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的话音刚落,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就冲进来:“我都说了,让您带上我。您非要嫌弃我不精骑术!”
许多鱼喜出望外,急忙让开身体:“牛不悔!您快来给胡非子看看!”
牛不悔将手搭在胡非子的手腕上,望闻问切一番后,说道:“身体空虚,有油尽灯枯之像。”
许多鱼的眼泪不自觉地又留下来。
牛不悔蹙眉:“多亏我来得及时,不然真是回天无术。”
说罢,牛不悔拿出细针,在胡非子的多处穴位上扎了扎:“你这身体啊,要靠养。平日里多注意饮食,不要太过劳累。我会给你行针十日,再有下次,可真神仙难救!”
胡非子气若游丝地道谢:“多谢医者。”
牛不悔:“同为女君效力,你多帮扶些,女君就能少受累少生病。”
许多鱼内心触动,牛不悔竟忠心至此?
牛不悔继续说道:“这样我就能多点时间,做其他的事。”
许多鱼……白感动了。
见胡非子沉沉睡去,许多鱼这才回到书房,处理捉拿叛贼一事。
“女君,百姓们对全城搜捕一事,十分配合。”戍卫队的队率欲言又止。
许多鱼和颜悦色地问:“可是遇到困难了?如实说来。”
队率:“事情出现了点偏差。”
许多鱼并不感到意外,李郡尉在巴蜀多年,不可能没有逃生之法,在决定叛逃前,可定会做好准备。
“放跑了几人?可命城防协助你们追击。”
队率挠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全部捉拿归案。”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了,戍卫队的能力竟然如此出众?
“那还有何问题?”许多鱼笑意盈盈,工作做得这般优秀,是来要封赏的吗?
队率:“根据庶民们提供的线索,我们还抓捕了很多探子。”
许多鱼感兴趣地探身问道:“具体说说。”
“有楚国探子,也有巴郡的探子,还有一些盗贼团伙……”队率的神情恍惚,像是做梦一般。
以前,抓捕这些人费时费人费心,往往一年下来抓不到几个。
这一次,仅仅是一两天时间,这群探子就笨鱼一般,一网就是一大堆。
难道,这就是女君的神力?她一归来,这些牛鬼蛇神就自投罗网。
许多鱼也咋舌,府城百姓们的热情,让她想起神秘群体——朝阳热心群众。
果然,无论是在哪个朝代,群众的力量都是伟大的。
许多鱼自是欣喜见到这种场面:“你们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查出大鱼重重有赏!另外,待叛贼押送咸阳后,咱们举办一次表彰大会,为各位功臣封赏!”
“喏!”
等到封赏大会举办的时候,许是胡非子也能下地了。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宣告自己归来,同时奖赏将士们和热心群众,增加郡内的凝聚力。
许多鱼很快就进入忙碌的工作状态中。
大军还有三到五日的规程,这些人员如何分配,衣食住行如何安排。
派谁去押送叛贼?
给新王的文书,该如何写?
还要派人去通知李冰叔父,顺便把礼物给送过去。
没有胡非子,许多鱼简直分身乏术,不过短短数日,就面容憔悴,似乎是被榨干了一般。
许多鱼用冷水洗把脸,混沌的脑袋恢复了几分清明。
“来人,去将韩非叫过来。”许多鱼决定,既然胡非子看好韩非,那么是到重用韩非的时候了!
经过数日的调养,韩非的身体好了许多,不愧是年轻人,恢复速度是比胡非子快!
“韩非,我现在任命你为县长,主官一县之事。”其实这事只有郡守才能办,但李冰相当放权,可以说许多鱼现在是自己管自己的状态。
韩非呆愣住,就这样给自己封官了?还是这么大的一个官!不再考核一下?
在秦国,万人县以上设县令,万人以下设县长。
巴蜀郡的人口不如中原稠密,多是万人以下的县。
许多鱼挥挥手:“官舍和奴仆,会有人给你安排好。你把这堆公务处理完,下衙后,会有小吏带你过去。”
许多鱼挑出一部分琐碎的事务,交给韩非之后,脚步飘忽地回寝房补觉去了。
再不休息,自己怕是要猝死!
系统这个废物,只会逼逼,连帮忙处理公务都做不到。这还叫什么人工智能,明明就是人工智障!
韩非望着许多鱼飞速离开的背影,恍恍惚惚地坐在案几前,伏案工作。
一直忙到燃起火把,这才惊觉,事务如此之多,让人头昏脑涨。
“大人,给您的官舍已经休整好了,您要不要先休息?”小吏在门口轻声问。
韩非揉揉酸胀的眼睛:“善。”
县长铜印黄绶、秩六百石至五百石,自有舍院居住,不必和普通的郡吏挤在宿舍里。
这也是韩非同意的原因之一,他自来巴蜀之后就和别人同住一个院落,很是不方便。
一边指引韩非往那亮着灯光的小院走去,小吏一边笑道:“大部分官员上任都会带着婢子,家仆。院落很大,也能住下。女君特意命令,让我们挑选得用的官奴给您,若是不合您心意,可直接跟我说。”
韩非说话结巴,不爱多言,只笑着点头,心中盘算着,那些雇佣的车夫,奴婢可以解聘了,又能省下一笔银钱。
小吏叩响了门扉,门被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但很有精气神的老官奴。
他打着一根的火把,见是新任的县长,连忙将韩非和小吏迎了进去。
韩非就这火光和月光扫了一眼,发现这院舍确实如小吏所说,十分宽敞,光是马厩就足能容下四五匹马。
一套一宇二内的砖石结构房屋就是韩非的官舍了。
前院有负责看门的老官奴的住所,被篱笆围着的菜地,一口水井,一个茅厕,还有一间厨房。
厨房里有一名厨娘在忙碌着,为晚归的主人做饭食。
后院是韩非的住所,有四间正房,最大的一间铺上了新的睡榻被褥,安排得很是贴心。
这环境同韩非的家,和在学院里的校舍相比,是差了许多的。
但这里是偏僻穷苦的巴蜀,自己不是家中幼儿,也不是学堂学子,而是一县之长!
韩非摸摸自己的胸口,激荡的情绪在胸口乱撞,或许,自己回不去韩国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