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次我去操场的路上,我在想,如果光能沿着我的前额所顺下来的发闪耀在我的眼前,或许我能够不至于如此孤立无援。孤独是一个盛大的狂欢,只是主角和配角都是自己而已。
夹明夹暗显出暗红色的跑道上有着三三俩俩的跑步者,而被其包围着的塑胶操场则被人们用着工具(如音箱)切割成份份独立私有的空间。人人皆可在这空间中,尤其是略微的光中享受白天所未曾拥有或不能拥有的乐趣。
我横越过操场,穿过跑道,在高高的横立的杆上拉伸自己的筋,做着起跑前的热身运动,不一会,便也成了三俩中的一员。
跑步的乐趣大致于可以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局限,在三四圈之后,体力消耗到了一定的程度,只能靠着胡思乱想往前奔跑。想着想着,便也就停了下来,顺着操场走个一两圈,看着他人的狂欢,想着自己的心事。鲁迅先生也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周围虽然有很多吵闹的声音,但也胜在没有他人打扰我的清净。
累了,就在操场上随意找个空间,躺下看看天空中的星,如果不是周围有着太多的路灯所散发的光,我想我也可以瞧见星空的魅力。但我也于一瞬间觉得就像星星一样用最亮的光示人,得以掩饰自己表面的坑洼,于是在人们的眼中只有闪耀的星而无坑洼的球体,这也许就是人们口中的神秘感吧!
我将这点小小的体会自己称为“扬光”。
当畅游的思想回到现实,反而会有一种更大的悲哀,生命中大的悲苦总是用着极为淡薄的甜意包裹,甜味过去,悲苦将全面袭来,而由此却在悲苦中见到了大的希望,建立了牢固的信仰。
正如当距离感的消失而引起了神秘感的褪去,一切所见皆是坑洼。吵闹,争执,算计……我深深厌恶着如此多的黑暗。
在很久以前,我觉得自己是被命运所罗网住的鱼。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以为我只能在水中随波逐流,当我稍微长大了一些,有些力气可以摆脱固定的逐流时,我想要挣脱,可却有着很多的阻力,命运让我服从着它的安排,可我偏不。我在逆流中受过很多的冷气,遭到很多的嘲讽,可我仍然坚持着,再后来,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跃出了水面,于是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当我再次跌沉到水中,我就已经不在乎了一切,我的眼中,心中都有着另一个世界的泡影,它一直散发着奇妙的光在呼唤着我,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
于是,我猛然的起身,奋不顾身的朝前走去,不管此刻已是眼冒金星,只管大踏步向前走去,走到自己所选择的路上去,祸福得失,任他来去!
犹以风雪化刀剑,何做烈阳为光辉!
光并不均匀地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因为这个世界从来未有着相通的命运,而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靠近光,或者自己成为光,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