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自古以来皇家和睦才是兴旺之本，二皇子虽有过错，但值此江山危急不应让百姓看笑话。”
不少官员跪倒在地，为二皇子求情，甚至其中有许多原本与二皇子并不亲近的官员，让秦长林很是疑惑。
什么时候，自家这个儿子人缘如此好了。
“那好吧，先释放那逆子，以后再教训他。”
秦长林无奈，只能同意百官的要求，又商议了一番守城之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下令让京城不多的兵力全力守城，并征调百姓。
“值此家国危难之际，商铺不开门，物价飞升，还请陛下下令严惩那些违法之徒。”
丞相皱着眉头，又提出了建议。
秦长林点头，“传朕命令，让五城兵马司维护街道安全，发布安民告示，凡是趁机作乱者重罚！”
……
“孤终于出来了！”
京城刑部大牢内，秦霄贤看着前来传达命令的太监十分惊喜，没有太多的意外，他知道自己一定关不了太久。
特别是刚进监牢那会儿，就有不少官员偷偷来看自己表明忠心，他才知道原来北蛮已经大举围京。
“北蛮围京，楚先生的计划也可以正式实行了，父皇你别怪我。”
走出刑部牢房，看着雪白的天空，秦霄贤内心忐忑又激动，他知道一旦迈出这一步自己就再无回头路。
“殿下，娘娘和首辅李泽明，还有几位大人已经在府中等候！”
他府邸的管家小声禀告，秦霄贤有些诧异，“母后这么厉害，已经说服首辅大人了吗？”
他有些惊喜，首辅李泽明门生故吏满天下，有了这位的支持胜算将会大很多，除了丞相那边属于皇帝的心腹，无法拉拢以外，其他官员都有争取的机会。
如今他已经通过不少官员联系京中的禁军和五成兵马司的将领，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相信在这种北蛮逼京的时候那些人的态度将会有所改变。
“走，回府！”
想到这里他意气风发，恨不得立马飞回府中。
“司主，二皇子已经出狱了，我们的计划是否开始施行？”
楚楼，楚放和叶锦秀站在阁楼上眺望，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城外一片黑影，这还是他们武功高强目力好的原因。
旁边韩栋恭敬的站在两人身边，禀报着二皇子的消息。
“可以开始执行了，洪元帝也坐在上面太久了，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那就让新帝登位吧，也算是为天下百姓好。”
“另外可以鼓动一些士子，不过这事只需要太子派人就行，我们就不必亲自出手了。”
楚放点点头，按照计划楚楼将要配合计划，在民间大肆宣扬北蛮威胁和皇帝无德，以此让二皇子名正言顺。
如今北蛮势大，秦霄贤想要登位必须要造势。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几年前的逼宫事件，与眼前有些相似，无疑比起麻木的百姓，士子阶层更具有攻击性，他打算利用一下。
“是，司主！”
韩栋点点头，默默转身下去安排了。
“锦秀，你有没有觉得天下百姓是最可怜的，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一切只能随波逐流？”
突然楚放看向一旁的叶锦秀，似乎有些感触。
前世他不过一个历史系学生，喜欢研究历史，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此时身为潮流的推动者更加深有感触。
“是啊，身为底层，天生就输在起跑线，想要跳出棋盘谈何容易，不过大莽局势可跟你有关。”
叶锦秀白了楚放一眼，虽然认可这个说法，但是却觉得楚放也脱不开关系，若是他愿意一心帮助大莽皇室，北蛮也不会打到京城。
听到这话，楚放却笑了笑，“你错了，虽然大莽局势跟我有关，但是却是必然，文明进步的过程流血和权力更替是不可或缺，百姓同样在适应这种变化。”
“而我这些年一直在尽力让这种速度加快一些，不然野蛮的蛮夷早就将这里屠杀了几遍。”
“文明进步，何为文明？”
叶锦秀一愣，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所谓文明就是人类生存进化过程中阶段，比如原始时代靠打猎，农耕时代靠播种，封建时代……”
楚放缓缓解释，叶锦秀的眼神也越来越亮。
正在这时城外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北蛮开始攻城，无数的惊慌声响起。
“开始了，希望二皇子那边能进展顺利吧！”
听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楚放眼神望向皇宫的方向。
“殿下，北蛮应该开始进攻了！”
原太子府中，秦霄贤和刘有成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不由脸色严肃，特别是前者既希望北蛮再凶一点，又怕对方真的攻破城池。
可谓心情十分复杂。
“我知道，孤一定不会让楚先生失望的。”秦霄贤很快脸上浮现一丝兴奋，根本楚放所说只要北蛮攻击得越激烈，百官和百姓愈加恐惧，就是自己时机到了，他打算再等两天。
“目前朝廷中大部分官员惊慌不已，臣已经暗中联络了不少部下和同僚，他们都对殿下看好，时机一到必然会助殿下登上大位。”
刘有成同样神色激动又忐忑，哪怕他活了半辈子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既有做大事的兴奋，又怕事情失败连累家人。
“嗯，再等两天。”
秦霄贤并没有发现刘有成的异常，只是沉吟在对未来的畅想中。
“杀啊，杀死这些蛮夷。”
太阳即将下山，城在号角声却如恶鬼咆哮，撕碎了天际最后一抹余晖，大莽这边的守军如临大敌。
一场攻守战正在拉开，看着密密麻麻想要攀登上城墙的北蛮士兵，大莽一边的将士身心疲惫，不得不奋力阻止敌人登城。
城下，蛮夷们张牙舞爪，扛着云梯，推着攻城车，口中呼喊着让人胆寒的战吼，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城门。
城上的将士们毫不退缩，滚烫的热油迎头浇下，巨石如雨点般滚落，箭矢密如飞蝗。
每一次短兵相接，都是生与死的较量，金属碰撞的铿锵声、痛苦的嘶吼声、沉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