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若不是司夜及时察觉,余笙,乃至其他的合作伙伴都得中了王家的阴招,被一网打尽。
眼下,竟有人以同样的招数对付他们!
“是谁?!”
余笙贝齿轻咬,眼底怒意逐渐浮现。
司夜伸手轻轻的在余笙的背上轻抚着,安抚着她的情绪,脸上温和的笑容让余笙的怒意缓缓消解。
“笙姐,别着急,谁下的毒我心中有数。”
不远处的孙猛眼见着即将要将加了料的红酒一饮而尽的余笙,居然在司夜的三言两语下放下了酒杯,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该不会是司夜发现了什么,特意阻止的余笙吧?!
不,不可能!
他下药的时候,司夜都看不出来,怎么会在事后看出来呢?
孙猛不住的给自己打着气,试图说服自己。
孙猛悄悄抬头,借着鸭舌帽留出的缝隙注意着司夜那边的情况。
司夜为免打草惊蛇,在提醒了余笙酒里有问题之后,也没往下毒的孙猛那边看上一眼,只是继续跟余笙说着什么。
这番场景看上去,落在孙猛的眼里,就更不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对才阻止余笙的。
没察觉到就好!
孙猛的心缓缓落地,但心情仍是有些急躁,这俩人都点了酒,为啥还把酒放一边,只一杯一杯的喝着白开水?
早知道他当时就该把毒下在水里了!
现在这俩人肯定已经成了硬邦邦的尸体,哪里还用他在这里着急?
离孙猛比较近的刘民看着孙猛身体搁那儿扭来扭去,方才眼神还直勾勾的盯着余笙,忍不住误会了孙猛,沉着脸提醒他。
“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就是小小的服务生,给那些公子哥提鞋,人可能都嫌我们地位低,他们的女伴更是不可能看得上我们,你可不能做白日梦!”
刘民明显是误会了孙猛,以为孙猛是看上了余笙,或者曾经跟余笙有些什么关系,但余笙攀上了更有钱的公子哥,孙猛是来追人的。
刘民就说这小子刚开始对伺候人这件事这么抵抗,偏偏在人两个出现后,屁颠屁颠的就冲上去服务了,感情是背后有着这些纠葛。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得提醒,这关系到他的奖金!
听完刘民自以为是的好心提醒,孙猛的脸色黑得不行。
什么叫提鞋都不配?
曾几何时,这两个狗男女才是给自己提鞋才不配好吧!
仗着搭上了京都商会的线,又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在南城走到如今的地步,就以为真的是人上人了?
孙猛不耐烦的推开刘民。
“少多管闲事!”
他正烦心要怎么让司夜跟余笙两个人喝下加了料的红酒呢。
好心提醒的刘民见孙猛这个态度,完全是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忍不住朝地上啐了口。
“真是老子犯贱,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讨人嫌!”
孙猛压根没搭理刘民,还鄙夷刘民素质低,随地大小痰。
司夜察觉到了这边的闹剧,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嘲讽。
他之前是猜测下毒之人是孙家人,可现在从此人的行事作风上,司夜看出来了下毒之人的身份,正是之前一力坚持要除掉他的孙猛。
果然是不长脑子的家伙啊。
不过,既然是孙猛的话,司夜就想戏耍对方一番了。
司夜冲着孙猛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
正想找办法让司夜喝酒的孙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能靠近的机会,不顾旁边刘民的阻止,强行的推开刘民,大步流星的朝着司夜而去。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孙猛压低声音,恭声问道。
司夜似笑非笑的指着那醒酒器。
“你们这里的酒不干净啊。”
孙猛瞳孔猛缩,下意识的以为是司夜发现了不对劲,矢口否认。
“客人说笑了,这酒我们是当着您面开的,怎么会……”
“你仔细看看。”
司夜不等孙猛解释完,便将醒酒器送到了他面前。
看清醒酒器里有着几道奇异的痕迹在酒液里浮沉后,孙猛反而松了口气,没发现酒里下了药就好。
但问题是这酒要是出了问题,司夜等人肯定会要求换酒,甚至退单,那他的回煞散不是白下了?
心中只想抓住这个机会的孙猛大脑疯狂运转,他一定要找借口让这个痕迹变得合理,让司夜两人留下这瓶酒!
“不好意思,两位客人,容我解释一下,这款红酒在葡萄采摘下来后的加工过程里,的确会有些葡萄纤维的残留,这是非常正常的……”
这解释一出,别说司夜,连常喝这款酒的余笙都嗅到不对劲了。
“不对吧?我之前最常喝的就是这款酒,可没有什么纤维残留。”
孙猛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没想到余笙会先站出来反对。
“呃,这种残留是极少数的,可能客人您之前没遇到过,但确实是正常情况。”
孙猛打算插科打诨,也要让司夜等人把酒留下。
谁料司夜的下一句话,把他想好的那些劝解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既然这种情况是正常的话,要不你喝一个试试。”
“酒是你们饭店拿出来的,这现象也是你说正常的,那肯定不会喝出什么问题来,对吧?”
司夜笑眯眯的盯着孙猛,手上已经很是自然的倒出了一杯红酒。
司夜握着高脚杯的那只手微微摇晃,酒液在杯壁上留下十分漂亮的挂杯,里面荡漾而出的酒香更是让人沉醉。
若是忽略酒中含着的剧毒,司夜这话的确不算过分。
孙猛脸上的笑却再也保持不住了,连话也不敢再开口说一句。
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
余笙在司夜的眼神暗示下,瞬间明白,眼前的这个服务生就是在酒水里做手脚的家伙,才会不敢应下此事。
“怎么,不敢喝?”
“看来这酒就是有问题啊,你们不会是黑店吧,竟然敢公然售卖有问题的酒水,在客人提出问题后,还堂而皇之的宣称酒水没问题。”
余笙俏脸一沉,用言语对孙猛施压。
孙猛心里慌得一匹,面上还不得不保持平静,试图再狡辩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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