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听完这个“天道”的话，陷入了沉默。
唯一的入道者。
这个词让陈澈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除此以外，“天道”话语中提到的几个词都让陈澈心惊不已。
灵障？天地大劫？心渊？
每一个词都似乎信息巨大。
“天地大劫是怎么回事，灵障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心渊又是什么东西。”
“天道”似乎早就想到了陈澈会问这些问题，依旧是那副僵硬的语气。
“灵障便是天地生灵间的一把锁，即便是有修仙天赋的人，也会因为那把锁的存在感受不到灵气的存在，也就不可能有修仙的可能。”
陈澈点点头，这点他倒是知道了，就是灵力锁嘛，没毛病。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设的。”
陈澈一愣，看着顶着元宵模样的“天道”。
“你弄的？”
一瞬间，陈澈想了很多。
比如，“天道”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理由，那他解了那么多的灵力锁，在某种程度上算不算和“天道”对着干？
“上一次天地大劫，也是万年以前了。”
“天道”继续说道。
“在天地大劫之前，世间存在无数的修仙生灵，不管是人，妖，还是其他小种族，修仙者的数量都数不胜数。”
“就是算权能接近我的存在，都有三個。”
陈澈听了，暗暗心惊。
接近天道的存在都有三个，这样的修仙世界，是面临什么样的大劫才导致现在一点修仙的痕迹都找不到？
“而天地大劫的起因，便是心渊了。”
“心渊？”
“刚刚的那个东西，便是心渊了。”
陈澈听完心中一凛。
“心渊生于另一个维度，专门靠吞噬修士的丹田为生。”
“起先，修士都以为是那只是一种心魔，因为心渊如同心魔一般，知晓修士的一切情况，他们会引诱修士，最终寄生在修士的丹田之中。”
“越是修为高的修士，越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陈澈听完，脸色难看。
“那他们岂不是无解的存在，光是知道修士的一切信息，便足够恐怖了。”
“不，他们并不能算是一个种群，他们没有群体意识，或者说根本没有自己的思维。”
“不同的心渊之间也不会有任何联系，甚至当他们放弃了一个目标之后，便会忘记那目标的信息。”
陈澈松了一口气。
这还算合理，不然真就比开挂还离谱了。
“最重要的是，被他们寄生的丹田，除了宿主沦为行尸走肉，而且死后逸散的灵力也不会回馈天地。”
“天地因果，万物循环，都会被他们打断。”
“修士越多，他们越强，而他们越强，灵气越少，修士也越少。”
陈澈脱口而出：“所以修士越多，就修士越少？”
“天道”似乎有了一种情绪波动，看着陈澈的眼神带上了几分迷茫。
“如果心渊的数量多了起来，连我的运转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这就是你设下灵障的原因？”
“天道”看了一眼陈澈，因为是用的元宵的外貌，陈澈总感觉十分别扭，就好像元宵在嘲笑他一样。
“怎么可能，虽然心渊能侵蚀修士，可杀心渊同样需要修士。”
“我设下灵障的原因，是当时心渊侵染了三个登仙境之一的一个修士，导致出现了一个登仙境的心渊，强行拉着另外两位登仙境同归于尽。”
“最终导致心渊无法遏制，与其这样让天地灵气白白损耗，我还不如彻底断绝修仙路。”
“天道”说得很平静，但陈澈还是可以从中想到当初是何等的状况。
灵障设下，修仙界再无新增修士，就是称为末法时代也不为过。
从现在丝毫没有上个时代的记录就知道，想必十分惨烈。
“等等，那为什么你不给我上灵障？”
“现在不一样了。”
“光靠天地间的自然运转已经不足以解决剩余的灵力，就好像没有一碗只进不出的缸，若是满了，便会溢出来，脱离我的掌控。”
“那为何不放开灵障？”
“天道”回头摸了摸元宵的尾巴。
“做不到，灵障设下太久了，大部分生灵都接受不了突然的灵气。”
陈澈点点头，想到了那种狂人病。
“除非让他们一接触灵气便有功法可以修炼，不然骤然开放灵障便是生灵涂炭的下场，这不符合我的预期。”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出手。”
“虽然过去了万年，但心渊可没有变弱，虽然长久的平静可能让他们将视线转到了其他的地方，可是我一旦出手，心渊必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修士出来一个就死一个，没有任何意义。”
说到这里，陈澈也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是你又需要仙道重现世间？”
“没错。”
“然后刚好我是一位异界来人，不会引起心渊注视？”
“差不多。”
“难道你就想借我之手，传播仙法？”
“没错。”
“那我那种奇怪的瓶颈”
“自然也是我给你设下的。”
陈澈眼睛瞪大。
破案了，有内鬼！
“并不是我刻意压制你的境界，而是如果你一人的实力超群，不仅没有意义，而且黑夜里提灯的人无异。”
“心渊的注意力很快就会被此方世界的不和谐之处吸引，到时候便是伱的死期。”
陈澈神情严肃。
“那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举个例子，心渊便如蚁群一般，有一个核心意识，他会根据世界的最强战力派遣足以应对那人的心渊。”
“在修士数量不多的时候，便不会大范围入侵。”
“而你的存在很难引起心渊的注视，只要你减少出手次数和动静，或者不是修为高到足以威胁大部分心渊的时候，根本不会有心渊注视你。”
“所以我需要和你合作。”
“合作？”
“没错，你的存在，可以让我在不主动出手的情况下重筑仙道。”
“而且还可以为那些踏上仙道的人保驾护航。”
陈澈大概明白了“天道”的意思。
就是说他是个特例，在心渊视线里存在感很低，即便心渊来入侵这方世界上修仙者的丹田，也不会派出比他还高的战力，他便可以帮忙猎杀心渊，让出现的那一批修士顺利成长。
就是一个蹲草的刺客，对面看到上路只有一人就放心上了，其实陈澈早就埋伏好了，对面来一个死一个。
“你的意思是”
“天道”眼睛里闪出几道金光。
“没错，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代行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