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去有苏城的路

鲁班书落在老木匠手上,屋内凭空起了一阵狂风。狂风过后,两柄木剑出现在三人眼中。

老木匠见了连忙跪拜,三叩首之后又连滚带爬过去鲁班神像前五体投地:“多谢祖师爷天恩。”

慕晓语拿起两柄宝剑端详,笑道:“扶桑为体,热血为魂,八十一道符咒相守;果然是天地造化的无双法器。”

老木匠拿过来两个盒子递给她:“这两个剑匣是多年前一过路人让我做的,后来不知何故未来取,现在想来就是为了今日。”

把木剑放入剑匣之中,雌剑交给离歌:“你拿去给花梨。”

离歌虽然知道了这木剑比她手里的宝剑还要好,可是木剑毕竟是木剑,花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做好被骂一顿甚至被揍一拳的准备,双手接了过去。

事情已经办完,慕晓语告辞。走到门外告诉老木匠:“老丈还是离开这里的好。”

没有说为什么,老木匠追出来想要问个究竟,两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转身进去屋里收拾了细软,一把火点了木匠铺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歌回到驿馆,不敢有丝毫耽搁去找花梨;清婉夫人见两人有话要说,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

把剑匣放在桌子上,告诉花梨:“我给你……师傅给你找了一柄剑,但是可能不是你想要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花梨跟离歌不同,她的见识和智慧都是数一数二的,剑匣里面是一柄什么样的宝剑她不知道,但这个剑匣的用料和做工不是出自一般人之手她却看得出来。而且这是慕晓语给她的宝剑,想来定然不是平常之物。

十分激动,伸手去打开剑匣。见到里面趟着一柄通体暗红色绘了很多符咒的宝剑,更加激动了;伸手去拿,却发现是一柄木剑,抖两下,问离歌:“你确定是师傅给我找的不是你上街见到玩具店里放了这个看起来很古老的东西就买来忽悠我?”

离歌一百万个冤枉,举起手来十分严肃的说:“我保证,是我跟师傅一起去一个老木匠那里,亲眼看见他只用了七刀就做出这木剑,而且师傅还说这是天地造化的无双法器。”

花梨当然不是真的怀疑离歌,只是这样一柄木剑,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仔细端详,终于发现了怪异的地方,问离歌:“师傅有说是什么木材吗?”是的,木剑上的东西包括符咒她都认识,就是不知道木材是什么。

“是扶桑木;扶桑木是什么木头?我从来没有听过!”

花梨摇头,脸上的表情疑惑又怪异:“不知道,我也没有听过世间有这样的木材。”朝离歌挥手:“既然是师傅给我的,我就收下了,你走吧,叫我妈妈进来。”

离歌求之不得,立刻出去了。

清婉夫人进来,看到桌子上的剑匣和木剑,跟花梨打趣:“看来你师父也知道你不乖,只给你一把木剑。”

花梨没心情开玩笑,无奈摇头:“恐怕不是,妈妈知道扶桑木是什么吗?”

清婉夫人过来拿起木剑看了,摇头道:“不曾听过,我只认得出剑匣乃是上等金丝桃木,这扶桑木却从未听过。”

连妈妈都不认识,花梨就更加好奇了。对木剑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十分好奇,放回剑匣抱着就要出门。

清婉夫人拉住她:“不要去,你师父没有亲自给你,你去了也没用。”

花梨是好奇冲昏了头,听母亲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乖乖的坐下来,可好奇心就是怎么都按捺不住;拿着木剑左右翻看。

晚饭过后,慕晓语把离歌花梨叫到房里,给她们一人一沓她手抄的经书,是修道练剑的入门功夫。

对两人来说这是无价珍宝,高兴的拿在手里。

看她们的高兴劲,慕晓语也回忆起在汇枯禅院的时候每次三位师傅要教她新的法术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往事涌来,对比当下惨境,不由顿觉哀鸿遍野,对她两说:“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去参详吧,从今天起你们就开始正式修行,当珍之如生命之源,不可有一日怠慢。”

