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宫冥昊被气走了,苏璃非常高兴,她也不和司泽胡扯了。
之前她故意和司泽滔滔不绝地说话,让宫冥昊插不上嘴,隔了一会儿又与他聊两句,让他误以为可以探出点什么。
稍微露一点破绽给他,他果然上当,耐着性子在这里受气。
想到他心里非常恨,但面上却要挂着笑容,他恨不得修理他们两个,却又不得不忍着,很憋屈,她就觉得非常爽。
“你今天表现得不错。”苏璃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司泽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她这是在夸他。
他傻乎乎地笑了笑,看她站起来,他问道:“阿璃,不聊了吗?我还没有说完呢,和你聊了之后我有所领悟。”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人能这么有耐心地和他聊占星卜卦之术,他还意犹未尽。
苏婉对他一向没有耐心,除非他和她探讨符道,她才不会嫌弃他。
至于谢景尧倒是对他比较有耐心,不过他对占星卜卦之术不感兴趣,要是他和他聊,准被他绕过去,从而忘记了原本想说的事情。
苏璃拿起一个盆接了水净手,“不聊了,我根本就不懂占星卜卦之术,刚才是故意做给宫冥昊看的。”
“啊!你骗他的?但你说得头头是道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受益匪浅,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会吗?
苏婉也说你什么都要学,虽然五灵根是杂灵根,是废灵根,但只有五灵根的人学什么都不受限制,只是每一样都学不精,进步很缓慢而已。”
这些知识都是修士修仙后所学的基本知识,是众所周知的事。
就比如只有火灵根的人才能当炼器师,炼丹师多是拥有木灵根的人。
在修仙界,拥有杂灵根的人最多,三、四、五灵根都统称为杂灵根,唯有五灵根才被称为废灵根。
就算大家都是五灵根,但是还是有区别的,就像人的五指有长有短一样。
拥有五灵根的修士,五种灵根有粗有细,就像树枝一样有一个主干。
相比于四、五灵根的人,三灵根的人比较容易剔除其中最弱的那条灵根,变成双灵根的人。
不过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就算是剔除成功了,修炼比以前容易得多,但也比不上人家天生就是双灵根,单灵根的人,不是一个级别的。
杂灵根的人大多都是想找办法剔除多余的灵根,让自己修炼更顺畅些,不求能飞升,至少活得久一些,或者能保持年轻的面容。
就比如上一辈子的苏婉和刚重生回来的时候的苏婉都想着找万灵洗髓液,给苏璃洗髓,把多余的灵根洗去。
古籍上记载有万灵洗髓液,不过谁也没有见过,虽然如此,但还是有不少修士想找到它。
只是苏璃拒绝了而已,不管是上辈子的苏璃还是今生的苏璃都劝过苏婉不要浪费精力时间帮她找万灵洗髓液。但苏婉都没有放弃。
上一世直到苏婉被秦钰霄挑拔成功与苏璃有了隔阂她才没有继续寻找。
至于这辈子苏璃和她谈心又拿阆吾天尊来举例子,又说就算是她找到了万灵洗髓液她也不会用的,她才打消这个念头。
苏婉会想让她除去多余的灵根也是因为这种办法比完全融合平衡五种灵根,打破壁垒容易。
两种方法都要吃苦,但后者明显要吃的苦比较多。
其实不止只有万灵洗髓液能剔除多余的灵根,也有其他的办法,直接让渡劫期修为的修士把灵根抽出来。
这多少很残忍,那种痛苦就像她被秦钰霄剥剑骨所经历的痛苦一样。
很少有人能挺得过去,她可舍不得苏璃受那样的酷刑。
只有传言中的万灵洗髓液才没有隐患,她这才千方百计地想找到它。
苏璃和阆吾天尊一样的想法,既然他们生来就有了五种灵根,这就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他们是不会舍弃的。
就算是受人白眼,被人看不起,吃多少苦,他们也不会在乎,他们也不会因此而自卑。
还有既然世上有五灵根的存在,自然有它们的用处。
路是人走出来的。
他们选择了一条最难的路,不管结果是什么他们都能承受,他们求的是顺心。
苏璃有些想法与阆吾天尊不谋而合,他们身上的某一个点有些共性。
阆吾天尊花了差不多一千年才找到了方法,才修炼到大乘。
看到苏璃时他好像看到少时的自己,这才收她为徒。
虽然他不是烂好心的人,但身为一个废五灵根的人,他最能体会杂灵根的人苦苦挣扎为了生存拼尽全力的模样。
他也想尽一份心,当初他修到渡劫期修为时开过修炼课,是为杂灵根的人开的,提点一下他们,至于他们能领悟多少全靠他们自己。
不管在什么世道都逃不过争,人与人都是不一样的,有天才与普通人。
天才资质好,天赋高,一出生就站在高处,他们不愁生计,打修炼起他们追求自己的梦想,能心无旁骛地修炼,被人供起来。
而普通人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活着才能追求别的东西。
要是温饱都不能,自己没法生存,谈理想不是很可笑吗?
