就只有一个,十二生肖石中的猪尾石。这孔老三说这盒子是他祖上传下来的,那么他很有可能是猪尾石的守护家族。
“这里面原先装着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展轻霄把盒子还给他,这盒子没用,关键是猪尾石在何处。
孔老三陷入了沉思当中,眉头紧锁着,似乎在回忆,“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一次,不过不太记得了,我母亲可能会知晓。”
“咳咳......”这时里屋之中传来一声咳嗽声,一个苍老而又虚弱地声音传来:“是老三回来了吗?”
孔老三把盒子放到案台之上,然后走进里屋,边走边说:“娘亲,是孩儿回来了。”
里屋是孔老三的老娘的屋子,展轻霄自是不便进去,于是就很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如果想要知道猪尾石的下落,可能还得问孔老三的母亲。
过了一会,孔老三扶着他的老娘缓缓朝外面走来,这个妇人身子佝偻着,看孔老三的年纪,按照常理她应该是四五十岁,而如今她的样貌像是六七十岁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可见这个病将他折磨得不轻。
在孔老三的搀扶之下,她走到展轻霄面前,沙哑着声音说道:“多谢公子对我们老三的帮助,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
“老夫人,不必如此多礼,您身子骨虚,还是先坐下休息一二吧。”展轻霄起身,将位子让给老妇人。
那老妇人连忙说道:“不必不必!公子您是贵客,您坐吧。”
“老夫人,我这次来就是来探望一下您,顺便来看看你的病情,您还是先坐下,我才好替您查验啊。”
“老三,恩公还懂医术?”那老妇人侧过脸,疑惑地看着孔老三问道。
“这.......孩儿不知。”
“我粗略懂一些,老孔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展轻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下。
孔老三扶着他母亲坐了下来,让那老妇人有了一个舒适的坐姿,然后右手分出一些自己的灵力,开始将这股灵力输送到老妇人的体内,这时他才开始检视这老妇人的身体状况。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身子比较虚而已。”展轻霄发现并没有孔老三说得那般严重,只是外表看起来比较虚弱,其实她的命魂都还是一个健康的,只是身体的各项机能有些衰退罢了,孔老三看的大夫应该是为了图他的银子,所以才会讲的那么严重。
“公子,你说没事?”孔老三面带着喜色说道。
“嗯,这风寒看起来很严重,其实也只是你母亲积劳过累所致,再加上那大夫开的药其中有一味药与你母亲的体质想冲,所以才会拖了这么久都不见起色。回头烧点热水,用甘草温润一下她的喉咙,然后再吃一些普通风寒的药,十天之内可以痊愈。”展轻霄对于这老妇人的情况已经掌握,便说道。
“什么!也就是说,那个大夫开的药反而加重了我母亲的病情?”孔老三显得有些愤怒地说道,“我去找他理论!”
说完就要走去找开药的大夫。
“老三,算了。”老妇人抓住他的手,说道。
“母亲,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胡大夫的女婿是司官,咱们平民百姓斗不过他的。还是不要去再惹麻烦了,为娘已经老了,不能再为你遮风挡雨了。”她摇了摇头,说道。
“娘!”孔老三犹豫万分。
展轻霄亦是摇了摇头,说道,“老孔,先不急,你先去准备我说的这些东西,尽快将你母亲治好。”
孔老三只得愤愤地去准备那些东西,而展轻霄在他离开之后,眼睛盯着那香案之上的盒子,问道:“老夫人,那个盒子,您知不知道?”
“盒子?”老妇人看着香案之上的盒子,面色微微有些诧异,“公子,您是看上了那个盒子吗?很抱歉,那个盒子是孔家流传下来的,不能够给您。”
“老夫人误会了,这个盒子我并不想要,只是想询问一下一些事情。”
“公子请讲。”
展轻霄转过头,问道:“我想问一下,这个盒子一直是空的么?原来里面的东西去哪里了?”
“里面吗?”那老妇人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变得有些警惕,说道:“公子您认识这个盒子?”
