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人身体有违天和,这种邪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她一个普通人是怎么知道这种邪术的?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这是他们需要了解的。
现在终于有线索了,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
这几个月以来,钱宏富都是提心吊胆的,死里逃生了很多次,他心里非常的不安,他一个普通人根本就斗不过那些有法术的人。
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钱府。
那两个年轻修士是结伴同行的散修,圆脸的男子叫韦长海,另一个方脸的男子叫江川,两人都是二十多岁。
钱家是以做布匹生意起家的,到钱宏富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生意越做越大,现在钱家有很多不同的产业。
钱家有一个特点就是子嗣不丰。
钱宏富、韦长海和江川非常狼狈,身上还脏兮兮的,他们有些受不了。
回到家后,钱宏富让人好好招待苏婉他们,又安排人把洗漱水和吃食送到韦长海和江川的房间里,叮嘱他们先洗漱休息。
安排妥当后,他才去沐浴。
“你们怎么看?要真如阿璃所说那女子是夺舍,她功力还不浅,又狡猾,不容易抓。”司泽道。
“只要她敢出现必定逃不了,不用太担心,用不了几天她就会出现了,诱饵一直在,她不会那么有耐心的。”
“对了阿璃,你是怎么知道她夺舍的?快与我们说一说。”
闻言,苏婉也望向苏璃,一副让她解释的样子。
苏璃不紧不慢地说道:“因为我会算呀,你不是学过占星卜卦之术?其实你也可以算出来的。”
苏婉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应该是不方便说,私底下她再问问。
实际情况是这样子的,天魂珠就在苏璃体内,对于夺舍或者重生之人她多少有些感应。
她在围观时,阿渊突然告诉她的,自从知道它会口吐人言后,每次她与它说话,它都不开口,直到刚才,它主动与她说话。
钱宏富很快就沐浴好了,主动来找他们。
“你们想了解什么?”钱宏富问。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那女子你应该认识,把她的情况说一说。”
钱宏富想了想才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女子说自己叫叶倩倩,但我调查过她,她明明是中洲甄家药行的甄三小姐,叫做甄玉儿,芳龄十八,从小体弱多病,五到十六岁都是养在道观中,虽然她是寄养在道观中,但并不修行。”
“那她可有什么诡异的行为。”苏婉问道。
钱宏富摇了摇头,温声说道:“并没有,她是一个娴静的性子,都不出门的。”
“照你这么说,这就是可疑的地方,她都不见外客,大家都不了解她,她从小就在外边长大,父母亲人更是对她不了解,别人要是夺舍她是非常容易的。”谢景尧分析道。
“那这个叶倩倩又是何人?在甄姑娘身体里的应该就是这个叶倩倩了。”
“这件事还要从我曾祖父说起,据我所知,叶倩倩她和我曾祖父有过一段感情,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就闹翻了,叶倩倩追杀我的时候透露过一两句。
她与我曾祖父的相遇就像是话本上的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故事,两人情投意合,互定终身,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曾祖母也一直暗恋曾祖父。
后来她使计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生米煮成熟饭,成功的嫁给我曾祖父,但是我曾祖父并不喜欢她,虽然他成了亲,但许诺叶倩倩说不会负她,让她等他。
他说一定会娶她上门,不让她受委屈,正室夫人的位置留给她,先让我曾祖母占一段时间。
叶倩倩喜欢我曾祖父,很信任他,当时她也到了成婚的年纪,父母为她说亲,她一直抗拒坚决不同意,一哭二闹三上吊,绝食等方法她都用过,她又是家里的独女,父母宠爱,看到她这样,她父母也不忍心逼她,就如了她的愿。
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了心上人儿女双全,忘了他们的誓言,她找上门时,发现他们锦瑟和鸣,甜情蜜意,这一幕刺痛了她的心,觉得天塌了下来,她不相信他移情别恋了。
直接找他当面问,最后他承认了,让她不要再去找他,她非常伤心,苦苦哀求,他不为所动,她不信不甘,日渐消瘦,心存死志,一病不起,犹如活死人一样。
父母苦劝不得,只好去哀求对方,但上门时被打了出去,他们失望而归,到半路时却遭遇不幸,惨死在劫匪手里……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
这是叶倩倩所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虽然我没见过曾祖母和曾祖父,但听我祖父或者其他人说过,他们两个是情投意合,心胸阔达之人,与他们相识的人说他们是重情重义之人,说我曾祖父绝不是背弃诺言之人。”
“这也太惨了吧,真是可怜,一个负心汉,他是你曾祖父你当然替他说好话了,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难怪她找你曾祖父他们报仇,不过是上上辈子的恩怨,这也不关你们的事,她想杀你,我也可以理解,但怎么杀你们钱府这么多人,连上门的修士也不放过。”司泽道。
苏婉也感慨不已,她能理解她的恨意,但她的一些所作所为她并不认同。
看他们两个非常动容,谢景尧没有什么表情,只能说造化弄人,要是她在对方移情别恋的时候,她想得开就没有后来的事了,那男子也不道德,始乱终弃,这个故事真的就这么简单?他保留三分怀疑。
苏璃没有什么深刻的感触,她只是觉得非常无语,非常的不理解,看他们两个愤愤不平的样子。
她说道:“我不觉得对方有什么可怜的,是她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最可怜的是她的父母才是,对她千娇百宠,不求她能回报,只求她能安乐,她却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真是舒心日子过惯了,只惦记着小情小爱。
