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是远远超乎他的想象的,惊恐的问:“父亲大人的意思是,她的修为能与王上抗衡?”
大司徒摇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声道:“你怎么就如此不长进,国之大事,岂能是个人修为论定的,就算王上能制服她又如何,别忘了如今白泽山的形势;王上就算委屈了自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起内乱的;他只会尽力满足慕晓语的要求;何况这女人身上还牵扯了有苏跟东明,说句不敬重的话,而今的白泽山她才是首领。”
被他老子骂了一顿,心中非常不快,但是这份不爽不能算在大司徒头上,也不能算在白泽头上,只能把慕晓语当做仇恨的对象。
愣了稍许措辞,给他老子扇耳边风道:“慕晓语如此妄为,父亲何不参她一本。就算她手握重兵,但若是神族君臣一心,她不过方外之人,料也不能掀起什么风浪。”
“平日叫你少搞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你不听,白泽山的形势你了解多少,神族的形势你又了解多少,士族之间本就有隔阂,慕晓语又有王上撑腰,大家是不会明着跟她为敌的,本座也不会。”
受了这样的侮辱,这个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咬牙切齿,继续给他老子吹邪风,说道:“父亲乃是神族首席长老,朝中三司长老之一,你一声令下,追随者必不会少,不如你我父子竖一杆旗……。”
‘啪’一声脆响,大司徒狠狠的给了他这个不成才的儿子一个耳光,被打飞出去一丈多远,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还没等他爬起来,大司徒怒声训斥道:“混账,我只当你不成才,岂料你竟是狼子野心,这等心思胆敢再动,老夫就将你这孽子绑了送上断头台,以警示天下不忠不义之人。”
在军营受的气还没消,又被他老子打了一巴掌,怒火冲昏了头脑,怒吼道:“你老得胆子都没了吗,什么众神首领,这些年朝中大事那件不是你们几个首席长老在处理,白泽他为白泽山做过什么事,就敢对你们这些功臣元老指手画脚。”
对这个不成才的儿子实在无奈了,举起巴掌没有落下,朝外面叫道:“把这孽子给我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离开房门半步。”
之所以这么做,是他知道一个没有吃过亏的人、一个养尊处优为所欲为的人会干出多么蠢的事情;而他这个儿子自幼骄纵,好的东西会的不多,骄奢淫逸样样在行;如果放任不管,他早晚会送了自己的命。
第二天一早操练尚未开始,慕晓语收到大司徒的书信;信中附有御医的诊断:大司徒的公子伤筋动骨,已经没法再参加操练和战斗。
慕晓语邪笑,不屑道:“这头老虎终于要护崽了吗,我倒要看看你们都能找什么样的理由出来。”
是的,大司徒的这封信给士族各家开了先河,各家纷纷效仿,用各种手段要回自己的孩子。不到两天时间,还留在校场操练的只剩下不到一半。这留下的人里面大多是主战派的后裔。
但是面对这样的境况,慕晓语却没什么动静;她一开始就料到事情不会顺利,这样的结果自然也在预料之中。
相较于慕晓语,白泽才是最忧心的人;听说了军营这边的情况,坐立难安,自语道:“你们可不要这时候给本座搞出事情来。”
白泽知万物,即便这些士族大家已经刻意用各种手段掩盖真相,但是要逃过白泽的心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股逃避的气氛中,白泽已经嗅到了硝烟的味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问题,这是白泽唯一的想法,命令身边的禁军将军道:“去告诉慕晓语,不准她对士族各家出手。”禁军将军刚走出两步,他又把他叫了回来,递给禁军将军王剑,说道:“万不得已,可行一切之手段,但不能伤了她的性命。”
禁军将军没有接剑,为难道:“王上说过,军师并不是会保天下万民之人,一旦不如她意,后果不堪设想;臣若是带了王剑前去,恐怕反而激怒军师。要拿她夺权,臣恐怕没有本事。”
“不,她不会有防备的;慕晓语生性骄傲猖狂,而今掌握了兵权又自认跟魔族人族关系匪浅,绝不会想到本王在这个时候夺她的权。”罢了,又叹息说道:“只是如此一来,和谈就无望了。故而,若她接了王令,你就把这柄剑送给她,就说是本王对她的谢礼。”
