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的心中如同翻涌的云海,波澜起伏,难以平息。他凝视着不远处那位气质超凡、修为深不可测的钟墨,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自从钟墨不期而至,那股隐约间透出的淡然与深邃,便让叶凡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戒备。他心中暗忖,这钟墨的突然出现,是否并非偶然,而是有着更为深远的图谋?尤其是当他寻问功法时,叶凡的心更是猛地一紧。
此刻,面对着钟墨那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目光,叶凡不禁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毕竟,修仙界中,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为了争夺稀世珍宝,即便是同门师兄弟,亦可能反目成仇。更何况,钟墨修为高深莫测,远非自己所能及,这样的存在,若真是为了《混沌心经》而来,自己恐怕难以抵挡,而且如今他又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根本无法拒绝请求。
“好吧!这《混沌心经》,本就是低级功法,我现在便将功法的心法口诀,传授于你。”叶凡开口说道,他决定将心法口诀,颠倒一下,然后传授于钟墨。
“多谢了,呵呵!”钟墨神色一喜,心说这《混沌心经》,可不是低级功法,如此简单。
叶凡未曾料到,眼前的钟墨,竟也与他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缘分。原来,钟墨身怀的,竟是《混沌心经》的第二卷功法。这段奇缘,要追溯到三年前的一个风雨交加之夜,钟墨误入了一个隐匿于世的秘境洞府之中。那洞府内,光芒璀璨,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而在这洞府的最深处,一本古朴的玉简静静地躺在石台之上,其上镌刻的,正是《混沌心经》的第二卷。
钟墨初见之下,心中震撼难以言表,他隐约感觉此功法的珍贵与稀有,更明白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开始修炼起来。随着心法的运转,周围的混沌之气仿佛被无形之手牵引,纷纷涌入他的体内,与他的真气交融,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蜕变。短短数月间,钟墨的修为便突飞猛进,不仅突破了多年的瓶颈,更是在某些方面领悟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然而,钟墨并未因此沾沾自喜,反而更加谨慎小心,他深知《混沌心经》的每一卷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奥秘,同时也可能引来无尽的纷争与贪婪。因此,他选择将这份秘密深藏心底,只待时机成熟,再寻找与第一卷功法有缘之人,共同探寻那至高无上的混沌之道,至于叶凡,他自然不知晓这一切。
“天道无偏无私,大道至简无名。因此,修行之要,在于领悟并实践“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之真谛,超脱于一切表象与执着之外,方能洞见生命的本质,达到心灵的光明与自由之境。”
“身如游龙,步似行云。意在先行,力在后发,招招制敌,式式连环。无名之武,非以力胜,而以智取,以意导气,以气驭形。混沌初开,阴阳既判……”
“我心如镜,映照虚空。呼吸之间,引气入中,阴阳交泰,混沌自成。意念沉渊,气海翻腾,似雾非雾,若梦非梦。旋涡中心,灵光一现,混沌之气,缓缓凝形……”
半个时辰之后,叶凡将《混沌心经》第一卷第一层至第三层的功法口诀,一一传授于钟墨,当然他恶意的颠倒了功法口诀的顺序,至于钟墨修炼之后,是否会“走火入魔”,这就不是他所要关心的了。
叶凡凝视着钟墨那瞬间沉浸于打坐修炼之中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钟墨的举动无疑透露出他对修炼的执着与重视,而这份专注也让叶凡意识到,自己与钟墨之间虽有着共同的追求,但各自的道路却不尽相同。
紧接着,他开口表示自己要尽快离开楚国,前往赵国诛仙门,从而暂时摆脱赵家的追杀。
“小子,保重了!”钟墨睁开眼,简短而有力的话语中饱含着对叶凡那若有若无的关切与祝福。