二人应了声‘是’,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但眼下的形势尚还紧张,她两不敢走远,只敢在驿馆后院之中找一个僻静之地。

因为驿馆中只有他们一伙人,所以如果没有事是不会有人来后院的,在这里,她两倒是可以放心参详。

可是,一个要命的问题来了,慕晓语写的东西她们一个字也不认识。

刚刚在房里的时候只顾着高兴没有仔细看内容,现在才发现,没办法,只能回去找慕晓语。

去而复返,慕晓语已经知道原因,她两刚刚出门慕晓语就发现问题了。

没等她们开口,就十分无奈的说:“我所学的文字与你们所学不同,暂时就言传身教好了。”

离歌更加高兴了,慕晓语亲自指点,肯定比她们自己悟道要来的快。

花梨却满脸的不解,拱手作揖问道:“师傅,白泽山的文字跟我们学的不一样吗?”

慕晓语摇头,告诉她说:“我从白泽山来不假;但白泽山不是我的故里,也不是我修行之地。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比天涯海角还要远。”

花梨还想问什么,但慕晓语已经走到门外,她也只能放弃询问跟上去。

后院之中,慕晓语传授她两呼吸吐纳的方法和一些剑招。

传授剑招的时候,让两人对练。

离歌看着花梨手上的木剑,嬉笑道:“你要小心点,弄坏了你就没有剑了。”

花梨也宝贝木剑,护在身后不愿跟离歌过招。她宝贝的不是木剑,而是修炼的机会,因为慕晓语说过没有剑就不会教她修炼。

慕晓语明白花梨的心思,迂回说道:“花梨你要轻一些,木剑的力量不是离歌能抵挡的。”

虽然她实在看不出木剑有什么力量,不过既然慕晓语这么说了,她就选择相信,做出防御的姿势跟离歌对峙。

离歌的进攻很简单,举起宝剑砍下来。

花梨横过木剑去挡,当两柄宝剑触碰在一起,两人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后退好几步,离歌的虎口裂开血珠不停往外冒。

慕晓语从花梨手中拿过木剑,随手挥舞几下,四周的草木顿时枯萎了大半。

把剑还给花梨,十分担忧的样子;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花梨,这剑交给你是要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用的不当,当心反受其害。”

花梨也挥舞两下,周围的草木又有一些枯萎了。可以肯定木剑确实藏有非凡的力量。

见识了木剑的威力,离歌对手中凡铁铸造的宝剑不满意了,跟慕晓语祈求:“师傅,木剑是一雌一雄,雌剑在花梨手里,那雄剑可不可以给我。”

听见木剑是一雌一雄,花梨也想拥有两柄:“师傅,雌雄合璧是怎样的威力?”

“你们两都不必想了,雄剑不属于你们任何人。离歌,你手中的也是一把好剑,只不过尘封太久失了锋芒,细心打磨终有锋芒再现的一天。”

虽然很想要,但慕晓语说了不会给她们就肯定不会给,两人都只好老老实实的练好手中的宝剑。

慕晓语的心情不是很好,让她两自己对练,就回房间去了。

花梨和离歌初学,还十分的新鲜,一招一式都要认真的对练,吹毛求疵不允许一点缺憾存在。实在累的不行才各自回房,已经深夜了。

早上很早启程。楼船刚刚开动,慕晓语把两人叫道甲板上,给她们每人一根鱼竿说:“今天的修炼很简单,钓上一条超过三斤的白鱼就可以修习,这期间要保持站立,一动也不能动。”

两人没有任何迟疑,拿起鱼竿就抛线。

慕晓语也参与到修行之中,跟她两并排站着。

这个看似简单的修行,实际上是非常困难的,就是站着不动已经够受的了,还有举着三斤多的鱼竿;不到一刻钟两人就开始摇晃。

慕晓语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呵斥她两:“不要乱动,谁要是倒下,就从我门下滚蛋。”