十六年前也没有见她没个男人就活不了,条件这么好,她们普通人虽然不像我们修士选择比较多,修士不找道侣没有人说,她们要是超过二十岁还没有成亲就会招人闲话。
叶倩倩在众多普通人中,生活优渥,家世好,起点高,胜过很多人,她又是独生女,要是想给叶家留个子嗣还不如招个婿,在别人家生活哪比在自家生活自在快活,要是她有兴趣爱好也不至于这样。
要是她是穷人家的孩子,为了生存哪顾得上悲伤春秋的,受点挫折就寻死觅活的,断干净了哪有后来的事,她父母的事,她要负一半的责任。
当然了那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直接揍他,捅他一剑都行,他只是品行不好,罪不至死。这件事我还保留五分怀疑,现在不是轻易下结论的时候。
那女子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另一种情况是她爱而不得,故意抹黑你曾祖父,曾祖母,为爱痴狂的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事是她与你曾祖父有感情纠葛,我们要从这方面入手……”
听了她一番话后,苏婉觉得她不怕苏璃以后会被人骗了,不过世上的事情又怎么都能分得清清楚楚的。
“阿璃,你能这么想,脑子如此清醒我很高兴,但大道理谁都会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感情上的事容易让人糊涂,冲动,说的简单做得难,再豁达的人,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是不能感同身受的,很多事情不可控。”
“阿姐说的话我有一半的认同,不过就算是两个人同时经历一件事也不会感同身受,每个人的想法,观念,处事风格不一样,又怎么会感同身受呢?从别人身上我们可以总结一些事情,避免以后落到那个下场。
普通人的选择权确实不如修士多,要是这件事发生在修士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但她比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有选择,她不是一无所有。”
看他们没有轻易下定论,钱宏富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愿意他的曾祖父是叶倩倩口中背信弃义的人,这事谜团很多。
“还没有感谢苏璃姑娘替我二弟看病。”
“要谢也不止我一个,他们都有份。”
“对了,你们钱府是不是与很多世家相熟,与他们交情好,认识什么厉害的阵法师,凉亭那里有保护禁制,你可知道?”谢景尧温声问道。
“我祖父人缘特别好,叶倩倩也对他动过手,但被一海大师撞见了,他出手救了祖父,他们两个认识后也有往来。
这个龙阳斗阵是一海大师布的,他还会算卦,要不是与祖父交好,他也不会帮我们,有了他的帮助,我们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不至于霉运缠身……”
听完后苏婉有了主意,知道怎么困住叶倩倩了,她一个不懂修炼的人是怎么会修炼邪术,是谁教她的,她得弄清楚了,要是被心怀不轨的人学这夺舍术,去做恶事,修仙界定会大乱。
“那我们就利用现有的资源,在那里布置阵法吧,我们再商量一番。”
“要是有什么用得上的,你们一定要开口,我们会积极配合,我先去看望一下二弟,你们先计划。”
钱宏富回来后,钱家人顿时觉得有了主骨心。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四个都在布置法阵,等叶倩倩上门。
韦长海和江川也过来帮忙,自从吃了苏璃给的灵丹后,他们发现这灵丹的效果非常好,好东西,他们想多买些回去备用。
是苏璃给他们的,他们两个就对她非常热情,但苏璃对他们很冷淡,是他们四个中对他们最冷淡的。
就只有司泽话比较多一些,让人亲近。
四天很快就过去了。
叶倩倩的目标是钱宏富,钱宏宝兄弟,他们几个轮流守在他们身边。
没解决这件事之前,苏婉让钱宏富呆在家里,不要外出。
钱宏富之前很忙,现在突然清闲了,多少有些不适应。
到第五天晚上的时候,突然有了动静。
这一天晚上钱宏宝心绪不宁,有些烦躁,他刚歇下,还没有睡着,正闭着眼睛就突然觉得不对劲。
他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一紫衣女子站在他床边,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他吓了一跳,他刚想喊,就被她点了穴,就只有眼珠子可以动。
叶倩倩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呢喃道:“清郎。”
起初她温柔款款地看着他,随后笑容又有些狰狞,冷声说道:“你不是清郎,我有什么不好,哪比不过秋婉那个狐狸精,你为什么不爱我,你伤了我的心。
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钱家,我要一个一个的把他们都给杀掉,让他们跪地求饶,哈哈哈,再给你一次选择,你的答案是什么……”
司泽打了一下盹,正与周公会面时,突然听到尖锐刺耳的声音,他打了一个激灵,突然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叶倩倩把钱宏宝从床上揪起来,把他往外拖,钱宏宝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她拖着,他想喊,想向司泽求助,但说不出话。
在他们即将踏出门口时,司泽一边传讯给他们,一边快速的持剑冲过去,大喝一声:“给我放下他,你不要持迷不悟,要是想要公道是可以商量的,不要一错再错。”
叶倩倩把他的剑扫开,冷声道:“什么公道,我要他们死,我要钱家的男人都死光,你们也一样,多管闲事的都要死,想拦我简直是找死!”
她抬手就是挥一掌过去,司泽连忙躲开,同时也快速地把一张雷电符抛到她身上。
叶倩倩也不敢大意,持起短刀狠狠一斩,她虽然一手揪着钱宏宝,但还是能化解司泽的招数。
见状,司泽只好把剑收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拿出一沓符箓,猛地往她身上抛。
苏婉他们过来的时候,看到司泽被叶倩倩击飞,谢景尧连忙抓住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