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买了股份

撒哈拉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林立直耸的高楼错落有致,有着本国特色的街道上,三两一群的小孩子洋溢着淳朴开朗的笑意。

林清霜拉着行李箱缓步走在这样恬静舒缓的街道上,唇角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笑容。

确定了行程,沈氏员工先一批回了国,林清霜的航班是下午,她趁着回国之际好好的感受一下撒哈拉当地的生活。

这里的人们节奏很慢,慢到你可以静下心来仔细感受生活中的每一处美好,浮躁与繁忙的心在这个地方得到了慰藉。

人们的愿望很简单,能够吃饱并拥有简单的快乐就足以满足。

林清霜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平底的休闲鞋,头发被束起马尾精致的贴在脖颈后,她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纯白的气息,仿佛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般。

来往的人群都止不住回首再扫一眼这个明显带有东方古典气质的美女。

林清霜一个人晃了好久,看着手机也快到登机的时间了,便伸手拦了一辆车朝着机场驶去。

取了机票,上了飞机林清霜把行李放到一边,按着机票上的座位找了过去,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她隔壁的空位里。

这个男人怎么在这里?

林清霜浑身一怔,低头确认了一下手里的机票,又看了看翘着腿舒服坐在椅子上的盛译行,无奈的确认了这个事实。

“好巧!”男人合上手里的杂志,侧过身子看着一旁落座的林清霜,双眉微挑目光灼热。

林清霜扯了一抹假笑,随即连应付都懒得应付直接变了脸色,扭过头来,把帽子盖子自己的脸上不再去看身旁的男人一眼。

她是单独买的机票,盛氏员工什么时候返程回国林清霜不知道,盛译行若不是特意打听了她的航班,绝对不会有男人说得这么巧的巧合。

对于这个男人的行为,林清霜只觉得可笑。

盛译行凝着身侧的女人,她的脸被帽子盖着只漏出了纤细的脖颈,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防备的姿势。

男人敛下眼眸,眼底的神色暗了暗,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抿唇不语。

他能够感受到林清霜对他的抵触,对于他的不屑一顾,而这也不是才开始的,这个女人之前就是这般。

可为什么现在却接受不了这样的态度了,为什么心中会隐隐作痛,而即使这般目光仍不由自主的瞥向她。

墨黑的眸子一点一点暗了下来,盛译行移开目光,投放到机窗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路上无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冰冷的尴尬,直到下了飞机之后,林清霜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机场航站楼。

从始至终也没有看盛译行一眼,没有给他一个目光。

纤细的身影从视线之中渐渐消失,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攥的褶皱的袖口,迈着大步离开了机场。

林清霜回到家之后,松散了肩膀舒服的窝在沙发上,林靳让笑着帮她把行李箱搬到了房间里。

“怎么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遇到什么事了吗?”林靳让下了楼,看着妹妹满脸复杂的窝在沙发里,坐到她的身旁询问道。

林清霜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变化,心里如同被梗住了一样,难受的发紧。

见哥哥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她并不想谈论过于盛译行的话题,于是收回心绪,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累了!”林靳让看着妹妹双手无意识的攥紧了衣角,目光沉了沉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林清霜有自己的想法,也有着自己的目标,至于路该怎么走都完全取决于她的选择,作为哥哥林靳让也只能支持。

“对了哥,你之前说的股份变动是怎么一回事儿?”突然想起林靳让之前打得那一通电话,林清霜坐起身来看着哥哥。

林靳让沉声道,“林氏给林宴修买了股份,他现在一个人的股份占42%,比我们两个加起来的总和36%还要多。”

“买了股份?”林清霜一张俏脸绷了起来,眉心紧紧的蹙着,口中低喃。

林靳让眼底满是冷漠愤怒,他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面若寒霜,“他们打的算盘无非就是要垄断所有的股份……”

“林氏股份变更,新任继承人大会即将召开,界时请众多媒体与业内人士共同见证……”

林靳让的话还没说话,电视上的新闻播报把两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一起。

“提前继承……”林清霜与哥哥对视一眼,均是看出了彼此的冷意。

林靳让凛冽的开口,“我们不能再等了!”