一个多时辰过去,慕晓语突然动了,等别的人看清的时候她已经收了竿,一条少说有五六斤的白鱼在甲板上拍打。

离歌跟花梨已经摔倒好几次,见到这条白鱼,也终于撑不住了,两眼一黑齐齐倒下。

今天的气温很高,看热闹的都出了不少汗,她两能坚持两个时辰已经非常不错了。

之后的日子,每天睁开眼慕晓语总有各种修炼的方法等着她们;每天都是晕倒了才算停止,刚刚醒来又听到慕晓语叫她们。

第六天。两人从梦中醒来匆匆赶到甲板上,已经是太阳升起很高的时候。

楼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靠在定军城的港口,其余的人都已经下船,甲板上只有慕晓语和清婉夫人。

见到她两来了,清婉夫人浅笑道:“慕姑娘,我要明日才走,你也住一宿,明日再走吧。”

慕晓语本也有心要进入定军城玩一天,顺势答应了清婉夫人。

到了这里,清婉夫人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下,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没有跟随前来迎接的大队去驿馆,反而拉着慕晓语去逛街。

花梨和离歌本来不愿意的,但前几天慕晓语的训练强度太大,两人被练得有点脑短路。等她们反应过来大队已经走了,就只能跟在后面一起逛街。

浑身酸痛,还要顶着大太阳跟她两后面跑;没多远就坚持不住了,花梨拖着半条命追上来问:“母妃大人,驿站在哪边?”

一向把她保护在怀里的清婉夫人好像突然不爱她了,不仅没有丝毫要回去的意思,还心不在焉的回答说:“从这里返身,遇到路口再问行人。”

花梨愣了一下,跟离歌搀扶着往回走。

慕晓语看着清婉夫人,十分不解:“夫人为何突然放手?”

清婉夫人转身看着相互搀扶远去的两个人,叹气道:“之前我一直以为花梨虽然聪明,但长的是公主的身子骨,吃不得苦,经过这一次,我看到她有胆量独闯龙潭虎穴,也能吃得住慕姑娘的训练;我想我应该放手让她去飞,她的体内流淌着雄鹰的血脉,应该在天上飞。”

清婉夫人的心情慕晓语无法感同身受,但她可以肯定对这花梨来说是一件好事,这个熊孩子一直被保护在她母亲的羽翼之下,空有过人之才却得不到施展;现在清婉夫人愿意放手,她终于有机会彻底的展开自己的翅膀,在广阔的天空自由飞翔。

见清婉夫人虽然放了手却并不放心,慕晓语顺手从小贩的摊上那个面具戴上,唱腔道:“而今处在多变之秋,群雄争锋,形势多变,我看少主天纵之才,正是为这乱世而生,必能运筹帷幄、进退得法,四海平诸侯、宇内称霸主,夫人只管放心,静待佳音传来。”

她这一闹,立刻引来很多人看热闹;清婉夫人贵为皇妃,置身市井的机会并不多,被这么多人围观还是第一次,羞红了脸,拉着慕晓语离开。

花梨跟离歌回到驿馆,远远就有一银甲将军迎上来,见她两如此狼狈,顿时慌了起来:“公主殿下,怎不见皇妃?”

“没事,她跟我师傅在一起不会有事的;我两这些天修炼太惨了,我要睡觉,只要天没塌下来就不要打扰我。”

虽然听得稀里糊涂的,但得知皇妃无恙他也就放心了。让侍女过来扶两人进去,他继续在昂首张望。

次日清晨,清婉夫人一行人已经收拾妥当等在大厅之中,只待慕晓语起床跟她辞别。但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见慕晓语和离歌,花梨觉得不对劲去叫门,却无人应答。

推门进去,房中已经空空如也。

桌上有一封留书,是慕晓语给清婉夫人的。说她不愿意辞别,所以半夜就跟离歌离开驿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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