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们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调笑着卖货的男人。
谁能想到。
值钱的不是箱子里的瓷器。
而是箱子!
行家认定起步价十万的箱子,被男人两万七的价格就卖掉了,关键箱子里带的瓷器修补一下,也能卖个一万五那样。
简单计算一下就能知道,男人这波亏了起码八万八!
普通人一整年的工薪收入呀!
给谁谁不肉疼?
听着众人的调笑话,男人也苦涩的笑了笑,但他心态还不错,有些不舍的盯着木箱说:“这能咋办呢?人家比我有眼力,这钱就活该人家赚不是。再说了,我这不是也赚了两万七嘛,小兄弟吃肉,我喝汤,知足了!”
听他这么说,围观的人都有些意外。
要是别人听说自己两万多卖掉的东西,反手能卖十多万,估计早就戴上痛苦面具了。
“大兄弟,真不心疼啊?”
男人摆摆手,勉强的笑着说:“心疼是有一点的,但常言道知足常乐嘛,咱既然决定把这一箱子瓷器卖了,肯定早就做好吃亏的准备了不是?平常心!平常心!”
之所以这么淡定。
是因为男人早就打开箱子了。
里面有几件完整且值钱的瓷器,早就被他卖了五十多万。
周围的人见男人如此淡然。
也纷纷敬佩的给他竖起大拇指。
“啧啧啧,大兄弟,你这心态真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就得你这种平常心活着才不累。”
“真羡慕你啊大叔,你说得对,出来卖东西,就得做好赔本的心理准备。”
——【你别说,这叔的心态真不错。】
——【是呀,要是我,我肯定跪下来求辰哥把东西退给我。】
面对众人的夸赞,男人还谦虚了,连连摆手笑着说:“不说了,反正东西卖出去了,赚多少跟我无关,我现在啊跟大家伙一样,就只想看看这箱子到底能值多少钱,让我了却个心事,省得老惦记。”
众人说说笑笑,都把这件事当做了一件谈资。
一传十。
十传百。
以至于杨富贵请的前辈还没到。
附近围观的人群,倒是多了三四倍不止。
放眼望去。
男女老少都往这赶。
没多久。
一辆奔驰S450停在人群外,司机下了车,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他穿着一身商务装,发丝有些斑白,年纪在五十岁左右,锁了车,便走向人群借道:“麻烦大家让让,让一让。”
听到熟悉的声音,杨富贵脸色一喜,走过去迎接道:“陈老师来了!我为您介绍一下,这位年轻人是我的朋友,叫江辰。江辰,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专家了,陈老师,陈万山。陈老师毕业于北大历史系,从事考古二十余年,现就职于苏富士拍卖行江南市分行,担任藏品评估师,在业界颇具声望。”
听到陈万山的身份。
四周的吃瓜群众又沸腾了。
这可是大佬啊!
北大历史系的,还考古二十多年!
绝对有实力!
显然。
陈万山的出现,让大家更相信犀皮漆木箱的价值。
江辰友好的走上前和对方握手,“陈老师你好,叫我小江吧,麻烦您大老远跑一趟。”
陈万山和蔼的笑了:“你客气了,咱们直入正题吧,你们找到的犀皮漆箱子在哪,我看看。”
“就在这。”
杨富贵拍了拍腿边的木箱。
目光望去,陈万山眯了眯眼睛,上前两步,蹲下,和杨富贵一样研究箱子的材质、做工、纹饰...
“明代的老东西。”
陈万山一句话,直接断定了犀皮漆木箱的年代。
再看了看。
陈万山又开口了:
“确实是犀皮漆工艺做的木箱,不常见呐,我们公司近些年也就拍卖过三件犀皮漆器,两件清代的,一件现代的,且成交价都不低。”
听闻此话,杨富贵脸色一喜,问:“陈老师,这么说,这箱子肯定是真的,不能是假的吧?”
陈万山瞥了眼杨富贵,笑说:“你别说,虽然犀皮漆装饰工艺失传几十多年了,但这世上还真有个人能做出来假的,跟真的一模一样。”
没有多想,杨富贵有些紧张的问:“谁啊?”
江辰淡定道:“甘而可大师。”
闻言,陈万山有些意外的多看江辰两眼。
“小江懂得很多嘛,竟然还知道犀皮漆大师甘而可。正如小江所说,能造假的只有甘而可,可他作为世上唯一一个能复原犀皮漆工艺的人,其作品当然不能看做造假了,而是原创,一件作品卖十几万稀松平常,甚至国家都会请他定制作品,当做国礼赠送给外国贵宾。老杨,你觉得,这种人物有必要作假吗?”
“那没必要。”杨富贵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