林清霜点头,她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若是在股东大会之前他们不做点什么都话,等到林宴修成功继承林氏,那么后面的计划就更不好办了。

而他们手里的唯一大料就是林宴修出轨的实锤,林靳让从书房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林清霜。

“这是你出国期间,我找人收集的林宴修的照片,有了这些,他这个股份继承也不会那么顺利展开。”

林清霜接过哥哥递过来的信封,打开来里面一张张的都是林宴修和一个女人各种亲密的照片。

葱白手指紧紧的握住这些照片,林清霜的内心几欲作呕,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男人都是这一副模样。

“我知道了,这个给我吧!”林清霜点了点头,忍住心头的恶心,把照片收好。

回到房间之后,林清霜想了想跟杜如雪打了通电话。

“清霜,你回国了?”杜如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

林清霜微微一愣,询问道,“你感冒了?”

杜如雪窝在被窝里,伸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丢到垃圾桶里,鼻尖被她蹭的通红,“嗯,小毛病没事!”

林清霜握着手里的信封,咬咬牙冲着电话那端开口,“林宴修即将继承林氏的新闻你看了吗?”

杜如雪沉默了片刻,声音暗哑着开口,“你打算把他出轨的消息爆出来?”

林清霜也没有隐瞒,开门见山,“目前只有这一个方法能够给他带来一定的影响,不过你……”

“爆吧!”没等林清霜说完,对面就传来了杜如雪无所谓的声音,“你手里应该有料吧?我懒得再看那么恶心的东西,就没收集。发我邮箱,我让这对狗男女感受一下热搜不下的快感!”

杜如雪洒脱无畏的开口,可林清霜还是听出了她话语里的伤痛。

林宴修做出的这件事,真的在她的心上划下了一道锋利的伤痕。

“你没事吗?”林清霜还是忍不住开口,虽然这件事情她是必定会做的,但是对于杜如雪来说还是有些歉疚。

杜如雪吸了吸通红的鼻子,裹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电话那端笑道,“其实我还蛮庆幸能够发现这些事情的,趁我还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早点认清早点放下我觉得没什么不好,更何况这种东西你以为能瞒多久,既然迟早都要爆出来那么就要在最有利的时机!”

杜如雪很聪明,从小耳濡目染见惯了商界的阴暗面,她被保护的很好多的是无畏的率真简单,可这并不代表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林清霜闻言点了点头,低低的冲她说了声谢谢,不管杜如雪在乎与否,这个对于她来说也是彼此的一个尊重。

跟杜如雪聊完,挂完电话之后,林清霜坐在阳台。

晚上十点,当夜幕愈发的深沉时,清凉的风从阳台吹了进来,让人觉得有些凉意,却很舒服。

窝在阳台的躺椅上,林清霜身上盖着一个薄绒的毯子,女人轻抚着腿上的伤痕,有一点点痛,但是痕迹也不那么明显了。

就像苏临昀说得那样,她的腿再修养过后就可以完全好了。林清霜看着白皙的腿上那淡淡的痕迹,如同心里的伤痕,也在被迫一点一点隐藏。

越是夜,脑袋就越是清醒。

仰头,望着那一颗一颗闪耀的星星,林清霜的粉唇抿出迷人的笑意。

没有什么是越不过去的,曾经以为这辈子都无法洗刷的冤枉,得到了证实,阳光也透过紧紧封闭漆黑的透不过气的心门一点一点的钻了进来。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间亮了起来,低头拿起电话一看,是盛译行的号码,林清霜不想接,但她知道那个男人的性格。

精致的小脸微微皱了起来,长叹一声接起了电话。

“休息了?”男人磁性低醇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手里握着水杯,看着电视上面放着的新闻,目光深沉。

林清霜从躺椅坐起身,双腿拱了起来,支撑在胸前,手机开了扩音淡淡的回应,“没有!有什么事吗?”

“林氏的那个新闻我看到了!”男人双唇蠕动,手下无意识的把水杯捏紧。

“嗯!”所以呢?

