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战与和的对决

只是对她来说妈妈是最重要的,所以只要有任何机会,哪怕是一丁点的机会,她一定要让师傅陪在妈妈身边,一天也好。

或是因为如此,在之前的和谈中花梨一直举棋不定。

她很矛盾,如果三族之间的和平协议达成,白泽就会履约开启异界之门让慕晓语回去人间,为了妈妈,她不能让师傅回去;可她是人族兵马大元帅,也不能自私的挑起这场战争。

到了此时,终于下定决心。花梨心里叹气道:“或许,对妈妈来说这未必是坏事。”她已决定要促成三族之间的和平,为了天下的利益稍微的牺牲小我。

下了决心,笑了笑,对慕晓语说道:“既如此,就先促成和谈。”她脸上的笑容多有无奈,这种沧桑感,让人很难相信她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慕晓语见了,脸上露出几分同情之色。说道:“天生圣人者,必多有不幸之事,花梨,你所拥有的和失去的都是必然。”说话间,已出了门外。

花梨连忙追出去,可是已经没有了影子。

白泽与苏柔约定的三日之期转眼即到,和谈桌上虽然没有了前几日的剑拔弩张,却依旧是各有各的主张;你来我往相当的激励,而最大的矛盾,无疑就是白泽山和有苏之间的问题。

之前一直旁观的人族首领花梨也有了简单的发言,大致表明了人族的态度;这在一定程度上对白泽山和有苏城的矛盾造成冲击,迫使双方都做出一些让步。

和谈虽然有了一些新的共识,各方之间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局面一直僵持,最后也是不欢而散。

朝会之后,白泽立即命人去叫慕晓语;眼前的形式令他措手不及,除了慕晓语实在不知道还应该与谁协商。

去传令的人不到半个时辰回来,禀报道:“殿下,不好了,士族各家公子小姐多有拒不参军者,今日军师在军营大怒,已经带着部队上门讨伐去了;声称不从军令者以叛国罪论处。”

白泽吓得脸色大变,手中折章落到地上,大叫到:“什么,快带我去。”慌慌张张的离开宣政殿,口中不停念叨:“早知这厮不是善类,怎么给我闯出这么大的祸端。”对身边的侍官下令道:“立即召集五千禁军,随我前去捉拿慕晓语。”

宫门口,禁军将军带着十余名精兵拦住白泽,道:“王上不可,军师所为并无不妥之处,王上要以什么罪名拿她。”

白泽愣了一下,说道:“若不拿她治,诸王公长老之类岂能善罢甘休。”

“王上任命军师坐镇大营执掌军令的时候,就该料到必然会有这样的乱子。”禁军将军的目光十分锐利,就连白泽看了也不免心生怯意。叹气说道:“虽早知她不是善类,手段必是疾风暴雨,可如此形式,却不在我预料之内。”

禁军将军紧握兵器,说道:“就算王上要阻止,恐怕也来不及了;军师手中握有兵符,执掌白泽山半数兵力,跟大长老也算是有交集,此时王上要跟她站在对立面,无异于君逼臣反。若是军师起兵,恐怕就算是王上也压不住。”

白泽再次怯住,听到奏报的时候他只想到要阻止慕晓语,不能让她把士族逼上绝路;可是却忘了,和那些士族相比,慕晓语是更加危险的人物。而今又掌握了兵权,对他的客气也不过就是做做表面文章。

一时间乱了方寸,进退两难,叹气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是本王自己把一头狼放在了卧榻之侧,自作自受。”

禁军将军拱手作揖,谏言道:“王上休要忧心,依臣看来只要王上不表态,诸王公之辈就不敢抗命,军师此举虽然激进却恰恰是替王上解了多年的心头之苦。”

白泽叹气,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本座担心的是诸公不买她的账,慕晓语必定要找个有影响力的杀鸡儆猴,一旦威慑不成引起叛乱,眼下的形式,对白泽山可是大大的不利。”

禁军将军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说道:“王上在这里忧心也无用,不如静待佳音;若军师镇住了诸公,王上便承认她的激进手段,反之,王上找个什么理由收回兵权,处置军师以安抚人心。如此,可保进退有利。”

白泽犹豫了稍许,摇头道:“不可,本座只能支持或者反对,否则,就算瞒得住诸公也瞒不住慕晓语,一旦她镇压了诸公,知道本座如此心思,绝不会善罢甘休;她的领导能力,本王也自愧不如。”

禁军将军愣了,慕晓语的号召力比白泽还强,这倒是他没想过的。但是他不怀疑白泽说的,至少慕晓语是几千年来唯一一个将三族首领凑到一起商谈和平的人,或许其中有许多运气成分,可如果她没有绝对的实力,要运用这份运气恐怕也不容易。突然感觉到莫名的恐惧,问白泽道:“那王上的决定是?”

