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行,让你的人放下家伙,否则,后果自负。”
张学成不是在恫吓他。
“张局长,我都被你的人控制了,他们还会听我的?”
宁三行心里冷笑,他有几千帮众,张学成能奈他如何?
“喜顺,开炮。”
张学成懒得废话。
在他看来,这些帮会中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只有大炮才能让他们清醒。
“得嘞。”
喜顺向炮兵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四门迫击炮装填弹药,发射。
轰轰轰。
几声巨响传出。
就见黑龙帮总部的房屋建筑被炸毁,屋顶被炮弹掀穿。
这下,黑龙帮的成员们傻眼了,幸亏这几炮打在了建筑上,这要是投在人群中,后果可想而知。
“继续。”
张学成可不是开几炮吓唬他们一下。
他要用迫击炮摧毁黑龙帮总部,让天津的帮会明白,什么老大地头蛇,在他这里,统统得趴下。
“放。”
又是四发迫击炮打出。
黑龙帮总部的几座房屋直接被掀去屋顶。
张学成看了之后不禁摇头,心想喜顺也太扣扣搜搜了,也不知道带几门大口径的炮弹,奉军迫击炮的口径太小了,才60毫米,打在建筑上,威力也就那么回事儿。
接着。
喜顺下令一连打了好几轮炮弹,炸毁了好几座房屋,这才停火。
“传令,凡是放下武器的黑龙帮成员,全部走出来,罪减一等。”
“凡是负隅顽抗的帮会成员,一律视为顽匪,就地歼灭。”
张学成不是什么好脾气,这些黑龙帮成员要是不放下武器,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歼灭,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择。
命令传下之后。
黑龙帮成员们顿时躁动不安。
片刻后,有人放下手中利斧走了过来。
紧跟着,越来越多的帮会人员放下斧子走过来。
他们也都不傻,在大炮和机关枪面前,手持利斧的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殊不见,就是黑龙帮的老大宁三行,都让奉军给抓了,何况是他们这些小喽喽。
与其被当作炮灰,不如放下武器,反正他们都是一些小喽喽,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性命,就算被抓,也不至于丢掉性命。
只一会儿的工夫。
至少有三五百人放下利斧走了过去。
唯有黑龙帮的二爷,带着一帮总部的小弟,在门口死守,说什么也不放下武器。
张学成的耐心被耗的差不多了,直接下令开枪。
“准备,射击。”
喜顺当即下令。
哒哒哒。
几挺轻重机枪同时开火。
就见黑龙帮的一群死硬份子,直接被打成筛子。
人群中,鲜血迸溅,黑龙帮的死硬份子成排成片的倒下去。
为首的二爷,被机枪打成了筛子。
剩下的人,连惨叫声都没发出,便倒在地上。
两三分钟后。
枪声停了。
黑龙帮总部门口死伤一大片。
在这短短时间内,至少有七八十号人被屠杀。
剩下一些人,被刚才一幕吓傻了,一个个跪在地上举着双手。
老大宁三行看着手下兄弟倒在血泊中,尸体一大片,令他痛心无比。
这一刻,他确定了,张学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哪有他这么干的?
这是几十条人命,说杀就杀,毫无人性。
他却忘了,黑龙帮能走到今天,同样是靠血腥的杀戮,一步步壮大起来的。
这些年,黑龙帮与其他帮会火并,死伤人数加起来,早已过千。
只是和帮会火并比起来,张学成的屠杀更让人触目惊心。
“牛大力。”
张学成喊了一嗓子。
“卑……卑职在。”
牛大力结结巴巴的跑过来。
他也被眼前这一幕吓的不轻。
新来的局长,不愧是上过战场的狠人。
“带着你的人,把黑龙帮的人带回去,全部关到大牢里面。”张学成吩咐道。
“是。”
牛大力哪敢说不,忙带着手下,把那些放下利斧的帮会成员押走。
他不禁为这些人感到庆幸,他们要是不放下斧子走过来,估计这会儿也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接着。
张学成吩咐侦缉队、巡警大队善后。
凡是死了的帮会成员,全部拉到城外,就地掩埋。
“学成,活儿干完了,我撤了。”喜顺道。
张学成从口袋摸出两根小黄鱼,给喜顺装到口袋:“辛苦,请你喝茶的。”
“你……越来越精了。”喜顺笑了笑,带着手下人撤走。
他们走后,张学成带着张素贞一行人,从黑龙帮总部走进去。
此时的黑龙帮总部,已是人去楼空,树倒猢狲散,除了一帮吓得瑟瑟发抖的下人,再无一人。
张学成让手下人翻箱倒柜,大肆搜刮。
黑龙帮在天津作威作福这么些年,想来家底不菲。
他虽然不缺钱,但送到眼前的财富,不拿白不拿。
一会儿后。
手下搜刮出一大批金银珠宝,现大洋有七八万,小黄鱼、大黄鱼约五十根,还有各种珠宝玉器、名人字画等等。
张学成大手一挥,金银财物、玉器古董,统统搬上车。
至于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则被装到箱子中,贴上天津警察局的封条,当作没收的赃物,被送往警局封存。
天津警局。
张学成刚从外面回来。
总务科长周正南快步跑过来,点头哈腰的笑道:“局长,办公室给您收拾好了,我带您去看一眼?”
张学成轻轻点了下头。
这时,秘书处的林浩火急火燎的迎上来:“局长,东洋驻津领事馆、杨参谋长、还有山东的储玉璞司令,他们让您回电话。”
张学成剑眉挑了挑。
他拿脚趾头都能猜到,杨宇霆、储玉璞打电话过来,是给黑龙帮说情。
至于东洋驻津领事馆,他直接给忽略了。
东洋人利用黑龙帮走私烟土,大肆敛财。
如今他端掉了黑龙帮总部,断了东洋人的生财之路。
以东洋人的尿性,他们会通过各种外交手段,逼迫奉系当局释放宁三行。
“从现在起,不管谁打来电话,一律说我不在。”
张学成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他既奉命整顿天津地面上的治安。
就不会给任何人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