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译行一张俊毅的脸颊微微皱起,淡漠的一笑,犀利的眉眼眯起,“林先生话里有话,是想表达什么?”
“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林靳让警告的一挑浓眉,语气不悦,“过去的事情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便参与,现在我不会再允许妹妹受伤,不管她的决定是什么样,我都会站在她的身后支持者她。”
盛译行皱起眉头,哼笑了一声,“林先生这是?警告?”
林靳让抬起头,目光清冷的落在了远处,他的唇角微微勾起,“警告谈不上,只是想让盛总明白,我的妹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已经受过很多伤了,我不会再让她伤心!”
“伤心?”盛译行将手斜插在口袋里,眯起深邃的眼眸,迈着矫健的步子,朝着林靳让靠近一步,“杀人犯还有心吗?”
男人直直的凝着他,满脸的讽刺。
林靳让一瞬间浑身紧绷了起来,他的大手一把攥住盛译行的衣领,如野兽般愤怒的低吼,“你说什么?”
盛译行轻笑,伸手扯过男人的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子毫不在意的轻笑一声,眼眸之中也染上了一丝冷意,“林先生似乎很喜欢抓人的衣领!这貌似不是个好习惯。”
话语落地,男人好整以暇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朝着房间内走了进去。
林靳让目光死死地盯着盛译行离开的身影,拳头紧紧的攥着手心失了血色。
林清霜带着盛心灵在客厅玩耍,金灿灿的阳光投射在她的身上,一袭鹅黄色的长裙衬的她肌肤胜雪,凝脂般的肌肤仿佛弹指可破,白嫩的手臂几乎透明。
男人进门之后气氛似乎格外的凝重,她隐隐的皱着柳眉,回头望着盛译行,“哥哥呢?”
盛译行淡淡的哼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没有理会她。
盛心灵环顾四周,仔细的搜索着,她拧紧的眉头在看到随后从阳台出来的林靳让时松了下来,“舅舅在那呢!”
林清霜站了起来,明显的感觉两个男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
她抬起头,眸光无意识的瞥见了坐在沙发中央的盛译行,他仿佛一座神一般,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帝王般的高贵尊荣,他睨视着底下的一切,仿佛世界都在他的鼓掌之中。
林清霜特别反感心里的这种感觉,她拍了拍盛心灵的脑袋跟哥哥对视一眼,毫不怯弱的挺直了要办走到了沙发边,慢慢的靠近他的位置,她抬起头,眸光淡淡地扫过盛译行清淡的开口,“谢谢你能同意我来看心灵,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盛译行坐在沙发上,烦躁间也顾不上小家伙还在,就掏出烟点了起来。
他点了点手指尖的烟灰,一缕烟草的味道慢慢散开,俊颜满是蔑视与孤高,抬起头扫了一眼林清霜,“只是为了孩子而已,没有孩子,你什么都不是。”
男人的话语冷淡莫名,似乎在刻意的强调着什么。
林清霜目光清冷的回了他一眼,淡淡的一笑,“这是自然,我也没抱着什么别的想法。”
盛译行神秘莫测的眸子翘起,忽然闪过一道凛冽的眸光,“那自是最好。”
林靳让上前揽住妹妹,挺直了脊背,“感谢盛总的招待,我们就不久留了。”
他英俊的眉峰皱成一团,淡漠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盛译行耸了耸肩,看着噘着嘴委屈的盛心灵,手下一顿不着痕迹的捻灭了手里的烟蒂。
林清霜和林靳让跟小家伙道了别之后就要离开。
盛心灵看着妈咪离开的背景,心里酸涩的紧,满脸委屈,“妈咪!”
话语落地,小家伙歪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林清霜当下内心一窒,想也没想的冲上前来,抱住了小家伙。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众人突如一惊,纷纷围了上来。
“心灵,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林清霜吓得满脸惨白,心疼的询问着检查着。
看着妈咪那么害怕的模样,盛心灵虚弱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嘴里一直叫着妈咪妈咪。
盛译行在小家伙倒下的那一瞬间,大步跑了过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小家伙倒地时那不自然的演技。
男人的额间闪过一丝黑线,满脸不悦的瞪了盛心灵一眼。
盛心灵哪曾想自己的计谋被爸爸发现,顿时心里一紧,害怕的别过了脑袋。
所谓关心则乱,林清霜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还以为小家伙是不舒服,连忙催促着盛译行打电话叫医生。
看着女人这般紧张的神色,盛译行也没有拆穿,当下给苏临昀打了个电话过去。
不管是不是假装,检查一下他们也好放心一些。
小家伙紧紧的抱着林清霜,看着她这么不舒服的模样,林清霜自然也放心不下。
跟哥哥沟通了一下让他先回家,自己则留了下来照顾盛心灵。
苏临昀来得很快,在看着沙发上林清霜抱着盛心灵时,身形微微一怔,略微有些讶异。
不过只是一瞬,男人很快的回复了自然。
“苏医生,快帮心灵看看,她刚刚差点晕倒了。”见到苏临昀,林清霜连忙把他叫到了身旁。
“别急,我看看。”苏临昀走到小家伙的身边,见一向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竟有些不敢与自己对视。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目光掠过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男人身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清霜见他抿唇不语,以为小家伙情况很严重,压着声音询问,“怎么样?”
盛心灵背着妈咪冲着苏临昀使了个眼神,小家伙的计俩被识破。
一大一小均是自如模样,反观林清霜则是焦急不已。
苏临昀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破,但也让林清霜放了心,“可能是太过于劳累了,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得到苏医生的回答,林清霜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小家伙趁机抱住林清霜的脖子,软糯的撒着娇,“妈咪,心灵想睡觉了,你陪我睡好不好?”