“算认识吧?怎么,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到哪里去了?”展轻霄知道她或许还真能够知道一些什么,于是便直接问道。
“被人偷走了。”
“偷走了?”这话展轻霄是不信的,哪有小偷偷东西只是偷走盒子里面的东西,这个精致的小盒却没用拿走?很明显,她在撒谎。
“是的,十六年前就被人给偷走了。”那老妇人掩饰住自己心中的紧张,心神之中透露着恐惧。
展轻霄自然感受到了她的恐惧,既然她不愿意直说,肯定是有难言之隐,展轻霄也不打算强行逼问,毕竟陆虎虽然需要十二生肖石,人家守护家族却不愿意,自己也没有办法。
其后,孔老三回来,按照展轻霄的吩咐,给他母亲熬了药,安顿他母亲睡了之后,便扛着酒与展轻霄前往南城的破庙。
如今已经是日上三更,推开破庙的门,发现月朗却还是睡大觉。
展轻霄走进破庙,示意孔老三将就放在庙中,然后揭开封口。一阵浓浓的酒香味顺着坛口流了出来。
“嗯嗯。好酒啊!”月朗虽然闭着眼睛,但是鼻子却好像嗅到了酒香,开心地说道。
“月老头,我给你送酒过来了。”展轻
霄指着那坛酒说道。
月朗睁开眼睛,一把就掀开被子,兴奋地跑到那坛酒前面,用力地吸着酒的香味,然后呲着牙,一口黄牙冲着展轻霄。展轻霄似乎还闻到了他嘴里隔夜菜的味道,轻轻捏着自己的鼻子。
“小伙子,你还是挺够意思的。这酒老夫就收下了,你走吧!”月朗大手一挥,然后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个破碗,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开始爻着酒,美美地喝了一口。
“不是吧?我好心好意给你送酒过来,见到酒就什么都忘记了。好像生怕别人会霸占了你这破庙不成?难道你这破庙里有宝贝?”展轻霄十分布满地说道。
月老头东装西望了一下,然后对展轻霄招了招手,“你凑过来。”
展轻霄好奇地凑了过去,将耳朵靠近了月朗,只听得月朗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这里真的有宝贝!”
展轻霄一愣,望着他,像是被他这副郑重的模样所感染了一样,同样小声地问道:“有什么宝贝?”
“嘘!宝贝就是宝贝!怎么能随便说与你听呢?”
展轻霄一阵无语,自己对他的宝贝并无兴趣,这老头居然还弄得这么神秘?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他有些适应不了月朗的这前后变化,昨晚还是一个深高莫测,世外高人的风范。可是一眨眼,到了今天却变成了一个滑稽的老头子了?
“前辈说笑了,晚辈对您的宝贝并无兴趣!那酒也送过来了,就先行告辞了。”展轻霄强忍着自己心中的郁闷,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走吧走吧!别打扰我喝酒了。”月朗摆摆手,并没有要留他的意思,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你真打算是三天后过去?”
“嗯。”展轻霄应声回答。
从破庙出来之后,展轻霄从掏出一大叠银票,约莫有两千两的样子,递到孔老三面前,说道:“你去帮我准备一条耐实的大船,雇佣几个船员。”
孔老三看着这一大叠银票,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公子,您把这么多银子交到我手中,不怕我拿着银子就跑了?”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选择了你,那么你的人品还是值得我信任的。况且,这点小钱对我而言并不多。”
孔老三接过银子,则去安排,展轻霄便回到客栈。
不过,他是十分小心地回到了客栈,害怕遇到月玲珑或者月承龙发现了自己,到时候自己的解释他们又不听,还不得跟自来一场啊?
好在他进入打听才知道,原来在自己离开后月承龙与月浮生便已经离开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
镇港码头,这个是出海的必经口,而此时也没有多少人。
朱雀街,是开封城的主街道,这里的人来往十分密集,这时大街之上出现了一辆囚车,囚车之中一个穿着白色囚衣,面色有些疲软的女子,她的头发搭拢在脸上,整张脸都看不太清楚。
身后绑着一一块木牌,牌子上面写着几个血红色的大字“行凶犯人岳剑梳”。
周围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啧啧,这谁呀,看她这模样也不过十多二十岁,这是要去西街菜市挨刀子吗?”
“你不识字吗?没看到她身后的那块牌子上写着:行凶犯人岳剑梳吗?”
