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抬脚就想走,钱昭立刻拦在了他的面前。
还没等他转身,顾蓁蓁也站在了他的身后。
这样,蟹黄堡就制作完成了(不是)。
对上钱昭担忧的眼神,宁远舟叹了口气:“来我房里吧。”
三人沉默着走到宁远舟对屋内,钱昭把手搭在宁远舟的手腕上,不过几息就变了神色:“一旬牵机?”
宁远舟点了点头:“别告诉十三他们。”
钱昭看着宁远舟问道:“这不是前朝的秘药,你怎么会中这个毒?”
“肯定是怕他被放出来,那边掌控不了他啊。”
宁远舟点点头肯定顾蓁蓁的话:“自前朝开始,但凡使臣出使必定要用秘药牵制,现在也是这样。”
钱昭没想到宁远舟出使这一路上都在忍受着这种痛苦,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把眼神投向顾蓁蓁。
“啊?哦!”顾蓁蓁想起自己的毒蛊,站起身来:“你们等我一下。”
说着便推门出去了。
宁远舟不知道顾蓁蓁有能解百毒的蛊,继续劝说钱昭:“这是前朝秘药,你不会解也是很正常的,再到下一个地方就能拿到解药了,所以你也别和大家说,引起大家的恐慌。”
钱昭看着宁远舟说道:“不,一旬牵机,能解。”cizi.org 永恒小说网
这一刻他再一次感谢命运让顾蓁蓁进入他们使团,不然还不知道宁远舟要独自一人忍受多久这种痛苦。
顾蓁蓁刚走到回廊里就听到于十三提高声音说道:“哎呀,要出大事啊!”
顾蓁蓁白他一眼:神金,吓了我一跳。
但是宁远舟这边的事情要紧,她也就没关注于十三他们再说些什么,回到自己屋内拿了蛊虫就出来了。
“我回来了!”顾蓁蓁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竹筒跪坐在桌边。
她一边解着竹筒的封条,一边对宁远舟说:“便宜你小子了。”
一会儿是老宁,一会儿是小子,宁远舟很想知道自己能有多少个称呼。
顾蓁蓁问钱昭要了匕首和止痛的药丸一并递给宁远舟:“先把药丸吃了,然后在胳膊上划开一个小口子。”
她用手比了一个大小,接着说:“不用太深,破皮就行。”
宁远舟照做,钱昭的匕首很锋利,划开胳膊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出血。
但被顾蓁蓁放在他胳膊上的毒蛊似乎感应到什么,顺着伤口就钻了进去。
顾蓁蓁三人都能看到在宁远舟的胳膊上鼓起一个包,慢慢的顺着他的胳膊爬了上去,直至消失在衣袖里。
顾蓁蓁拍了拍手:“恭喜你了老宁,从此以后就是百毒不侵的人了。”
顾蓁蓁炼成的三个蛊,蜈蚣给了元禄,毒蛊给了宁远舟,到现在自己身边只剩下了一个惑心蛊。
这边钱昭也在给宁远舟把脉:“一旬牵机的药力衰退了。”
宁远舟知道这个毒蛊的珍贵,对着顾蓁蓁抱拳:“多谢。”
顾蓁蓁和钱昭对视一眼这才笑着说道:“大家都是同伴,不必道谢。”
宁远舟上一秒还在感谢顾蓁蓁,下一秒看到她和钱昭深情对视的样子微微闭上了眼睛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自己还得想想和如意该怎么办。
既然宁远舟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钱昭和顾蓁蓁也就离开了他的房间。
“杜长史找老宁去肯定还是想劝说他让如意和李同光接触。”顾蓁蓁撇了撇嘴,这杜长史看起来浓眉大眼的,有时候还真倔。
钱昭和杜长史接触的更多,自然也是能猜到几分他的想法:“他是想通过这种捷径摆脱不必要的麻烦和损失。”
顾蓁蓁看着远方的天空:“我知道他是想早日救出杨行远,但是他这般行事还是让我感到很难受。如意不是谁的附属,若是他想,大可与如意谈。”
“在之前已经说过的情况下还要通过找宁远舟来让如意去做这做事情…”
钱昭本就不赞同这种想法,听了顾蓁蓁的话也跟着点头,杜长史确实太不尊重任如意了。
况且前朝本就有女亲王的存在,本朝建国也不过几十年,所以时下女子地位并不低,尤其是在六道堂中,有能力的女性更是受人尊重。
所以杜长史这种想法确实是令大家都有些受不了。
两人说着这件事,正好走到了杜长史的房间附近。
见杨盈正趴在窗下听着什么,顾蓁蓁和钱昭也悄悄走了过去。
一个人也没拦住的丁辉无奈的望着天空放空自己,希望自己可以瞬间消失。
杜长史正在劝说宁远舟:“宁大人,恕老夫直言,你与如意姑娘的情意老夫都看在眼里,可女人理应遵从三从四德。”
“我…”
顾蓁蓁的脏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钱昭一手捂嘴一手揽腰摁在了自己怀里。
这边生气的杨盈也被任如意给拉住。
毫无察觉的杜长史还在说着:“再说如意姑娘本就是个间客,如果你去请她与长庆侯交谈,我想她未必会反感。”
看宁远舟低头不语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说服了宁远舟,笑着给宁远舟倒了杯水。
下一秒,宁远舟挥手就把杯子打了出去。
茶杯碰到墙上溅出的茶水崩到杜大人的脸上,杜长史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杜大人,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让自己忍住不对你动手吗?”宁远舟咬了咬牙接着说,“接下来我说的话,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会再重复第二次。”
“第一,女子不是可以随意出卖、交换的物品。我治下的六道堂也从未让女缇骑出卖过色相,使团里更是如此!”
“第二,如意的武功计谋都远胜于我。这样的女子我敬之爱之尚且不及,我怎么可能把她当作掌中之物让给他人?你刚才的那番话,对我对她都是极大的侮辱。”
杜长史想解释些什么,却被宁远舟打断:“第三,我可以为了梧国去死,但如意没有这种责任。她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殿下,为了大家,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杜大人,如果你从今以后再敢提起此事,休怪我不顾同僚之情。”
看着宁远舟的样子,杜长史只能连连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