林清霜抬眸看了一眼一旁的男人,见他没有言语,也谈不上拒绝。
便冲着盛心灵点了点头,抱着小家伙回了房间。
两人上楼之后,苏临昀站了起来,眼神示意不解的询问道,“小丫头还学会装病了?”
盛译行冷冷的摊了摊手,略带嫌弃的开口,“演技那么拙劣,也就那个女人蠢的相信。”
闻言,苏临昀失笑,“关心则乱。”
盛译行哼了一声,没有多言。
不论怎么说,林清霜对待盛心灵是完全没话说的。
“辛苦你跑一趟了!”想了想,盛译行还是冲着苏临昀道谢。
“不碍事。”男人收拾好医疗箱,走到盛译行的面前,想了想开口道,“小家伙这是缺乏母爱了,你……该适当的松松手了!”
本来也只是建议,话语落地没有看男人一眼,苏临昀朝着他摆了摆手就先一步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瞬间只剩下盛译行一个人孤寂的站在原地。
他何尝不明白苏临昀的话,只不过这个女人是林清霜,他的心里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滋味。
卧室里,一大一小躺在床上。
暖黄色的台灯的光照射在俩人的身上,林清霜一脸的宠溺恬静怀里的小家伙则是乖巧的窝在她的胸前,嘴边扬着笑意,眼角弯弯。
盛译行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母女两个依偎在一起,显得格外的温馨。
林清霜红唇轻启,拿着绘本在跟盛心灵讲着故事,小姑娘则是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还提问题,一大一小脸上均是布满了笑意,专注的连门打开了都不知道。
男人握着卧室房门的手柄,紧紧半晌,眼底被这样的画面染上了一丝暖意,没有打断这一室的温馨缓缓地退了出去。
如愿以偿的抱着女儿睡觉,林清霜则进入了好梦的状态。
这一切美好的似乎做梦一样,即使是第二天早上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
林清霜整个人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看着乖巧低头吃饭的小家伙,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男人。
这一切似乎回到了过去,但又相比过去多了一丝亲昵。
饭后,盛译行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出门了。
林清霜收拾完毕,下楼之后就见着盛心灵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玩的正起劲儿,见到林清霜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柄,朝着林清霜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妈咪这是要走吗?如果没什么事情,可不可以多陪陪心灵啊!”
小家伙这般精气十足不舍的模样,林清霜自然也明白了昨晚的生病是她假装的。
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盛心灵做成这样只是为了能多跟她相处,她指责的话怎么能够说得出口呢。
林清霜微微一笑,凝视着小姑娘,“心灵下次想让妈咪陪你,就跟我好好说,可不能在吓唬妈咪了!”
盛心灵见林清霜知道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妈咪,我只是太就没见你了,我很想你!”
林清霜没有继续跟盛心灵纠结这件事情,她又何尝不能理解小家伙的心思,淡淡一笑,她摸了摸盛心灵的头,“妈咪知道,我没有怪你。”
白玥如一如往常的来盛家教盛心灵,却意外地看到了林清霜的身影。
她不动声色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这么早出现在盛家,难道林清霜昨晚在这里过夜了?
意识到什么,白玥如的目光冷了下来。
白玥如朝着两人走了过去,没有看林清霜而是蹲下来,瞥了一眼盛心灵,“心灵小姐,昨天的任务完成了吗?白阿姨马上要检查哦~”
“还有一点,我马上完成。”盛心灵抬头回答道,又不好意思的看了林清霜一眼。
“那先上去吧,我跟林小姐说会话,马上上去检查哦!”
闻言,盛心灵的小脸皱巴了起来,不情不愿的应了声,转身上了楼。
盛心灵上楼之后,白玥如双手环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林小姐,好久不见。”
林清霜耸了耸肩不在意道,“确实许久不见了。”
她转身坐到了沙发上,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
林清霜的目光落在白玥如的身上,女人一身淡紫色的v领长裙,勾勒出女人的性感妩媚,白皙晶莹的肌肤,如毫无瑕疵的上好美玉,没有丝毫纤尘,水嫩莹润,隐隐透着高贵冷艳的气氛。
可细细看来,林清霜在女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寂凉的意味。
女人这般精致,落在林清霜的眼底却甚显凄凉。
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白玥如上前一步,冷笑了一声,眉眼透着讽刺,“要我说林小姐的脸皮也太厚了,当初装模作样的要离开,现在离开了又假惺惺的回来,脸都不要了吗?”
林清霜抬头,与白玥如对视,她云淡风轻的一笑,“也是,按说白小姐这么可人的模样天天在男人面前晃晃,是个石头也该动心了,我是该说他意志力好呢,还是该认为白小姐是个废物呢?”
林清霜眯着眼眸,带着淡淡的轻蔑。
女人往往最是知道女人的弱点在哪里,林清霜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深深的戳进了白玥如的心底。
这么久的时间里,她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那个男人,可盛译行却是一如既往的生疏冷淡。
甚至有时候目光一点都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
对于一向骄傲自信的白家小姐,男人的冷漠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林清霜,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配吗?”内心的痛楚被戳破,白玥如极其败坏的看着她,话语透着阴冷的诡秘。
林清霜没有说话,她一动不动的盯着白玥如忽然笑了。
正是这一抹笑,把白玥如完全刺激的不行,当下气不过扬起手来想要给眼前的女人一个巴掌。
“白阿姨,我写完了。”盛心灵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
女人扬起的手堪堪停在半空中,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恢复了自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