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霜睡得很沉,当她迷迷瞪瞪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一片漆黑,黑暗笼罩着整个办公室。
“唔……”林清霜爬起身,揉了揉自己被压的酸涩的肩膀,眼神渐渐清明。
拿起一旁的手机,没注意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林清霜轻拍了下昏沉的脑袋,把桌上的资料收拾起来。
拿着包包朝着电梯走去,晚上的公司空无一人,寂静的可怕。
林清霜把周围的灯熄灭,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无人的大厅内显得格外的清脆,林清霜莫名感觉背后一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心头。
她按下电梯的下降键,转身进了电梯,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想到刚刚自己一瞬间发慌的反应,女人不由得失笑,真是累了吗?脑子里居然还一闪而过惊人的想法。
可刚让她松下心神,正在下降的电梯突然哐当一声停了下来,整个空间内一片漆黑,林清霜当下紧紧的抓住一旁的扶手,背部贴着电梯站好,一种防备的姿势。
所幸电梯只是停了下来,并没有快速坠落,林清霜心头疑惑,这好好的怎么电梯也出问题了?
事发突然,她也没来得及多想,快速的按下了所有楼层键之后,林清霜按下了一旁的报警键。
“有人吗?有没有人?”她小心翼翼的挪到门口大声的呼救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林清霜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却发现电梯里一点信号都没有,女人顿时有些崩溃,再次按了电梯的报警键,只能希望有人听到来帮忙了。
四周漆黑一片,林清霜害怕的把自己缩成一团,整个脑袋埋在膝盖间。
黑暗之中,各种感官异常敏感,林清霜注意到电梯外异常的工具响动的声音,她顿时激动万分,大声的朝着门外呼救。
“有人吗?我被困在电梯里面了!”
随着她的呼救,更加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大一会儿电梯被撬开了一个大缝。
“小心点!”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林清霜顿时心里一松,跟着男人的动作从电梯缝里爬了出来。
两脚接触到实地,林清霜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着面前的人感谢道。
“谢谢哈,也不知道怎么这电梯好好的出了问题,你是值班的维修人员吧?太感谢了,要不是你来这么快,我估计就就一直困在里面了!”
林清霜抬头看着来人感谢道,周围是昏暗的,只有他手中的手电箱在亮着,林清霜隐约看着眼前的男人,看身形貌似三十出头,不过他带着鸭舌帽,头也没抬看不清脸长什么样。
男人朝她摆了摆手,也没有说话,就蹲下来开始收拾着自己的工具了。
林清霜觉得有些奇怪,环顾四周均是一片黑暗,当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紧紧把手机塞到衣服的兜里握着,快速的离开。
可还没等她走几步,脖颈上传来一阵钝痛,紧接着眼前一黑,林清霜失去了意识。
发现林清霜失踪是几个小时后了,林靳让忙完工作回到家却不见妹妹的身影。
以为她还在公司加班,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林靳让紧紧的握住手机,手上的青筋不自觉的凸起。
林靳让直觉事情不对,连忙打电话给沈南弦询问。
沈南弦当下也没有迟疑翻看了公司的监控发现林清霜早就已经离开了。
这下林靳让顿时慌了起来,挂断电话想也没想的打给了盛译行。
林靳让头一次这么紧张,紧张到打电话的手不停的抖着。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手机震动时,盛译行正在私人会所里跟人玩牌,他唇间咬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屏幕亮起他便下意识的看了眼,自然看到来电显示上备注的林靳让三个字。
他眯了眯眼睛。
坐在他旁边的景彦之也看到了,挤眉弄眼的打趣道,“要说这林家也真是无处不在,最近闹得新闻上天天放他们的消息,我看得都烦了。林靳让怎么回事?该不会妹妹搞不定让哥哥来求帮忙吧?”
“就是就是,要我说这林家也是狗皮膏药一样的人物,别管他我们玩我们自己的!”另一个公子哥也凑上前来。
他们也是素来知道盛译行十分厌恶林清霜这个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与他也有着非比寻常的源缘。
上一次给顾思晨接风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林清霜的狼狈,对此他们这些公子哥最是瞧不上这号人物。
盛译行脸上倒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副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样子。
本来他是没想接的,之前跟林靳让争锋相对也闹得不是很愉快,因为业务上的事情加了联系方式,可两人向来都没有联系过。
可稍稍一想,林靳让难道是有什么事?又或者是林清霜发生了什么事?