看来也没有别的选择,禁军将军接了王剑带着手下十余个最精锐的战士去了大营。
大堂上,慕晓语还是跟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把玩兵符,听到禁军将军来访,立刻恢复了正经的模样。
卫兵将禁军将军带进来,见到来的人阵势不大不小,不由疑惑道:“将军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禁军将军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措辞,没有直言来意,而是从旁敲击道:“这些日子军营发生了不少事,王上细思之后决定亲自处理此事,希望军师不要对士族子嗣有所动作。”
慕晓语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精锐,不由得握紧腰上的宝剑,问道:“他是担心本座乱来,派你来收回兵权的吗。”
慕晓语会不会有了警惕先发制人,禁军将军的心里有这个疑问,所以也警惕着慕晓语。笑眯眯的说:“不,王上只是希望军师能听他的建议,将这事移交王宫。”
这样的鬼话慕晓语当然不信,如果真的只是传话这么简单,怎么会让他这个禁军将军亲自来,还摆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阵容。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不管真实的原因是什么,白泽的命令慕晓语还是要听的,把一本花名册递给禁军将军,不悦道:“这些就是拒不操练的士族子嗣,至于他们的理由,想必王上会自己问出来的。”
这么轻松,还真是出乎意料。禁军将军赶紧献上宝剑,说道:“王上知道军师好剑,故而让臣将此剑相赠,以表军师操劳国事之辛劳。”
虽然不知道白泽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慕晓语知道如果刚刚她没有同意,这柄剑就是用来取她的脑袋的;这样的桥段,电视剧里实在太多了。
十分的不爽,把王剑拿在手上把玩,冷笑道:“替我拜谢王上恩典,转告王上慕晓语一定报答天恩。”
禁军将军知道自己的智谋不如慕晓语,尽快离开才是上上之策,拿着花名册匆匆回到王宫,把事情的经过及跟慕晓语的对话丝毫不差的告诉了白泽。
听了他的奏报,白泽苦笑道:“本座惹上了一个麻烦,看来和谈之后的神族王宫,还有一场不小的烽火。”
禁军将军知道白泽说的烽火是指慕晓语的报复,对于这种事他不想插手,只希望逃得越远越好。
时间总是在不知觉中溜走;大司徒的儿子在家被关了三天;这三天虽然被软禁着,但对外面的形势相当清楚,并且联络了许多‘志同道合’的士族公子。
夜晚,大司徒府后院聚集了不少的士族子嗣,他们正密谋一件了不起的事情,那就是逼宫。
时间虽然仓促,可是这些公子小姐准备的可是一点都不马虎,各家家臣聚集在一起,数量和战力都要超过王宫的守卫。
午夜时分,大司徒府上炸响了第一颗焰火,血红的焰火升空;大司徒刚刚睡下就被几个家臣从被窝里拉起来,推上叛军首领的位置。
与他一样遭遇的还有三司长老中的另外两个,司空和太尉。
大司徒府正堂,三司长老被推到平起平坐的位置,但真正起作用的却是他们的儿子,大司徒的儿子赫然担任了叛军总指挥,另外的两家则是左右军师,三人共同协商,最后由大司徒的儿子发号施令。
见到这样的情形,三司长老知道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等着被推上断头台。
二更天未到,王宫广场前面聚集了士族各家的军队两万余人,摇旗呐喊,把白泽从被窝里惊起;叹气自嘲道:“原来不好的预感来源于此,本座还真是犯了个不小的错误。”
朝外面叫到:“谁为首领,举兵几何?”
“三司长老之子,士族之中参与者众多,聚兵两万有余。”
白泽皱眉,道:“还真是不小的一股力量,传令慕晓语及大长老带兵勤王,告诉他们不准过多杀戮”
“昨日傍晚,军师率领大军打猎去了;去向不知,大长老手中只有府兵千人,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就算是白泽也有些恼火了,沉声道:“这么说他们是知道慕晓语不在,想要在她回来之前掌握主动权。”默了片刻,下令道:“死守王宫,派人去把慕晓语找回来,另外派人保护苏柔和花梨的安全。”
禁军将军没有立即执行,稍加思索回答道:“属下以为不是他们得知军师外出叛乱,而是军师得知他们要叛乱故意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