“怎么会是岳二小姐?岳二小姐怎么会被判斩立决呢?”那人十分不解地问道。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三天前,岳二小姐大闹郦银楼!郦银楼知道吧?那可是淑妃娘娘的亲生哥哥,我大宋权六曹尚书王信王大人的地盘,你说这岳二小姐不但打砸东西,还把那里面的人给打得哭爹喊娘的,这王大人能不发雷霆怒火么?”
“大哥,你这就乱说了吧?岳二小姐是何身份,她怎么会跑到郦银楼去闹,再说了,就算岳二小姐大闹了一番,也不至于被判斩立决吧?”那人一脸不信地说道。
“这是真的!”旁边又有一个人满脸麻子的人开口说道。
“刘大麻子,你的消息一向灵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大伙说道说道?”
“三天前,岳二小姐大闹郦银楼,王大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是吧?于是便打算出手阻止,但是却岳二小姐却完全不给王大人面子,变本加厉。王大人一怒之下派人将她给拿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后面的人一脸兴趣地催促着问道。
“结果把岳司渠岳将军给叫来了,岳将军对这个妹妹那可是相当疼爱,所以直接打算出手救下岳二小姐,王大人便派手下与岳将军大战了三百回合!那一战,打得是昏天暗地,惊天地泣鬼神,十分精彩啊!”那刘大麻子又滋滋有味地说道。
“后来呢?”
“后来?后来皇上派来宫里的太监总管,把岳二小姐关入了天牢,岳将军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
“可是,刘大麻子,照你这么说,这岳二小姐虽然任性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被判斩立决吧?果然这皇上这么偏袒王家之人啊!”
“可是,刘大麻子,照你这么说,这岳二小姐虽然任性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被判斩立决吧?果然这皇上这么偏袒王家之人啊!”
“你们别急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刘大麻子一脸不爽地说道。
“好好好,你继续说!”
“岳二小姐只是单纯地打砸了郦银楼,倒也不至于被判斩立决,关键是死了人!”
“死了人?”
“当天晚上,那些被岳二小姐打伤的人都不治身亡。那可是十六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刘大麻子一脸愤慨地说道。
“啊?不是说只是打伤了么?”
“就是因为打伤了,所以那些人没有救得回来。你说,皇上能不生气吗?判她斩立决没有什
么不对的吧?”
“那这样说的也是!”
旁边一座酒楼之上,一个白衣出尘的女子目光看着囚车之上的岳剑梳,听着这底下的民众的话,嘴角慢慢浮起了一抹笑容,“没想到擒下这叶风还能有这样的作用!”
“公主,这岳二小姐喜欢叶风,整个开封城都知道。当时她本身要嫁给于耀祖的,结果叶风出现,大打出手,强行抢婚!这两人也都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却也是般配。”身后一个男子轻步上前说道。
“把他们关在了秋月楼,现在如何了?有何异状?”她又问道。
“关在那种漆黑的地方,叶仰亭每天都大声囔囔着要放他出去。不过那个叶风却是有一些奇怪。”
“奇怪?”她好奇地问道。
“他每天都掰着手指头在数着日子,嘴里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算了,不用理会他!就这么关着他们,等我把藏龙玉的秘密给研究明白了,就杀了他!岳剑梳一旦被斩首,那宋朝的开封城就有好戏看咯!”她看着渐渐往西街菜市驶去的囚车,嘴角微微上扬。
通泰街,一个仆人气喘吁吁地朝岳府跑过去,岳忠岳勇见到那个仆人,问道:“小三子,你干什么呢?跑得这么急?”
