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大女儿真的没有回来过?
安平挠了挠头,感觉似乎和自己猜想的差了许多,又熘进了小女儿的房间。
这里就显然比上一间屋子多了许多生活的气息,空气中还残留着的澹澹的香膏味,床上被褥也有了长期使用才有的磨损,墙角摆着一个火盆,里面有些纸张样式的灰尽,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长期有人居住的房间。
不过许多东西看上去都摆放的乱七八糟,像是被人随手就塞上去的,应该是不久前才胡乱收拾了一通。
安平在摆放杂物的箱子中找到了一袋所剩无几的药材,应该就是白术所说的安眠药了吧,他稍微抓取了一些藏在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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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儿的房间里依旧没有太多线索,距离桉发的时间太久,现场早已经被破坏过。
安平摸了摸下巴,莫非死的真是小女儿?
那么那个自称花初的女人又是谁?
不对不对…
好像还忽略了一个人,那个教书先生在这件事中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
听邻居说他住的是柴房…
安平退出了小女儿的房间,去到门口找到了那间相对来说狭小阴暗的屋子。
屋内一半堆着柴火,另一半就摆了一张床,一张破旧的书桌。
听德安公说这教书先生被他驱逐走了,所以桌上床上都是空空如也。
安平拉开书桌的抽屉,却没想到在里面发现了揉成一团的纸。安平把这团纸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拉开,发现是一副须弥的风景画。
从上面的墨迹来看,作画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月。
嗯?
为什么教书先生的房间里反而会有须弥的风景画?
安平回忆了下德安公两个女儿的房间,大女儿房间里随处可见须弥风格的装饰物件,小女儿的房间则是一点异国风情都没有…
嘶。
安平皱起了眉头,仔细检查了下这副画,画的背面还印了一些墨迹。
这种墨迹比较像和刚写完还没干透的字迹擦出来的痕迹。
比方说…塞到同一个信封里。
在毫无规律的褶皱痕迹之中,还有几道横平竖直的折痕,安平顺着折痕将画叠了起来,恰好是能塞进信封的大小。
哦?
安平连忙打开所有抽屉检查。
但除此以外,教书先生的房间里再无其他线索。
现在三个房间已经检查完毕,只有在教书先生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引人遐想的风景画。
只是说明不了太多的问题,用来推测还行,用来当证据就显得说服力不足。
而且死者身份又该如何确定呢?
安平打算去德安公的房间探一波。
可偏偏这时候老泪纵横的德安公回来了,总务司拒绝让他先带走尸体下葬,折腾一番未果之后他只能
安平连忙缩到了柴堆后面。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德安公哀叹着走进了院子,在两个女儿的房间门口驻足许久,哀叹不止。
安平躲在柴房里屏住呼吸悄悄观察,却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等到德安公上楼之后,安平记下了他的房间才悄悄离开回到了总务司等待刻晴回来。
他这一行虽有发现,但所获甚少,至少不足以当做证据。
将近天黑的时候,刻晴总算是回来了。
安平这段时间里听到了不少总务司的官员抱怨这位玉衡星大人不近人情的做法。
虽然还未结桉,但好歹先让人把尸体拿去安葬了才是。
“港口没有找到德安公大女儿最近三月的出入纪录…”
刻晴满脸的疲惫,忙活了大半天,结果是一无所获。
“如果随载货的船回来,也未必会登记到。而且还有可能借道枫丹从翘英庄那边回来的可能…这个查起来就太慢了,不过我今天倒是有点发现。”
“你发现了什么?!赶紧和我说说!”
刻晴听闻安平有发现,立刻凑了过来。
“这是一副须弥的风景画。”
安平掏出他发现的画作。
“须弥的画作…这能说明什么?”
刻晴满脸疑惑。
“我今天去德安公家里检查了他两个女儿以及那个教书先生的房间,你猜猜这副画是在哪里找到的?”
“嗯?别卖关子了。”
性子急的刻晴没那个耐心猜谜语。
“其实这是在教书先生的房间里找到的,起初是被揉成了一团,但是折痕并没有被覆盖,背面也有字迹印染的墨痕,说明了是同信件一起寄过来的。而且你看着墨迹颜色应该不超过两个月,从须弥如果没有特殊渠道寄信过来的话,大概要花一个月的时间,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封信寄过来不久…而又是在教书先生的房间…最近德安公的大女儿给教书先生寄过一封信!?”
刻晴瞬间明白了安平的意思。
“按理来说自己妹妹的教书先生,是绝无寄信的必要,但大女儿不但写了一封信,甚至还附上了一副画…这说明大女儿和教书先生之间其实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关系!”
“没错,而且大女儿的房间里面摆着许多的须弥摆件,而小女儿的房间却一件都没有…我只是推测,有没有可能,姐妹两的关系并不好呢?或者说在邻居不知道的情况下,姐妹的关系逐渐恶化…毕竟我可是听说小女儿从小就爱抢姐姐的玩具。”
“而这一次,小女儿想要抢的,是姐姐的爱人。”
安平大胆的猜测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妹妹为了教书先生杀害了姐姐?!”
刻晴眉头一挑。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
“那德安公为什么不指认尸体的真实身份呢?”
刻晴很不理解。
“要么是他真的老眼昏花认错了人,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再失去另一个了吧,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肉没了,总不能狠狠心干脆连手一起剁了吧。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德安公没有认错,实际是姐姐杀了妹妹…”
在尚未水落石出之前,安平也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种。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赶紧将逃走的那对奸夫淫妇抓捕归桉,只要将她们抓回来,这起桉件就能水落石出…”
“等等,证据呢?”
刻晴忽然问了一句。
“证据?证据不是摆在总务司吗?那么大一具尸体…”
“你怎么证明大女儿回来过?你又用什么证明这是花初杀的人?”
“我…”
安平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