一念之间,盛译行还是一手取下烟,一手点了接听然后拾起手机。
他没打算主动开腔,那边也没给他一点说话的机会,电话一通就听到林靳让急切的声音,“清霜在不在你那?”
盛译行的身躯一下子就坐直了,“什么意思?”
“清霜不见了,你最好告诉我这个跟你没有关系!”林靳让几乎是低吼警告出声。
盛译行脸色冷了下来,语气不悦,“人不见了你就去找,搁我这发什么疯?”
听着盛译行的话,林靳让的心里彻底凉了下来,妹妹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当下没有再多说什么,嘟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信号彻底中断。
整个牌桌都感觉到刚才还懒懒散散的男人气场锐变,眉眼森冷脸色阴沉,一句话没说就摔门而出了。
虽是不悦,但是林靳让沈南弦和盛译行还是因为林清霜失踪的事情聚集到了一起。
沈南弦查了相关的视频监控,发现林清霜下班的时候电梯出现了短暂的故障。
而故障期间监控被人刻意给破坏了,至于故障之后林清霜发生了什么竟无一人知晓。
三个男人均是森寒着一张脸,看起来极其可怖。
林清霜醒来的时候,脖颈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当所有的意识回归脑海之中,她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她的双手被紧紧的捆绑在身后,脚上也绑着粗厚的麻绳,紧紧的禁锢着她,在白皙的脚脖上手腕上印出了青紫的勒痕。
林清霜眼前是一片黑暗,她的眼睛被黑布紧紧的给蒙住,昏暗之中透过一丝微弱的光,看不清周围的场景。
她的脚朝着一旁挪动了一下,鼻间传来浓郁的潮湿的味道,眼眶透过黑布模糊之中看到类似集装箱的感觉。
可还没等她再仔细辨认,一个黑影朝着她扑过来,身上立马挨了重重的一脚。
“咳……”林清霜吃痛的闷哼一声,喉间渗出了腥甜。
紧接着就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那声音粗狂沙,男人朝着她啐了一口,凶狠的警告道,“老实点!”
林清霜浑身颤抖,整个人缩在一团,她忍住心头的恐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讨好的朝着那人试探着,“你们是谁?如果想要钱的话,都好说我不会泄露你们的行踪保证把钱给你们!”
男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相视一笑,随即朝着林清霜走了过来。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大手近乎粗暴的将林清霜从集装箱的着头拖到另一头然后狠狠的把她摔到墙上,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怒气。
“想套话?你还嫩点!”
“我……”林清霜想要张嘴解释,可是男人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油腻腥臭的气息喷洒在林清霜的脖颈间,如跗骨之蛆让她止不住心里惊恐万分。
满带着厚茧的手开始用力,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戏谑的看着身下如同蝼蚁一般都女人。
林清霜的衣服在挣扎之中开来,皮肤和精致的锁骨露在空气之中,让人眼中一亮,唇角勾起一抹油腻的邪笑。
氧气一点一点的脱离自己的身体,林清霜就像是一条渴死的鱼儿一般,面色青紫,害怕不断的朝她袭来,黑葡萄一般的眸子里不断的落下泪来。
“咳……咳咳”就在林清霜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去的时候,只听一旁另一个男人嫌弃的制止道,“别玩了,来电话了!”
