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邵明叹息了一声,“你说我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糟心的事一件件来呢。”
“我也不知道。”周悦同样苦恼的说。
许久,周悦再次开口,“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相处也会有觉得累的时候。在一起不是应该很快乐吗?现在看来,并不完全是。”
齐邵明也跟着感慨,“别说你有这样的体会,我也有。不过我和你不同,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挺憧憬的,会期待每一次见她,而且特别的迫不及待想见到她。直到越来越多的相处中,那些最开始的轰轰烈烈,随着各自的缺点暴露出来,好像感情就淡了,尤其一吵架,时时刻刻都想分手。于是我发现一见倾心不算是合适,要两个人相处不累才叫做真正合适。显然,我和谢贤也没能坚持下去。”
“也许吧。”周悦无奈地说。
“那你呢?和他在一起,快乐多一些,还是感觉累多一点?”齐邵明问。
周悦神情僵了僵,但很快她就挤出一丝笑容,“大多时候,还是感觉挺好的,只是,身边太多的声音都说我们不合适,而且我们之间总感觉隔着点什么,让我觉得无所适从。”
......
程竞之今晚脸色有些不好。
于淮在车上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他是被程竞之叫来一起去玩的,他本想不去,但看程竞之一副累极了的样子,他最终没有反驳。
等到换好衣服上他的车,他终于知晓原因。
因为后座俨然坐着白冰。
原来是刻意避嫌。
果不其然,白冰见他打开车门,第一句就是,“于医生好大的面子呢,副驾位置我想坐还坐不了。”
于淮一愣,下意识看向主驾驶的人,见前者无动于衷,瞬间一阵了然。
他讪笑了一下,“你们孤男寡女,程医生又是有妇之夫,确实要避嫌才对,是吧,竞之?”
程竞之抿唇不言语。
而白冰听了却是淡淡的笑了,“这如今是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以前我和他一起上图书馆的时候,那么多人八卦我们,竞之都毫不在意,而现在,却开始守起男德了?真稀奇。”
对于白冰的调侃,程竞之无动于衷,他沉默的开着车,心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倒是一旁的于淮听不下去,他皱眉的说,“这得看跟谁了,正如你所说,当年你和竞之同进同出的,不可避免的多了很多传闻,真真假假,兴许竞之是不在意,但无风不起浪,要两个人都无意,又怎么会独独传你们两个人?”
白冰脸色稍霁。
于淮却轻轻一笑,“不知道内幕的,的确以为你们是天生一对,可这里面不包括我,因为我知道,你们啊是属于一个我心照明月,明月照沟渠的一个故事。”
闻言,白冰顿时不想搭话了。
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脸一红,她下意识地看了眼程竞之,见他仍然没什么反应,一颗心又沉到了谷底。
索性不再多言。
于淮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收起揶揄的神情,也没有再说话。
聚会的地方是一家会所。
院长也来了,所以程竞之根本推辞不了。
但一进包厢,他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生人勿近的气势随之而来。
好在大家都以为他是连续做了一场手术太累了的缘故,所以没有人打扰他。
他一个人坐在角落,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却迟迟没有喝下。
会所里人声鼎沸,但是热闹好像与他毫不相干。
白冰坐在不远处,看了他很久,而就在她准备上前和他聊一聊的时候,同样也在这里玩的于淮却先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挑眉看着他。
于淮却道,“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别去打扰他。”
“我哪里是打扰,我是关心。”白冰忍不住辩驳。
于淮不理会她,仍然坚持的说,“你难道还有我了解他,别去了,现在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什么意思?”
“你别装了,都是老同学,你对他的心意,大家心知肚明,不过他已经结婚了,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旁人不能过分干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在他下手术台之后跟他说什么了。你今天跟他说的时候,我刚好在你们后面,所以你们说什么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于淮一副很清楚明了的样子看着她。
白冰一顿。
随后她颇为不甘心的说,“明知道那双鞋子不合适他,难道还不允许别人点醒他了?”
“你是叫点醒还是叫趁虚而入?”
“......”
但白冰还是不想就此放弃,她皱眉看着于淮,“之前在b市的时候,你不是对我还挺客气的?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就喜欢跟我抬杠?和我过意不去。”
闻言,于淮也不急着争辩,他重新拉她坐下,“行了,姑奶奶,我干嘛和你过意不去,正因为大家都是同学,竞之的婚姻幸福与否,不是旁人可以感受得到的,而我们不能插手,你今天在手术室外说的那些话,就属于有点挑拨意味了哈。”
“再说了,人真要分开了,你再去争取也不迟,而现在,适当保持点距离吧。”说完,于淮指了指程竞之,“你难道不知道他一向是个冷面阎王,他在为情所困的时候,你适当的干扰会让他连你也拉入黑名单,而且他对不喜欢的人向来爱憎分明,你何苦?”
白冰有些无言,而且于淮拦着她不让走,所以根本没有办法。
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程竞之却不得靠近。
大概坐了会儿,孙思琪过来了,她和白冰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去了。
一时半会儿,白冰没办法起身,于淮见状,这才走了过去,端着杯酒,与程竞之碰了碰杯,“你实在不高兴就回去和她说清楚,让她与那个男人保持距离,这么藏着掖着,多憋屈。”
程竞之喝了口酒,没答话。
于淮叹息了一声,“我可从没见过你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情绪的,所以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啊。”
闻言,程竞之终于看了他一眼,却是冷笑,“你又想说你要恐婚了?”
“......”
见于淮悻悻的,程竞之不理会他,又喝了一口酒,随后起身,“我回去了。”
于淮见状,连忙也跟着起身,“你好歹等你们院长走了你再走,虽然说手术很累,但是领导的面子也要给吧。”
程竞之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