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醒来后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想要联系上谢霄北。
虽然不能跟他走,但他回国后也能再想办法。
T国的雨季总是阴雨绵绵,黏湿的空气粘在皮肤上,沈南意左胸口缠着的纱布透过单薄的夏日衣料显露,她半趴在窗边,望着雨水出神。
她想的认真,丝毫没留意大步走进来的维德。
维德一句话将她的神志拉回,“你的老情人已经离开清莱。”
沈南意猛然回头,动作浮动太大,牵扯到伤口,她额头瞬时就溢出冷汗淋漓,“你说什么?”
维德挑眉,长腿一步步逼近她,似笑非笑,手指按在沈南意纤细的肩上:“这么激动?舍不得?”
他说:“趁人还没有走远,我找辆车把你丢海里,让你游着去找他?”
“你说的是人话吗?”
沈南意下意识的开口,又在对上他警告森凉的目光下垂下脑袋:“对不起。”
她现在道歉都成条件反射了。
这个动不动就拿枪威胁要杀了她的王八蛋!
真的是金san角动乱时局才能养出来的混蛋东西。
“再骂一句,就一枪崩了你。”维德掐着她的脖子,逼她抬起头来。
他没用力,沈南意还能说话,“我,我没骂你。”
维德嘴角扯动,把那张侵略性和野性完美结合的面庞凑近她,“腹诽也不行。”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沈南意觉得这头野兽一定是成精了。
连她想什么都能猜到。
谢霄北回国了,中了一枪的沈南意都不愿意下床,就想那么睡着养着。
“你要是不准备掐死我的话,就让我回床上休息吧。”沈南意抿着唇对面前的男人开口。
她言语不太恭敬,但因着救命的恩情,维德也懒得同她计较,甩开手,在她往床边走之前,维德率先就躺在上面。
沈南意眼皮一跳:“这是我的床。”
维德手撑在脑后,似笑非笑:“你的床?”
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他。
沈南意,“那你睡在这里,我睡哪儿?”
维德随意瞥了眼床铺另一侧的位置。
沈南意抿唇:“我受伤了,这个位置太小,我难受。”
“瞎讲究。”维德不耐烦的起身,去了旁边的沙发上躺着。
沈南意莫名其妙,那么多间房间,他是有病么,非要在她这里挤着。
“你……是不是害怕有人再刺杀你?”
沈南意并没有困意,想趁着自己对这头野兽有救命之恩的档口,拉近一下关系,为她的离开做准备。
她知道维德不能睡女人,所以共处一室的紧张感能少上一半。
沙发上的维德听着她的话,嗤笑一声,尸山火海里走出来的人,会被一次没成功的刺杀吓破胆?
小女妖的漂亮脸蛋是用脑子换的?
半天没听到他回答,沈南意侧眸看他,见他正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外面淅沥沥的又在下雨了。
天也暗下来。
沈南意靠坐在床头等了好久,等雨停下,等到月亮朦朦胧胧的出现。
人在身处顺境时,鲜少在意窗外的月亮。
逆境低谷,却好像夜夜见月。
沈南意看着天边那好像蒙了一层纱的月亮,在这个夏夜,思绪纷飞到去年再次跟谢霄北见面时的热夏。
他们总是在夏天相遇、重逢也分离。
沈南意想的入神,假寐的维德手背撑在脑后,异色瞳孔看着她被风撩动的发丝轻扬,所以散着的发丝下是感伤的侧颜,眉眼下垂带着的黯然。
她在难过。
维德觉得是因为两天前的那个男人。
维德没告诉她,是他派人提前把谢霄北驱逐。
他是能在丛林为了活下去茹毛饮血的野兽,兽类天然就有领地意识。
沈南意是他带回来保下来的,她这个人这条命就理应归他所有。
——
一周后,谢霄北回到四方城。
陈韫得知他抵达的消息,提出为他接风洗尘,被谢霄北拒绝:“不必。”
陈韫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这是怎么了?”
已经回到香山别墅的谢霄北撑着长腿坐在客厅沙发上,摸出一支香烟,点燃:“阿韫,此番……我见到一个女人。”
陈韫戏谑:“这一番惊险之外,看来你还有其他收获。”
谢霄北缓缓吐出香烟,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天在海边见到维德时的场景。
或者准确来说,是维德身边的那个女人。
只是惊鸿一瞥,他也只看到了那女人露出的一双眼睛。
他们甚至没有对视。
可……
谢霄北就是不停的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清莱头目身边跟着个女人。”
陈韫也想起自己见过,“一个穿着T国传统服饰的女人?”
谢霄北:“嗯。”
陈韫想到那次跟维德和沈南意见面的场景,他不清楚自己跟谢霄北见到的是不是同一个女人,但此刻被谢霄北这样一提及,他倒是想起一些事儿。
“我见到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华国人,说起来,我见到的第一面觉得有点……”
“眼熟”两个人还没有说出口,陈韫看着穿着大胆奔放的钱公主,手里端着一杯参汤。
陈韫凝眸看了眼日期,八月十五号。
每个月的一号,十五号,月底,是雷打不动的夫妻同房日。
而每次,钱公主都会亲自下厨给他煮上一碗下了西地那非药物的参汤,生怕他床上满足不了她。
前一秒还放松闲适给谢霄北闲聊的陈韫,神情冷下来,“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明天公司见。”
谢霄北:“嗯,早点休息。”
陈韫结束通话,早点休息?
他今晚不奋斗到凌晨三点,下次钱公主就会给他下双倍的药量。
见他忙完了事情,钱公主端着参汤上前,“老公,我给你特意煮的参汤,喝完我们休息吧。”
陈韫看着眼前没穿几块布料的女人:“需求那么大,一个月三天,能满足你?”
钱公主倒是挺认真的想了想,说:“每天给你吃药的话,我怕你吃不消,会伤了肾,你每次多努力一下就行了。”
陈韫嗤笑一声,仰头把参汤喝了,抬手把她身上本就单薄的布料付之一炬,直接在书桌上就开始了。
钱公主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报复性狠、干的男人,低呼的同时还不忘记想着,今天的药下的真足。
十分钟前还在交谈的两个男人,一个在女人身上挥汗如雨,一个在喝了半瓶红酒后,脑子却越加清明。
谢霄北花重金联系上一群海外雇佣兵。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那天跟在维德身边的女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