此时,他深刻地意识到,自踏入七秋功的修炼之门,并知道了修仙者存在那一刻起,自己的人生轨迹便已注定与凡尘俗世大相径庭,踏上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非凡修仙之路。无论这条路上是荆棘密布、危机四伏,还是福泽深厚、吉星高照,他都已下定决心,绝不为自己的选择而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乾州,作为赵国疆域内十五州中面积居第九的州府,其经济繁荣程度却异常耀眼,仅次于天龙州,稳坐第二把交椅。坐落于赵国南疆的这片沃土,以其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著称——广袤的土地肥沃异常,加之境内密布的河网、湖泊与运河交织成一幅生动的水乡画卷。得益于这片土地上四季的温和与风调雨顺,乾州成为了全国闻名的粮食生产重镇,其稻谷产量之丰,冠绝全国,滋养着无数生灵。
在乾州的心脏地带,天阳城虽非州府所在,却以其非凡的地位与影响力,傲视全州,成为名副其实的乾州第一大城。
天阳城之所以能在众多城镇中脱颖而出,得益于其无可比拟的交通优势。乡鲁大运河,这条贯穿赵国南北的黄金水道,恰似一条巨龙般穿城而过,不仅为天阳城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更将其与四方紧密相连。此外,数条重要的水陆交通干线也在此交汇,使得天阳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水运枢纽与商贸重镇。
每年,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贾、旅人络绎不绝地穿梭于天阳城的大街小巷,他们的到来不仅为这座城市注入了无限生机,更极大地促进了当地的经济繁荣与文化交流。商贸的兴盛,让天阳城成为了财富与梦想的聚集地,其作为乾州第一大城的地位,也因此而显得愈发稳固与不可撼动。
在天阳城这片繁华之地,车行、码头与船户如繁星点点,遍布城区的每一个角落,构成了这座城市不可或缺的脉动。这一行业中,车夫、苦力、船工的身影络绎不绝,人数之多,犹如江河之水,难以计数,粗略估计便可达数十万众。在这庞大的群体中,陈三霸就是依靠码头讨生活的一员。
陈三霸,其名颇具威势之感,面容间似乎也透露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气息。然而,他之所以能在纷扰的码头上脱颖而出,成为一小帮派的领袖,并非全然依靠那份外在的霸气。实则是因其擅长洞察人心,精通人情世故,擅长以细腻的观察和巧妙的言辞,赢得周围人的好感与信赖。他善于溜须拍马,却非低俗谄媚,而是能恰到好处地给予人尊重与关怀,使得手下数十名辛勤的苦力脚夫甘愿追随,共同以搬运货物和行李为生,服务于南来北往的商客,在这片繁忙的水岸之地闯出了一片小天地。
陈三霸麾下的一名精锐小弟猛然间惊呼出声:“快看,有船只驶近码头了!”
这一嗓子,瞬间让原本正激烈对骂、气势汹汹的近百名大汉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纷纷停下争执,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波光粼粼的河面。在这群粗犷汉子心中,任何可能的交易机会都比一时的口舌之快更加诱人,尤其是那能换来白花花银子的商机。
然而,当大汉们定睛细看那缓缓靠近码头的船只时,脸上的期待渐渐被一丝失落所取代。那不过是一艘简陋的扁叶小舟,从它的体型判断,似乎仅能容纳三两位客商,显然与众人心中期待的“大单”相去甚远。
这样的结果并不出乎意料,毕竟这个码头年久失修,位置又偏,平日里少有大型商船光顾。唯有在商贸繁忙季节,那些在其他繁忙码头难以找到泊位的船只,才会不得已选择在此停泊。
小舟稳稳靠岸后,从舱内走出一人。其中一位是位年约十七八岁的青年,面容平凡无奇,身着一袭朴素的白衣,风尘仆仆之中透着一股性情冷静的气息,这位青年,正是历经五个月长途跋涉,终于抵达周大夫故土的叶凡。
初次踏入这个码头,叶凡的第一印象便是“破败不堪”。目之所及,无论是老旧的设施、斑驳的墙面,还是杂乱无章的货物堆放,都透露出一种被岁月遗忘的沧桑感,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便是……周大夫的故乡,天阳城外……这诛仙门,也在这乾州……”
陈三霸的第六感,感觉他应该是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便走到叶凡面前,连忙笑道:“我看客官似乎有些累了,您是否要住店?我可以引路,引路费用也不多,可以看着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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