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359节第三百六十八章羞辱
她心里还是认可了李天宏说的那句话,洲河区已经烂到了不能再烂的地步了,还怕什么呢?什么也做不出来也没人会怪我们,可一但有一丁点成绩,那就是璀灿夺目的光芒四射的成绩,这地方是培育政治新星的好地方呀,客观的分析,它比竹阳县还具备更大优势,洲河区是洲河市七个区市县中最大的一个区,人口近一百万,下面乡镇就有三十个之多,煤炭资源丰富的让人吃惊,洲河区没有人烧柴,烧的全是煤,一直没有其他市县区有着行政区的设置,各乡镇都由区直接管理,由于改革开放,计划经济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不少头脑灵活的人,也开始充分利用本地强大的煤炭资源,开始第一桶金发掘。
洲河区辖内农业只占全区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不到,这里到处都是煤,几乎没人种地,不少壮劳力统统在煤窑里讨生活,改革开放了,大矿不行了,不等于小煤窑也不行了,民营小矿现在比大矿牛气的多,老板们全坐的是进口车,洲河区街上跑的车和沿海地带差不多了,奔驰、宝马满街跑,小蜜情妇随时抱……
再说小矿成本低,费用小,劳动力更廉价,百分之百的个体运输户都在为小煤窑服务,而百分之八十的国营运输公司也在为小煤窑服务,据洲河区统计局不完全的统计,洲河区的小煤窑有近千家,这些私营业主哪一个不是千万富翁,这也难怪这一年来,洲河一直流传这两黑说法——洲河的煤黑、窑主的心黑!
李天宏上任后很低调的在洲河区走街窜巷听取民意,时而在小茶舍坐一下午,时而到大剧院蹲上个半天,一连十多天不干正事,就象个市井混混一样满大街的溜达,对不务正业的小男人柳菲菡只有苦笑的劲了。
大剧院这地方和早些年地戏园不同,来这里的都是一些四十开外的老家伙,唱戏的也都是三十岁以上的老女人,老男人们一没钱,二是想法不多,天天混这里也就是占占手足便宜,摸一手、抠一把、打打屁,乐乐呵呵一天也就混过去了,更多时候是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议论矿务局的过去、现在、将来。
如果如世的小崔同志如果在的话来个现场直播这个节目一定不比黑土白云那个差,荤的、素的,有地位、没地位的,在这里全都有,真可谓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在这里,吞云吐雾地瞎聊着……
李天宏诡诡崇崇从烟盒里抽出一根软中华的点着,慢慢地从角落里钻了出来,虽然他故意打扮地流里流气,乍看起来,真像一个社会闲散无聊之人,但股特殊的气质仍是压不住,在大街小巷子里混了好多天,他真听了不少关于矿上的传说和区政府的传说。
好多的过往的、现任的领导轶闻轶事真的不少,李天宏心里暗笑,传闻固然是传闻,但空穴也不会来风的,无根无据的也不会有这样那样的传闻……
晚上,李天宏回到洲河区委招待所,虽说洲河区离竹阳县只有四十多公里,路面很好,如果每天都要是回云,这样也不太方便了,他和柳菲菡都住在洲河区委招待所的。
洲河区县招待所就坐落在洲河区中心广场的西侧,它是洲河区现在最牛气的宾馆,档次也较为高档,地理位置也很优势,一出招待所就是占地几百亩,规划设计极其有特性的大广场,就算是洲河市也没这样一个气派、耀眼的广场。
这个中心广场,还是五六年前矿务局有钱的时候摆的谱,专门修建这么一个大广场来嘲讽洲河市的。
广场北面是五六十矿务局旧的办公大楼,而南面新办公大楼落成之后,这幢旧楼他们大方的赠给了洲河区委区、政府,旧楼古朴而庄重,九根近三十米高的巨柱撑着前楼宇,气势浑雄,顶檐下悬挂着巨大的国徽,肃穆而庄严,楼前的高高旗杆上飘洒着国旗,即便在夜里看到,仍是那么的夺人二目,不油地想起他辉煌的过去,但现在他的辉煌已成为历史了……
环臂抱胸的柳菲菡此际就站在窗前,饱硕的胸峰被挤的越发怒耸,她目光有点呆滞的望着夜空中飘扬的国旗,李天宏就站在她身后侧右方,很近,近的呼吸可闻,当然,这和两个拥在一起跳舞那个距离又不一样,想起那夜给他打了屁股,柳菲菡就忍不住要娇羞和慌惶,那段荒唐的超越了伦常的秘不可宣的经历将伴随自已直至生命的尽头……
他的幸福,与自已无缘,虽近在触手可及的尺,实则远隔着万水千山的天涯……
莫名其妙的一股愁情哀忧袭上了心头,剪不断,理还乱,痛苦并快乐着!
窗外不远处飘进那首港星邓丽君唱的《哭泣的百合花》:“窗台上,时钟滴滴哒哒,窗外面雨在下,我凝视着,落满尘埃的吉他,只是爱情这根弦松了,我是花瓶中,哭泣的百合花,告别了泥土,就是爱你的代价……我是花瓶中,哭泣的百合花,被你轻吻后,不经意的留下,你是我心头,最深的伤疤,让我明白爱恨的落差……我含泪也要轻轻地擦……”
清泪突然溢出眼眶,柳菲菡心痛如绞……
李天宏这刻看到柳菲菡的香肩不停的抖动,她在哭吗?他心里也不由得微微一震,连忙道:“阿姨,你这是怎么了?”