男人收回了手,大手笑着在她的腰间抓了一把,不舍的起身接过电话走出了集装箱。
拼命的吸着氧气,林清霜捂住自己的脖子,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林清霜以为这群人是为了钱,可真当她面临死亡的时候才发现,这群人仿佛另有目的,想比与要钱不要命的他们更多了一份残忍的血腥。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涌上了绝望,套话也套不出来,林清霜想不出到底是谁策划了这次绑架。
远远听到男人出去的脚步声,林清霜屏息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声,女声冰冷的警告他,让他们不要撕票。
别的林清霜没有听清,紧接着就是男人不耐骂骂咧咧的朝着集装箱内走了进来。
林清霜当下咬牙装作昏死了过去,见她这般烂泥一样的躺在地上,男人也失了兴致,抬脚忍不住又踹上了一脚之后便没再有多的动静。
林清霜忍着肚子上传来的剧痛,脸上渗出了绵绵的汗,却不敢再有任何动静。
这群人绝没有那么简单,她也不敢再招惹出怒火。
js消失不见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网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各大新闻刊登主页。
网上全部都在关注着这件事的进展,微博上的热度很高。
背后之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些新闻消息,原定的计划无法施展开来。
事件发酵很快,就连警方也在蠢蠢欲动,找寻着事件相关的背后之人。
幕后之人一时之间也不敢对林清霜做些什么,就那样把她丢在集装箱内,不闻不问只是简单的给些水。
自从知道林清霜消失之后,盛译行也失了消息,动用了很多人力去寻找却也没有丝毫的线索。
女人就像是凭空人间蒸发了一样。
林清霜消失的消息在网上反响很大,盛心灵也是在客厅不注意的时候听到爸爸和别人的通话才知道妈咪消失了。
小家伙顿时眼眶就红了,紧张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是好。
盛译行这两天一直待在家里,只要手机一有消息,就立马接起来然后失落的挂断。
这个样子重复了好几天,原本俊毅的脸庞日渐的消瘦了下去。
盛心灵也没什么胃口,吃饭的时候总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李婶儿见状上前安慰道,“林小姐好人有好报,绝对会平安无事的,小小姐你多少吃点东西,不然林小姐回来了之后见你这般模样指不定有多心疼呢!”
盛心灵认真的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筷子往嘴里吧啦了几口饭,突然顿住看向一旁的李婶儿。
“您刚刚说什么?”小家伙一脸紧张的看着她,搞得李婶儿莫名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她伸手不自在的挠了挠脑袋,不确定想开口,“林小姐看你会心疼?”
“对了就是这个!”盛心灵像是想到什么,激动的一拍手,扑到李婶儿的怀里快速的亲了她一口。
沙发上沉思的盛译行也一脸莫名的看着盛心灵不知道这小家伙又搞什么东西。
盛心灵噔噔噔小跑着上楼,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快速的朝着盛译行跑了过来。
“慢点,再摔着!”盛译行冷着脸叮嘱着。
“爸爸你看!”盛心灵拿着电话手表递在了盛译行的面前,满脸激动。
男人结果电话手表,左右摆弄了一下之后不解的看向小家伙。
只见她快速的点开电话手表里林清霜的头像,“妈咪上次跟我见面的时候,手机跟我的电话手表绑定了,爸爸你看看有没有妈咪定位,能不能找到妈咪!”
闻言,盛译行立马拿过小家伙的电话手表摆弄着,脸色紧紧的绷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小的屏幕竟有些微微的紧张。
盛译行紧张的搜索着,没想到真让他在电话手表里发现了林清霜的定位。
男人立马拿起电话通知了林靳让,当下没有多言,对李婶儿交代了一声让她好好照顾盛心灵,自己则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林靳让跟沈南弦一起排查着当天出现在公司的陌生人,接到盛译行的电话立马确定了林清霜的位置,当下也没迟疑朝着定位的方向开车过去。
黑色的车车速极快,几乎是无视交通规则的不断超车。
可是就这样,他还是觉得慢了。
从这里到林清霜定位的地方,即便是飙车也要大半个小时,而这大半个小时之内很多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他还不知道林清霜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盛译行下颌线紧紧的绷着,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通了电话出去。
“你们到哪了?”男人的声音紧绷。
盛译行跟沈南弦沟通着,一旁对面驶来一辆车子,打着远光灯。
男人顿时眼睛一刺,快速的打着方向盘,才堪堪与迎面而来的车子错开来。
“艹!”盛译行忍不住爆了粗口,目光冷鸷地盯着擦肩而过的车子,双手用力的砸向了方向盘。
整个车身发出刺耳的车鸣声,林清霜皱着眉被刺耳的喇叭声唤醒。
晚些时候,绑匪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什么消息,把她拖起来捆绑完毕丢到车子上,快速的离开了原本的集装箱。
她的嘴巴被紧紧的用黑色胶布贴着,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也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着前面的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加快速度向前驶去。
透过后视镜,林清霜看到身后那个黑色的车子,顿时觉得熟悉起来,这个车子曾到过她公司的楼下带着她去吃过饭。
盛译行!
