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晚上八点，流量最高之时。
但这一刻，整个者也彻底爆炸了。
所有用户一进者也平台，进入APP的闪屏广告从‘七个秘书，请选择你的秘书’页游广告，变成了‘大明朱棣’的提问广告。
而进入APP之后，首页，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全部变成了清一色的：
建文元年，吾侄欲削藩。吾将何去何从？反？亦或顺？
建文元年，吾侄欲削藩。吾将何去何从？反？亦或顺？
建文元年，吾侄欲削藩。吾将何去何从？反？亦或顺？
建文元年，吾侄欲削藩。吾将何去何从？反？亦或顺？
所有用户都蒙了。
这不仅仅是置顶，这特么是霸屏！
“卧槽。”
“者也怎么了？”
“这是被攻击了吧？”
“大明朱棣？这是在提靖难的问题？”
“霸屏了，霸屏了。首页全部都是这个，除了分类是正常的之外，整个者也都被霸屏了。”
“尼玛。2023年了，我竟然还能见到传说中的黑客！”
“什么鬼？”
“到底什么情况啊？”
“……”
这一夜，整个互联网震惊了。
虽然没有任何痕迹，但是网上冲浪多年的精英们又不是傻子。只是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明显的不正常，明显的就是被攻击了。
而此时。
大明，燕王府。
中山武宁王长女徐氏，如今的燕王妃。忽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朱棣。
她觉得有点害怕。
‘嘿嘿嘿嘿’
‘呵呵呵呵呵’
“笑死俺了。”
“嘿嘿嘿嘿……”
从傍晚上塌的时候开始，燕王妃就觉得自己丈夫有点不正常，坐在床上发呆，自言自语。
但是太困了，徐氏没当回事儿，只觉得是朱棣最近压力太大，就先入睡了。
但是午夜梦回，忽然被这笑声惊醒。偷眼一看，发现自己的丈夫竟然觉也不睡了，只是坐在床边上对着空气傻笑。
时而傻笑，时而捧腹大笑，时而脸色阴沉，时而咒骂两句‘不知礼数，粗鄙’。时而嘟囔两声‘原来如此’。
徐氏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声：“老四。你在做什么？”
朱棣回过神来，看了自己媳妇儿一眼说：“无妨，想起一些开心事情。你睡，你快些睡，我等会儿就睡。”
“噢……”
徐氏不敢多说，又躺了下来，但是哪还有心思入睡？
而此时，朱棣彻底陷入了精神的海洋里。第一次体验网上冲浪，这种感觉，太难以言明了。
看见自己的提问下边，来自无数后世‘精英’们千奇百怪的回答，朱棣实在是感觉到了新奇，刺激啊！
十年磨一剑：“者也被霸屏了，题主是始作俑者吧？”
光着屁股推磨，转着圈的丢人：“我怀疑不是。题主，你是不是被当成牺牲品了？有黑客攻击者也，拿你这ID当挡箭牌呢？”
华子真好抽：“回到问题本身，题主想问的其实是朱棣如果不选择靖难，如果选择了顺从会有怎样的后果和下场吧？毕竟朱棣靖难的历史，人人都知道，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回答的了。”
网友123：“赞同楼上，我也是这样看待的。”
“管他呢，这题主有点东西，先关注了再说。预测以后还有乐子看。”
“我也先关注了。”
“先关注再说……”
这些没营养的答案，朱棣也看的津津有味，倒是能够窥测出系统先生应该是在后世搞出了什么大动作。这些人议论的是大动作。
朱棣在努力的学习。努力的想要了解后世的蛛丝马迹，就通过这些人的说话上来了解。
而他也发现，自己的关注量也开始飙升了起来。
100
500
5000
三万。
八万、
二十万。
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但是朱棣料想肯定以后是有用的。
挨个挨个的看完了上千条无营养答案之后，朱棣忽然眉头一挑，看见了一个正儿八经的答案。
华强防水1393433……：“哟，下午刷到这沙雕问题。没想到晚上霸屏了？好，编辑一下。我来回答一下：
首先根据题主的意思，大概是说，站在朱棣的角度上来看。当年应不应该选择靖难？我们先说靖难的过程啊。
靖难的起因是削藩，这众所周知，大家都以为是建文帝听从了黄子澄、方孝孺、齐泰等人的‘梦想蛊惑’。但其实我认为，原因最大的可能是建文帝自己的原因。他从小读所谓圣贤书，其实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不懂现实世界，是一个很天真，但是很蜜汁自信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其实内心的种子早已埋下。所以，方孝孺，黄子澄，齐泰劝说他削藩，让他巩固皇权。这种有点经历的人一听，就会觉得不靠谱的答案，在建文帝朱允炆这里很有市场。其实就是因为朱允炆太天真了，太迂腐了，所以一拍即合。
而削藩，就意味着剥夺了自己叔叔们的爵位。剥夺了爵位能有什么下场？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建文帝还是这么做了，而且光明正大的这么做了。于是，逼得朱棣造反了……