“将军!快……快带我去见将军!”他匆忙着说道。
岳勇把他带到了岳府的大堂,此时差不多到了午时,岳司渠被禁足府中,也无所事事,所以吃饭比较早。
“将军!将军!”小三子进入了大堂高声呼道。
“干什么?小三子,毛毛躁躁的!”岳老夫人本身是在吃饭,见到小三子就这么闯了进来,虽然岳府对仆人都是很随和,但这小三子在主人吃饭的时候就这么闯进来,满脸的不悦。
岳司渠放下筷子,问道:“小三子,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快!二小姐,二小姐要被拉到菜市场斩首了!”小三子气喘吁吁地说道,语气之中显得十分焦急。
“你说什么?胡说八道什么?”岳司渠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满脸地愤怒着说道,似乎在责备这个仆人说胡话。
“是真的!将军,我亲眼在西街口的菜市场见到一队士兵把二小姐锁在囚车之中,要斩首示众!将军,您快去救她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小三子说着都要哭了起来。
岳老夫人和岳夫人也是一惊,起初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只是当小三子胡说八道,但是小三子在被岳司渠斥责之后,仍然这么说,那就十有**是真的。
“怎么可能?剑梳怎么可能会被判斩首?”岳老夫人不可置信地说道。岳剑梳大闹郦银楼之事,她是知道的,像这种情况,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绝对没有被判斩立决的可能。
岳司渠飞快地朝外面走去,岳老夫人见状,立刻问道:“司渠,你要干什么去?”
“奶奶!我要去救剑梳!”岳司渠说着,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站住!你不知道你现在是被皇上禁足吗?你如今出去就是违抗圣旨!我岳家上尊君王,下安黎庶,抗旨这种事,不可为!”岳老夫人中气十足地说道。
“对不起,奶奶!请恕司渠不孝!司渠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剑梳被斩首!违抗圣旨之罪,我一人承担!”说完,头也不回地运起轻功朝外飞去。
“司渠!”
“夫君!”
然而她们二人的话,岳司渠却充耳未闻,他的速度提升到极致,往西街口跑去。
此时,已经快要到午时三刻,菜市口的行刑台之上,跪着穿着囚服的岳剑梳,围观的人众多,有惋惜的,有感叹的,也有拍手称快的。
监斩官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拿起手中的一卷册子,高声朗诵道:“犯人岳剑梳,女,刁蛮任性,肆意冲击他人地方,打砸财物,伤人性命,至十六人身死。圣上闻之,无比震怒,勒令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他放下手中的册子,然后侧转对着一旁观斩的王信说道:“王大人,是否可以行刑了?”
王信看了看天空的太阳,然后说道:“行刑吧!”
监斩官转过去,高声对着那个刽子手说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那王信看了看天空的太阳,然后说道:“行刑吧!”
监斩官转过去,高声对着那个刽子手说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得到命令,端起酒碗,大嘴饮下碗中的酒,一口喷在了手中的斩囚刀之上,瞄着岳剑梳的脖子,高高举起。
“刀下留人!”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了过来,那刽子手便停了下来。
王信顺着声音见到正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岳司渠,眉头一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声对那刽子手说道:“不要理他!斩!”
手起刀落,一抹鲜血溅上天空,在岳司渠还未赶过来之时就已经斩下了岳剑梳的头颅。
“剑梳!剑梳……”岳司渠一跃而上,他还是来晚了,看着地上的血迹,他此时已经是悲愤不已。
“剑梳!”这时,岳老夫人和岳夫人也已经赶了过来,看着已经被斩下的头,她们脸上除了伤痛,还有不信。
岳司渠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凌厉地看着王信,自己明明已经喊了刀下留人,这王信居然强行要斩,他心里如何不气。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砸了你一栋楼,你就要我妹妹的性命?王信!你好恶毒啊!”岳司渠悲愤地朝王信吼道。
“岳剑梳目无王法,砸我郦银楼,杀我郦银楼十六人,难道不该偿命?”王信冷冷地说道。
“杀你十六人?那些人的伤势只是皮肉之伤,怎么会要人性命!王信啊王信,你这个阴毒的人,为了取我妹妹的性命,居然不惜杀害你自己的人,嫁祸于她!”岳司渠马上反应了过来,厉声说道。
“你住嘴!我自己的人我怎么会杀害!这分明就是岳剑梳下手没轻没重,导致他们身死!”王信马上反驳道。
“多说无益!今日,我就要为我妹妹报仇!即便有谢藏锋又如何?我岳司渠要杀的人,必定不惜一切代价!今日!你!就是我的生死之敌!睚眦!”岳司渠两眼发红,声音响彻整个云霄。
他腰间的一枚暗红色的玉佩发出一阵红色的光芒,紧接着一声龙吟之声响起,一条五爪的红色神龙跃居于他的头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