林清霜瞬间激动起来,不断的挣扎着,想要引起后面车子的重视。
绑匪本就紧张心慌憋着一股气,见她这般模样,顿时怒火中烧,顾不得其他扬起手恶狠狠的给了林清霜几巴掌。
“呜……呜呜……”
林清霜发了狠,像是不知道痛似的,整个脑袋撞向车窗,发出砰砰的声音。
“妈的,给老子闭嘴!”头发被紧紧的攥住,男人猩红着眸子恶狠狠的盯着她,冰冷的刀尖已经跟她脖子上的肌肤零距离接触。
这一刻,林清霜清晰的慌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在越行越远,视线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林清霜垂下的手慢慢的攥成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也强迫自己抬头。
目光凄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乖巧的再没有任何动作。
她心里开始快速的盘算着,盛译行的车既然找到了这里,也就说明他们发现了她被绑架了,绑匪换地方也证实了这一点。
只要她好好的老老实实的等着,她相信自己能够等到男人的救援。
车子极速的行驶着,在一个小路边停了下来,这一带不是市区,虽有来往的车辆,但还是很冷清。
男人转过身,手里的匕首向前推进,抵在她脖子上的大动脉上。
触及到男人狠厉的目光,以及噙着的那嗜血的笑容,显得格外的阴沉可怖。
林清霜的手指克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脑子也短暂的空白了。
再强作镇定,她也只是一个弱小的女人。
林清霜被扛在男人肩上,车门打开,山间阴冷森寒的风吹透了她的全身上下。
男人眸光之中闪着不正常的猩红,他把林清霜丢在地上,随即整个人覆了上来。
“长得这么精致,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很可惜,怎么说也要让爷爽一爽!”男人邪笑着。
林清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视野里就闯进了一张放大的猥琐的脸,手已经伸向了她的衣服,用力的扯着。
她的脑子在刹那间紧绷到跃跃欲断,不受控制的尖叫,奈何嘴上被紧紧的封住只能发出惨烈的呜咽。
当他的手将她按在地上,低头亲在她的脸上时,那肌肤摩擦生出的感觉让林清霜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全部崩溃,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丝理智。
心里恐惧是人类的本能。
当人的心里恐惧深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失控到无法抑制,转而变成生理恐惧。
精神病院的那五年间,林清霜也曾受到过这样的欺负,虽然每每都保护了自己,可这种感觉简直如附骨之躯。
就在男人想要扯烂她的衣服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远远的闪过一丝车灯,男人当下大惊,也顾不得什么,顺势一推,把林清霜丢下了山坡。
然后快速的上了车,驾车离开了现场。
林清霜浑身上下都被绑着,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顺着山坡往下滚着,原本绝望的心思一闪想到了女儿,顿时睁开眼睛咬着牙用脚勾住了一旁的枝丫,这才堪堪挂在半山坡没有继续往下滚。
浑身上下被树枝和石头划得皮开肉绽的,头发因为汗水黏腻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林清霜手下的麻绳在石头的尖锐上不断的磨着,企图把麻绳割断,而在她不断坚持努力的时候。
盛译行一行人找到了原本关着她的集装箱,里面发现了林清霜的包,却不见任何一个人。
想着失之交臂,绑匪又把人给掉包了,盛译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当下控制不住内心的怒意,一拳狠狠的砸在集装箱的铁板上发去巨大的响声。
沈南弦和林靳让也是一脸憋屈,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清霜几乎是机械的动作着,手上的麻绳终于剩下最后一丝被时候的尖利给划破。
白皙的手腕已经被勒的不成样子,但她麻木的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忍着手指的酸麻,把腿上的麻绳解开。
整个人浑身都被汗水给浸湿,手脚并用的爬上山坡,林清霜像是去掉了半条命一样。
她掏出衣服里的手机,却是连一格电都没有。
路上也连一辆车都没有,空荡荡的充满着冷冽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