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养纸片人的第一百零八天

盛翘受伤了,在《风行天下》的拍摄也停了,褚越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还是打电话来,问她有没有时间,参加一场拍卖会。

“拍卖会?什么拍卖会?”

褚越拿起外套:“不记得下个星期是什么日子了?”

盛翘还真不记得了,翻开手机日历想了半天,然后才反应过来:“我生日?”

褚越拿起桌上的日历看了一眼,敛眸:“楚忻明天就会回来。”

他放下日历,上面圈着的两个日子格外接近,他转开视线:“到时候回去给你和给你过生日,你家不是不在这吗?”

“提早准备也方便一点。”

盛翘张张嘴,最后还是道:“我房子退掉了,现在还没重新租呢。”

她声音微低:“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褚越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那就去乐山的别墅吧,这几天我让他们打扫一下,到时候我再去接你。”

盛翘想拒绝,褚越却道:“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

门外响起敲门声,盛翘听到“风行”两个字,愣了一下。

褚越的情绪似乎变差了许多,语气也沉下来,是在对敲门的人说:“知道了。”

他说:“挂了。”

盛翘看着通话界面,嘀咕了一声。

风行这个公司,她好像在哪听过?

是哪呢?

拍卖会当天褚越来接她。

看到她没穿外套,皱眉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怎么也不带件外套?”

盛翘:“.今天30度。”

褚越拧眉,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去机场把刚下飞机的楚忻接上车,楚忻又问:“这空调温度怎么那么低?”

盛翘:“.”

她叹一声:“待会我回去拿,行了吧?”

两个人勉强表示满意,楚忻还从车里找到条毯子,问褚越:“这什么时候放的?”

褚越皱眉:“不记得了。”

楚忻:“.”

他无语,只能把毯子又放回去:“还是把温度调高一点吧。”

盛翘看着二十九的空调温度表示不想说话。

拿了外套下来的时候发现褚越在打电话,很不耐烦的模样,楚忻还在车上,等她坐上来之后才递给她一个耳机:“别管他。”

盛翘无语了一下,戴上耳机,果然后半段路,褚越一直在强压火气说着什么。

到了目的地,楚忻才拍拍褚越的肩:“好了,消消火气。”

三人进了包厢,楚忻把拍卖册给了盛翘。

“你们不看吗?”

楚忻跷着二郎腿喝茶,闻言挑了挑眉:“没什么好看的,今天把东西拍下来,明天就走,不用在意这些。”

褚越也神色冷淡,挂了电话心情也没有变好,反而脸色更差了。

盛翘还有些奇怪,在心底嘀咕了一声,但是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

她在洗手间看到了宋竺。

穿着正装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妆容精致,正补着口红。

看到她,顿了一下,但很快就若无其事地微笑:“好久不见。”

盛翘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等风吹得她额头有点烫的时候,才拿手摸了摸额头,往回走。

边走边揉着鼻子,想打喷嚏。

她搓了搓手臂,感觉到冷风肆虐,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夏天。

他们去爬雪山。

盛翘不是登山爱好者,一路都是他们几个拉上去的,等到了山顶,就喘着气说她不行了。

宋竺扶她回去休息,在夹杂着冰雪的大风中,宋竺突然问她:“盛翘,你怕冷吗?”

风声太大了,她听不太清,大声问:“你说什么?”

宋竺没开口,等到了营地的时候,她突然顿住,拉住她:“盛翘。”

她以为是宋竺氧气不够了,雪山的海拔一般都很高,宋竺的身体是他们几个中最弱的,比她喘得还厉害,那天盛翘先说不行了,他们几个还都笑说她不如宋竺了,所以见宋竺停住,就想把身上带着的氧气解下来,但是还没解下来,宋竺却先闭上了眼睛。

有很多人问为什么他们只剩下四个人了,为什么盛翘几乎没有什么玩得好的女性朋友。

为什么……

因为那天,她被宋竺从雪山上推了下去。

席寒时和搜救队在山上找了她一天一夜,把她从雪里挖出来的时候她的脸都冻紫了。

她在医院里住了半年,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两遍。

在去登山之前,盛翘是他们几个里面最喜欢四处跑,四处采风的。

去登山之后,盛翘再也没有上过体育课,所有和体能相关的课程全部免测,也再也没有碰过刚学会的滑雪。

她的身体因为心肺功能受损,再也负担不起高强度的运动,以至于那年要演朱丽叶的时候动作都进行了删减。

因为朱丽叶的贵族服装太重了,他们怕盛翘晕倒。

那年山顶的雪真的很大。

吹得她看不清宋竺的表情,也听不清他们的声音。

可是也很小。

小到她现在还记得刚醒的时候,看到席寒时发红的眼尾。

盛翘揉了揉脸,让自己从回忆中缓过来,然后回到了包厢。

看到楚忻在看拍卖册,才想起什么:

“你们刚刚说要拍的东西,是什么?”

楚忻靠在椅背上,闻言扬眉:“你不是看了吗?”

盛翘根本没认真看,闻言心虚地咳了一声。

还是褚越揉了揉眉心,沉声:

“是寒时母亲的遗物。”

盛翘怔了一下。

**

拍卖很快就开始了,盛翘听褚越说完之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台上的拍卖师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卖品,才集中了注意力。

到他们想拍的东西了。

为了维持拍卖品的神秘感,拍卖册上只有一些简单的介绍和模糊的图片。

也只有像褚越这样,在国内几乎没人敢得罪的,才能从主办方那里得到拍卖品的准确信息。

盛翘也不知道遗物具体的信息,只能根据模糊的字句想象。

在知道席寒时母亲的遗物,是一对翡翠袖扣的时候,还顿了一下。

她没送出去的那个生日礼物,也是一对翡翠袖扣。

她没放在心上,而是看向大屏幕。

直到大屏幕上呈现出翡翠袖扣的照片,盛翘才愣住。

拍卖师还在介绍:“……这对袖扣虽然是全新的,从未被佩戴过,但是背面,却刻有代表席姓的x,而且设计新颖别致……足见席夫人对其先生的爱重。”

盛翘张张嘴。

那个x不是徐阿姨特地找人设计的。

盛翘无意识收紧手指。

那是她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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