但是我想，其实朱棣也早已看不惯建文帝。当朱元璋隔代指认朱允炆是皇孙，隔代确定他是第三代君主的时候，朱棣应该内心就已经萌发了造反的种子，早已暗藏反心，应该提前就有所准备了，而削藩，可能只是一个导火索……”
看到这里，朱棣勃然大怒：
“这个华强防水，放你娘的狗臭屁！俺啥时候提前准备了？俺啥时候暗藏反心了？”
“俺从来都是当俺的燕王，都没想过问鼎皇位这么一件事儿。我爹隔代指认他当第三代皇帝，那是俺爹的安排，跟俺有啥关系？不是俺的，俺从来不会主动去要。这……这华强防水，其心可诛，狗臭屁，冤枉俺！”
躺在被子里的徐氏被吓得一哆嗦，偷偷看，发现朱棣指着空气破口大骂。也不知道他在骂啥，骂谁。
华强防水又是谁？
徐氏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漆黑的房间里，难道，这个屋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嘶——
好恐怖呀！
她瑟瑟发抖的躲在被子里，把脚丫子也缩了回来。
骂了一阵，朱棣冷静下来继续看：
华强防水：“以上，其实就是靖难的起因。但是题主的问题，其实是想问，如果不靖难朱棣会是怎样的下场？那我在这里就猜想一下：首先，建文帝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而方孝孺那一批人其实就是读书读傻了的天真人。他们根本就不懂如何治国，全是理论之中的想法。但是理论和现实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什么减免税负，什么减轻百姓负担之类的话。也就是嘴上说说。他们竟然真的以为减轻了百姓税负，百姓真的就能活的轻松？不！他们反而会更苦。朝廷不剥削百姓，那些名门望族，当地氏族，甚至当地父母官都会去剥削。如此一来，其实是百姓继续苦、朝廷穷、他人肥的一种下场。”
“首先，如果不靖难，就没有永乐盛世，大明前中期绝不会如此昌盛。百姓要苦很久。其次，如果不靖难，真的让方孝孺这些人当道，那么我泱泱华夏又要被‘读死书的腐儒思想’多荼毒几百年。最后，那些王爷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建文是比较无情的人，而方孝孺等人是满口天下大义的人，这样的组合，一定会让大明的那些王爷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不靖难的后果。纯属本人个人猜想，切勿当真……”
朱棣沉默了。他看懂了，后世人所熟知的历史中，自己是必然会反的。
而反的名义，被称之为‘靖难’。众所周知。
“若是俺不反，天下百姓疾苦，那些死读书人会继续祸害华夏几百年？”
“若是俺不反，俺那些兄弟姐妹，一个都活不成？都要死在方孝孺那些人的‘大义’之下？”
“若是俺不反，这世上从此没有了永乐盛世？永乐盛世是什么？是一个盛世吗？是何人建立的？细数历史，却鲜有被称之为‘盛世’的朝代。”
朱棣站在黑暗的房间里，看着窗外月色发呆。
那后世的永乐盛世，究竟是何等盛世啊？
他又看了很多的答案，他发现，很多认真回答的精英都提到了这个词——永乐盛世。
他看到了很多的后世人，都对这永乐盛世赞不绝口。他看见了很多后代精英都在说：华夏历史数千年，仅有五大盛世。
汉代文景之治。
唐代贞观之治。
唐代开元盛世。
大明永乐盛世。
清代康乾盛世。
“清代我不知道，好像也是后世的一个朝代。它们有一个被后人点评为盛世的时代。而以上的其他盛世，我在史书中都看见过，文景之治，贞观之治，开元盛世。这些都是盛世，我都知道……”
这一刻，黑暗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燃烧着的烈焰，朱棣捏紧了拳头：
“千秋万代，细数古今。而我大明，竟然也有一盛世。这盛世，是后人认为五大盛世之中最昌盛之时代。这时代，于我朱棣有关。”
“我虽不知这永乐盛世是何人开创，后人们也没有提这一点。但都说若无靖难，永乐不生。若我不靖难，便没有永乐盛世了。这盛世，于我有关！”
他的心里不自信，却又有隐隐的预感。
这个永乐盛世，该不会是我开创的吧？我能造反成功？我能登基？
我……是否真的能开创一个盛世呢？
‘吱——’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朱棣喊来了一个侍卫，沉声道：
“急召朱能、张玉、姚广孝、邱福觐见。有要事相商，快，快，快！”
“是！”
几匹快马，立即从燕王府出发。
朱棣回屋披上了外套，随即急匆匆的去往密室的方向。
不多时，几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殿下？”
“殿下，这么晚有何事？”
“殿下？”
黑暗的密室之中，众人只能看见烛光里，朱棣的脸色变化着。
沉默了一刻钟。
朱棣猛然站起身来，只说了一个字：
“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