他害怕听到白泽站在慕晓语一边,也害怕听到白泽站在王公一边;因为现在双方可谓势均力敌,而白泽所掌握的兵力已经十分有限,加上现在是三族和谈的关键时期,一旦开战,神族必将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

要站在哪一边呢,白泽也很为难。拳头握紧又松开,好几次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本座似乎并无选择,若问罪于慕晓语,战事并无可避免,为他发声,尚有可能威慑诸公。”昂首看天,惨笑道:“就看天意了。”

短短的几天时机,神族之主数次说出天意二字,这两个字眼听在耳朵里是多么的无奈;过去的几千年,神族可从不在意天的意思!

禁军将军也知道这其中的无奈,但形式片刻不能等,催促道:“是否立即派人向诸公传令,勒令执行军师所命?”

白泽摇头,说道:“不必,诸公恐怕已经备好折子在前来王宫的路上了。”身子站的笔直,喊道:“去搬个椅子来,本座就在王宫门前等他们。”

这是无声的号令和威慑,代表了白泽的决心,看到白泽坐在王宫前,他们想必也该知道白泽的意思了。

禁军将军也觉得此计可行,让手下的人召集更多的禁军过来;既是为了保护白泽的安全,也是为了给诸公威压。

正午时分,白泽已经在宫门前坐了一个时辰有余,烈日下终于传来他等待的声音,车架的声音。

来的是白泽山的大人物三司长老,这三位长老如今执掌白泽山的朝政,由他们代表诸公前来上奏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在他们之后来的还有神族大长老,虽然他已经卸任太宰之职,但神族之中他的资历最老,其家族在白泽山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所以即便已经不在朝堂,他要见白泽还是没人敢拦着。

四人远远就看见白泽坐在宫门口,表情自然也是大不相同;三司长老是来抗议的,见到白泽在宫门口等他们,知道慕晓语的做法已经得到认可,并且白泽将全力支持。这代表不管他们说什么结局都不会改变,只能心苦面笑。

大长老则不同,他是听说了三司长老进宫,知道此三人必然要参慕晓语一本,前来为慕晓语声援的,见到白泽在宫门口,连被罢职的不快都扫走大半,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等他们参拜之后,白泽伸个懒腰说道:“四位长老是否也是看着天气好,来广场上晒太阳的?”

他先声夺人,三司长老犹豫了,大眼瞪小眼都指望着对方开口。

他们不开口,大长老却忍不住要先开口;说道:“臣听说王上在宫门晒太阳,又听说三司长老都朝王宫来了,猜测是王上自己一个人觉得闷,要三司长老陪同,所以也不请自来了。”

自白泽执政,这是君臣二人第一次不谋而合的站在一条线上,白泽看着大长老笑了笑,说道:“大长老有心了。”对旁边的侍官喊道:“去给四位长老搬张椅子,让膳房弄些吃的来。”

大长老谢了恩典,嘴角挂着邪笑,等着看三司长老的笑话。

三司长老虽然为难,但不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开口,跪拜道:“王上,臣等并非为晒太阳而来;臣等今日进宫,是要请王上撤了军师慕晓语担任之一切职务,并将其问罪。”

白泽坐直了身子,装作十分震惊的样子问道:“不知军师犯了什么罪让三位长老如此怒不可遏?”

太尉执掌兵权,虽然执行特殊政策兵权已经被白泽交给了慕晓语,但他还是最有权力开口的人,回答白泽道:“今日早晨,我等朝上议事之时,军师派兵捉拿士族各家公子小姐,并且亲自带兵前往我三人府上,与各家府兵冲突造成死伤数千之众;她有王上撑腰,我等奈何不得,故而进宫向王上禀报,请求拿她治罪。”

白泽拍案而起,怒道:“真该死也。”禁军将军赶紧充当和事佬,对白泽说道:“王上,三日前军师提出士族各家公子小姐要与平民一样接受兵役,参军服役,想必是各家公子小姐不愿从军,才有了今日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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