林清霜抿唇,一阵冷风袭来,女人瑟缩的缩了缩脖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盛译行想了想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询问道,“要帮忙吗?”

林清霜微微一愣,随即拢了拢衣服,赤着脚从阳台走进了房间,寒意渗透在脚心,她的声音也透着淡淡的冷意拒绝道,“不用了,谢谢!”

女人生硬的拒绝透过话筒传入了盛译行的耳朵里,男人本来面无表情没什么情绪的脸已经有些不明显的阴沉了,他开口,淡淡的说了句,“林清霜,不要任性!”

任性?

女人扯唇笑了出来,她竟没想到会从盛译行的口中听到任性这个词,穿上拖鞋拿起手机,林清霜笑了,“盛总,我不是那种任性的人,虽然不需要还是跟你说声谢谢,就这样我要休息了!”

说完不等男人有什么回应,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任性?那只不过是之前的林清霜,现在的她,已经不复往日了。

盛译行握着手机从耳畔放下,脸色阴沉的可怕,却也稍显无奈。

但紧接着男人也明白了,这个女人果断拒绝的理由,她的这一手直接打了林氏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林氏的股份也跟着跌宕了起来。

一夜之间,全网都被林宴修出轨的照片给刷了屏,那流量的力度之大,让人感受到了这一漩涡之中的男女主角,惹怒了多少人。

林父还在医院住着,原本定好的继承人身上又出现了这般丑闻,更何况吹杜家二小姐还是他的女朋友,这样搞一出,不光得罪了杜家不说,整个企业都莫名的遭受到了抵制。

林氏与杜氏,试想一下随便一个有脑子的企业都不会因小失大,硬着头皮去支持林氏。

因着这个丑闻,林氏上下混乱不堪。

林宅,客厅内。

林宴修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显然被骂惨了。

隋琳则冷冷的绷着脸,坐在沙发上双手环在胸前,显然被气得不清。

“妈,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这件事情绝对不会闹得这么大!”林宴修身形晃了晃,伸手揉了揉自己跪得酸痛的膝盖,忿忿的看着隋琳说道。

看着儿子这幅样子,隋琳简直气不打一出来,扯过一旁的抱枕朝着他砸了过去,“你还有脸说?你说说,独家二小姐哪不好了?要脸蛋有脸蛋,要家世有家世,你怎么就这么犯浑呢你!”

她浑身气得发抖,所有的路她都算好了,却漏下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那个女人就是假正经,更何况我也隐藏的很好,小心着呢,要不是背后有人要搞我怎么就会被爆出来!”林宴修不服气的嘟囔着,显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而是把过错都推到了背后之人身上。

隋琳懒得理他,不过聪明如她这件事情自然也想得到是谁做的,女人脸上闪过一丝诡谲的气息。

林清霜!想用这样的手段来逼她松手?她的想法也太嫩了点!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她隋琳也不是任人随便拿捏的软柿子,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被放出来的女人跟她斗?还嫩了点!

林清霜一大早收拾完毕坐在客厅看着新闻,唇角淡淡的勾着,俨然一副心态自如的模样。

她在等!昨天晚上的那个大料炸出来,今天必定会有人迫不及待的上门。

果然,还没等她喝完手中的茶,门铃就急促的一阵一阵响了起来。

林清霜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穿着拖鞋,缓慢地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只见隋琳叉着腰,气呼呼的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的看着她。

“林艳修的事情是你做的吧?”隋琳的目光很冷,一副笃定的模样,连着身上的气势也强烈了许多。

林清霜看着她但笑不语,双手环抱在胸前,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

隋琳女士这样一副气炸了的表情,简直少见,她倒是要好好的观赏观赏,看着她的怒意,林清霜显然心情好上很多。

她以前并不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甚至觉得很残忍,可是现在,若这个快乐是来自隋琳的痛苦,她想她会很开心。

见林清霜不说话,一幅好整以暇的样子望着自己,隋琳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她伸手推了林清霜一把,完全没有了以前那副端庄雍容的模样,“怎么?你是觉得我很好笑吗?”