“我只是多看了几本书而已,而且占星卜卦之术不是谁都能学的,我不能,没有那个天赋,真正习这种的人是天机阁的人,他们才是正统。
还能开天眼,是他们那一脉的人才能,天机阁非常神秘,他们一般不出世,除非修仙界要出大事要倾覆时。
他们才会预言,一般透露天机的人都活不久,天机阁的继承人都不长寿,他们一出生就注定,他们身负使命。
据我所知天机阁出现了什么意外,他们的少主失踪了,天机阁选择继承人和世家,宗门是不一样的,他们那是天选……”
司泽听得入迷,“这么辛密的事你都知道,你年纪不大居然懂得这么多,真博才。”
苏璃看了他一眼:“我看你卜卦倒是有模有样的,倒是有些天赋,我这里有几本关于占星卜卦之术的书,可以借给你看看,你可以把书拓印下来留着慢慢看。”
“真的,太好了,那你觉得我算得准吗?我确实算出宫少主有血光之灾。”
苏璃狡黠一笑,“准,怎么不准!事在人为,他要是听劝自然会没事,要是不听,我自然要让卦象成真,宫少主送这么好的东西过来不能浪费了。”
司泽追问道:“阿璃,你打算怎么做?告诉我吧!”
“不可说,秘密。”苏璃拿出几碟点心,“今天你表现得很好,赏你了。”
说着她抓起一块桃花糕吃了起来,递了一块过去。
司泽刚想去拿发现他的手沾着药,他就凑过去想就着她的手吃。
阿渊张开嘴巴把桃花糕叼走,一口吞了,还甩了他一尾巴。
它的尾巴拍在他下巴上,立刻肿了。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苏璃也吓了一跳。
苏璃戳了戳它,“你这小东西气性这么大,再这样我饶不了你,你没事吧?”
司泽捂着下巴,疼得一时说不出话。
苏璃给他抹药他才好。
司泽趁机说道:“我想吃桃花糕,但手脏,你能不能喂?”
他刚说完,阿渊就竖起身子,要朝他咬过来,非常凶。
苏璃把它扯回去,塞了一块点心给它。
“手脏不会过会再吃,敢让我喂你,不怕我毒死你,再敢提这种要求我把桃花糕甩你脸上,让你一个月吃不下饭。”她冷笑道。
司泽才发觉他这么说实属无礼了,连忙道歉。
苏婉和谢景尧交谈了一番后,她知道了谢景尧的过往,两个人的关系更拉近了些。
他们两个都不是话多,善谈的性子,不过当他们两个相处时却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就算不说话也不会尴尬。
他们的某些想法也很契合。
苏婉发现宴家的后山很适合看日落,苏璃之前也这么说。
她一直想找机会来看一下,可是没有机会,这次有空了,正好带谢景尧去看一下。
宴家很大,人又多,平时苏婉走在路上都能碰到他们,但今天她都没有碰到什么人。
直到她和谢景尧看完日落后,边讨论剑术边走回去,才碰到宴家的三长老。
三长老远远地就看到苏婉了,他忍不住停下来,主动打招呼:“苏姑娘。”
看到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苏婉觉得很厌恶,冷淡地说道:“三长老。”
看到美人三长老就走不动了,虽然知道她不好惹,但他还是忍不住搭讪。
“还没有吃晚膳吧,你来宴家也有一段时日了,夫人和少主叫我们好好招待你们,要不把你妹妹叫上,我请你们吃饭?”他笑眯眯地说道。
“多谢,不必了,我近日辟谷,不宜吃东西。”
苏婉应付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宫冥昊正好看到这一幕。
三长老转过身时,宫冥昊正好站在他身后,他吓了一跳。
“三长老这是看上苏婉了?”
三长老只道:“我就这点爱好,看到美人就忍不住多看几眼,想与她们说几句话,宫少主不也一样?红颜知己这么多。”
他自认为他和宫冥昊是同一类型的人。
宫冥昊非常不爽,他可和他不一样,他突然想到可以利用他,就试探了他一下。
谁知道他不上当,三长老虽然好色了点,但还是有优点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做宴家的长老。
苏婉回去时,苏璃把宫冥昊主动上门的事告诉了她。
苏璃把玩着那颗鲛人泪。
“阿姐,你怎么想?”
“你呢?”
姐妹俩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请君入瓮。”
要是不处理好这件事,他们在幻海大陆肯定不能得到安宁,要是宫家挑拨其他的妖来对付他们,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麻烦的事。
她们又商量了对策。
“他居然送鲛人泪过来,下这么大的手笔。”
“既然他想从我身上下手,将计就计就是了。”
想到宫冥昊把算盘打到苏璃身上,苏婉就想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