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心有所属。”遗久的声音,充满坚定,一副我随时可以吐露深情的嘴脸。
正所谓,你越坚定,我越反觉得你在掩饰。
对遗久了解颇深的老族长,就是这想法。
所以他老人家,对于遗久口中的心有所属真实性,显得半信半疑,因此询问起女方的情况来,是格外的详细。
遗久面对老族长的询问,是张口就来,仿佛真有让他深情的女主一样。
尚梁山在一旁吃爪,听着遗久诉说爱得深沉。
“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老族长嘀咕一句,转头看向尚梁山说:“梁山,你给他来个洞察人心,老头子总觉得那里不对。”
尚梁山闻言,轻咳一声,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老族长,久叔随时都可以晋升至五品高阶,他只是在等待最佳时机,一举突破至六品。”
让他对自己人施展洞察之术,他是不愿的,故此转移话题。
“原来如此,小久,你藏的够深呀。”老族长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老人家,有意配合。
遗久感激地望向尚梁山,继而与老族长胡侃起来。
夕阳渐沉,家家户户炊烟升起,家人相聚餐桌前,享受起丰盛的晚餐,欢声笑语洋溢在乡寨间。
然而,这样的宁静背后,总有护卫者在默默奉献,他们便是在岗位上的巡逻护卫队。
集市竹棚内,长桌上菜肴诱人,人声鼎沸。
遗豹举杯高声道:“今晚虽是跨年,但咱们仍需警戒,以防稻谷被糟蹋。”
“所以,酒可以喝,但不可酩酊大醉,以免误了换防。”
“若有哪位兄弟因醉倒,而耽误换防,到时候被一二队的兄弟们,扔到河里,可别怪我没提醒。”
他的话立即引起一阵欢笑。
“好啦,废话不多说,让我们共饮此杯。”
“干!”众人齐声响应,气氛顿时高涨。
护卫们的宴席,就是这样简洁明了,无需繁复礼节,只需欢乐,同时也要保持清醒。
庙院之内,尚梁山等人亦在畅谈吃喝。
不同的是,他们的交流更显从容,自在地品味佳肴。
“时间过得太快啊,转眼又是一年将尽。”遗风不由得感慨。
“没错,我们又增长了一岁。”老族长附和道,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老头子今年究竟几何了?”
“依稀记得去年,您说是六十八。”遗水回忆道。
“扯犊子,若是老头子六十九,那憨子岂不是三十七?”老族长一时难以接受,自家憨子单身了三十七年。
“憨子若是和我同年,确实三十七岁了。”杨超说道。
“三十七岁又怎样?”憨子含糊地应和着,依然专心进食。
“嘿嘿,三十七岁就该寻思婚姻之事了。”遗土对憨子嘿笑道。
“哦。”憨子回应一声,继续享受美食。
媳妇可不比上,香喷喷的烤肉。
“谈及婚姻,老风,上次相亲情况如何?”老族长询问遗风。
“这个我所知有限。”遗风摇首道。
“他人可以不知,但对于忠孝两全四人相亲进展,你应该知情吧。”老族长追问。
“这我倒是知道,他们现如今,正和心宜姑娘互通书信,但是否成就姻缘,就要看缘分了。”遗风如实告知。
“真是令人忧心,罢了,新年之际,不谈这些琐事,我们继续喝酒吧,咦,酒瓶咋空了……”
遗火偷偷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已是夜幕降临。
夜幕如一幅黑色的绸缎缓缓铺展,星辰点缀其间,寒风虽劲,却未能减损人们登高望远的热情。
七、八度的低温,对于血气充足的乡民,并无惧意,反而更加兴致勃勃。
烟花,无疑成了今宵的主角。
杨超与憨子早已将烟花搬运至岩峰顶端,此刻正忙碌着做最后的布置。
当引火绳一根接一根地点燃,交到孩子们手中时,紧张而充满激情的时刻到来了。
“点火!”伴随着杨超一声令下,憨子和方块迅速行动起来,随后是六名被选中的孩童,他们紧随其后点燃了引线。
“嗖嗖嗖”,火光划破寂静的夜空。
“嘭嘭嘭”,绚烂的烟花绽放在苍穹之中,其光芒照亮了辽阔的原野。
“新年快乐!”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人心。
快乐往往很简单,大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仰望着天空中的灿烂烟花,内心默念:“当真是红红火火啊。”
木栅栏内的护卫队员们,也被这美丽的景象吸引,感受到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安宁。
然后他们就察觉到,随着烟花的升空和巨响,山间的野兽似乎都消失了踪影。
这一点并不奇怪,毕竟,烟花和巨大的声响,足以使任何生灵退避三舍。
遗豹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形,遂派遣手下,前往岩峰索要烟花。
于是,河对岸的田间,也偶尔可见烟花的升空,当然这是后话。
当前的情况是,由于准备周全,今年的烟花秀,定会比往年更为长久。
岩峰凉亭中,老族长愉悦地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对着杨超高声嘱咐:“小超,慢慢放,不必急于一时,放得长久,来年更是红红火火,天长地久。”
尚梁山等有文化之人,听到最后是…
正指挥孩子们,放烟花的杨超,听到这番话后,点了点头,示意憨子和方块控制节奏。
北侧的凉亭内,几位女士们相聚一堂,欣赏着烟花,轻松聊天。
“木妹,为何不等到明天再放呢?明天才是真正的新年。”林微微好奇地问忘木。
忘木整理了一下话语,解释道:“这是十万大山特有的风俗:迎接新年的仪式,它代表着新的开始,希望来年日子红红火火。”
“以往乡里没有烟花,只能燃烧竹子,发出的‘噼里啪啦’声,既像鞭炮又火花飞溅。”
“每一次爆竹声,都是对新一年的期许,红红火火预兆着好运连连。”
“这个习俗至今仍是乡寨,山寨的主要庆祝方式,因为并非人人都懂如何制造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