林清霜后退了几步,她也不恼,只是嫌弃的用手拍了拍隋琳刚刚推过的地方,然后抬眸双眼直直的望着她,讽刺的意味非常明显,“我倒没想到隋阿姨儿子出轨了,倒来我这儿找存在感了,真是霸道呢!”

隋琳向来都是被恭恭敬敬的对待,哪曾想林清霜会这般蔑视,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羞辱,扬起手就想给她一巴掌,却不料被林清霜一把攥住了手腕,目光阴鸷冷冷的看着她。

“你儿子自己做的事情,跟我无关,不要想在我这里找存在感。还有,不要说林宴修的料是我爆的,就连,我的手里也有料。不要把我逼急了,不然,彼此都没有好的结果!”

隋琳听着林清霜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面不改色。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林清霜的手中,当下只觉她是没有办法了在吓唬自己。

林清霜松开自己的手,把她往后推了推,隋琳后退几步,才堪堪停住身子。

林清霜的目光沉了下来,她的话并不是在恐吓隋琳,她说的是自己母亲的案子,她知道当年母亲去世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一定跟眼前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只不过目前还没有证据,所以没办法奈何得了她。

隋琳原本是想来警告一下林清霜,却没料到,这个女人现在这般的冷漠强势,再继续待下去必定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当下也没有再过多的逗留,愤怒的转身离开了别墅。

林清霜看着隋琳远去的背影,手指紧紧的攥住门把手。纤白的手指深深的嵌了进去。

她想了想,转身回到了屋内内,把自己收拾妥当之后出了门,林清霜知道林宴修出轨这件事,会给隋琳带来多大的麻烦。

趁着他们焦头烂额之际,她直接去找了林父的助手,想要寻求合作,让助手支持她。若是得到了林父助手的支持,那么她跟哥哥的胜算就会大上许多。

可不料,一番话过后,助手淡淡的盯着她,脸上看不出表情,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对着林清霜说,“林小姐,就是林靳让你哥哥亲自来劝我,我都不可能支持他,更别说是你。”

林清霜当下心里一个咯噔,目光沉沉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助手在林父的身边也呆了很多年了,可以说是林父最信赖的心腹,他也是看着林靳让和林清霜长大的。

在临清霜的面前说话,还是有一定的分量,林清霜紧紧的盯着她,男人的年龄跟林父相差不下,鬓角微白脸上皱纹多了起来,相较于林父,倒更显苍老。

林清霜顿了顿红唇轻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唇角微微勾起,“当年,我母亲的命案,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话语落地,男人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被林清霜给捕捉到了,当下女人心中了然,眼前的这个助手在母亲的命案之中,也必定是扮演了什么角色。

助手跟着林父久经商场那么多年,脸上的表情只是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他挑了挑眉,看着林清霜,不解的询问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林清霜笑着,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您还记不记得?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刚才我说的话,建议您还是好好的思考一下。”

说罢,林清霜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回到家之后林清霜霜跟哥哥商量。

林彦修被曝出轨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波澜,改变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除非能够查出当年母亲的命案。

证实隋林是这一切祸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否则以45%的股份,就算是中间有个小小的插曲,林宴修也会如愿的继承林氏。

林清霜想的很现实,这个社会已经不是之前那样黑白分明的社会了。

很多事情包括舆论也好,谴责也罢,只能带来非常短暂的效应,根本影响不了实质。

短暂的风波过后,什么黑暗仍然黑暗,阳光也不曾渗透进去。

所以想要改变这些,必须要自己想办法,抓住痛点狠狠的打下去,一击溃败,不然就会连带着自己毫无翻身之力。

林清霜抿唇思考过后,给盛译行打了一通电话,讲了现在遇到的问题。

之前拒绝是她有办法,可现在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之后,她也懂得了示弱,毕竟她知道矫情不能当饭吃,适当的示弱,也会带来很好的解决办法。

盛译行接了电话后,沉默了片刻,随后答应了下来,约她见面,表示这件事情他有办法。

挂断电话之后,女人微微有些压抑,自己只是提了一下母亲的事情,可盛译行给她的感觉却是有很多了解一样,这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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