“哦……没什么,近来几个月压力也很大,突然又特别想念远在省城锦城市学习的玉倩,你不会笑阿姨的吧?”柳菲菡芳心一阵狂跳,压着狂翻的情绪,温柔地看了一眼关切自已的李天宏,心中一阵感慨,为什么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男人为什么没有这样的眼神呢,一直把自己当成小妹妹关心和呵护,她不需这样的眼神……
“怎么会呢,阿姨,我们坐一会儿,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喝……”李天宏此时心无邪念的挽住柳菲菡的腰肢,扶着她去沙发上坐,这本是一个极自然的晚辈对长辈的亲近动作,柳菲菡却心慌的感觉到那只大手极高的温度和那特有气息让她的心更加狂跳不已……
坐下之后,李天宏去倒了杯水,柳菲菡偷眼看了一下李天宏发觉这小坏蛋并没有其他的举动,这才收拾起较为慌乱的心绪,等李天宏也坐到沙发上,她才慢慢地道:“明天正式和班子成员见面吧。”
“嗯……匆匆报了个道,就又学人家微服私访去了,呵……阿姨不会认为,我这是不务正业吧?”
柳菲菡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你呀……阿姨还是很了解你的,你心里是清楚的,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们在工业区共同这么长时间,阿姨对你是决断信任的,换个旁人可难说呀,但是对你来说,有错我也会包容啊,本来我就十分的护短嘛,呵呵!”
李天宏挠了挠头,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孩子气的动作看的柳菲菡越发地好想把搂进怀里好好地疼他一翻,但她强忍克制住心绪,“不过……天宏,咱俩的关系在洲河区知道的人也不多,竹阳两会前后,阿姨就在一些人面前故意放出风声。但在工作中我也可能做一种姿态,你可不要越级汇报啊,这是官场禁忌,以你的聪明才干,阿姨倒是不担心什么,不过谁要是欺负我的宝贝,别怪老娘给他穿小鞋,你也别笑,我柳菲菡就是有这毛病,我疼爱的的人,岂容别人欺负?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其实这段时间柳菲菡真是撑不下去了,上任快半年了,一事无成,她心里压力越来越大了。
“天宏,你给阿姨好好拿个主意,眼下咱们怎么干,才能打开局面?快半年了啊,阿姨这个区委书记却毫无建树,竹阳工业区那一套在这里可不行的呀!……”
“哈哈!……您把心思放宽一些吧,老发愁会就老的哦,我来洲河区,一是为了给老百姓做点实事,二是为了积累政治资本,三嘛就是为了助扶我阿姨大人成就大业的,明年此时您升不上副厅,天宏提头来见。”
柳菲菡“噗哧”一声娇柔地笑了,妩媚地白了他的一眼,那股熟美风情自然而然地流露,看的李天宏小心肝不由得为之一荡。
“佳欣知道我和你在工业区工作,她时常打电话回来,总是想法设法问你的情况,我可惹不起,别说收拾你了,就是说两句重话,她的脸就拉得老长,唉……女心向外啊。”柳菲菡苦笑着说,“咱们洲河区别的没有,就是有煤,现在是肥了私人小矿,国营大矿都面临倒闭局面,我这个区委书记,人家矿务局局长连眼皮子都不撩的,咱还主动去拜访人家,给你个闭门羹,我才不去热脸去贴人家的屁股……”柳菲菡说到脸红了起来,她想起自从与李天宏在一起工作,由竹阳县工业区到洲河区,那一次次有意地意识的香艳接触,都让她的内心深处那久违的情素渐渐萌芽了,悄悄拿眼瞥了一眼李天宏,见他正沉思着看着窗外,并没有注意自己情绪的变化……
李天宏听着听着,一张英俊的脸就黑沉了下来,星眸中寒光一闪,看的柳菲菡心惊之间又涌上一丝蜜甜,小家伙这下可真的动气了呢!竹阳县闹出的两件大事,哪一件没有这小家伙的身影在其中……
呵呵……说自已护短,他何尝不是?
“阿姨,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是您端架子了,他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讨您地喜欢才怪,您也先羞侮他一顿,咱们再让他从矿务局滚蛋。像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无能之辈就是欠收拾,和他生气,您犯得着吗?”李天宏从来不拍人马屁奉承谁。
“呵……耍威风啊,你阿姨最拿手的,可是现在没资格耍呀,现在阿姨恨的牙根直痒痒呢……”
“阿姨,您也别着急,我给您分析一下洲河区眼下的形势——一句话:矿务局现在都面临着倒闭歇业的命运,省里面也不是没有新的措施非得等到他们倒闭再重组,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出现,他们无从入手,几十万矿工啊,能让他们一夜之间全下岗吗?省里也愁的很啊,一但残酷的现实出现,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去省城或京城上访,拦也拦不住的,这个局面是省里也不愿意看到的,但却又是必需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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