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这不管是生女儿,还是生儿子,都得教好了。”朱妈满腹心事的朝着门内看了眼:“咱俩,也不是什么合格的父母。”
“是不合格。”老头子道:“我为啥跟你说瑞瑞的事情,就是想让你提醒一下咱家利利。这再不再婚的,咱不强求,咱只希望她规规矩矩地,堂堂正正地做人。她找什么样的男人都行,就是不能去找别人家的男人。这别人家的男人,不管再好,那都是别人家的,她要是有本事,她就自己教出来一个好男人。”
“行吧,这话我会跟利利说的,至于她能不能听进去,就看她自己了。”
“听不进去她也得听,我们家的女儿,可不能再做那种丢人败兴的事情了。你知道旁人都是怎么说瑞瑞,说瑞瑞的爸妈的吗?这女儿办错了事儿,不只是给父母添麻烦,更是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这儿子要是犯错了,当爹妈的还能补偿一下儿媳妇,补偿一下自己的孙子孙女,这心里还能好受点儿。可这女儿犯错了要怎么办?她毁掉的不只是自己的家,还是别人的家!她让咱们怎么去补偿?难不成让咱们去跟人家磕头谢罪,说咱们没有把闺女给教好了吗?”
“老头子,你别激动,你身体不好,别再把自己给激动坏了。”cizi.org 永恒小说网
“行了,话就这些话,你好好跟利利说说。她好歹也是读过大学的,这做人的基本道理,她应该明白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我还得收拾收拾呢。”朱妈说着挂了电话,人却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了门上。透过半掩的房门看进屋里,外孙女佳佳正在看书,手腕上一道血痕时隐时现。
“佳佳!”
“姥姥你怎么了?”佳佳看向突然握住自己的手的姥姥:“姥姥你拽我手干什么,很疼的。”
“没什么,姥姥就看看你的手。”朱妈盯着外孙女缠在手腕上的那根红线:“这线你是什么时候缠上去的?”
“就刚刚啊。”佳佳天真地笑着:“刚拿书的时候看到这条红线,觉得很漂亮就缠到了手上。姥姥你看,这线像不像是血?这么红的线,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这就是普通的红线。”朱妈没好气地把那根红线拽了下来,红线被扯断的时候,勒了一下佳佳的手腕,于是小姑娘白皙的腕部,就留下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红痕。
“姥姥你看!”佳佳抬着手腕:“你看你把我弄得,要是勒破了怎么办?要是我死了怎么办?”
“呸,胡说什么呢。”朱妈一手搂住外孙女:“听姥姥的,别再摸那些东西了。还有,当着姥姥的面,当着你妈的面,当着你姥爷还有舅舅,舅妈的面不许胡说。尤其是在医院里听到的那些,不许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姥姥在害怕什么?”佳佳仰着头问:“姥姥害怕这世上真的有鬼。”
“佳佳!”朱妈瞪向外孙子:“你再胡说,姥姥就把你关到门外去。”
“好了,我不说了。”佳佳小声嘀咕着:“你们这些大人,就不爱听真话。”
浴室内,朱利利正低头搓脸。
每当她低下头去,闭上眼睛搓脸的时候,她就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身后好像站了个人,且正在凝视着自己。可当她睁开眼睛,对着镜子仔细搜索时,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为了确认那种感觉,她特意做了一下尝试。
第一次,她故意低下头去搓脸,眼睛却是睁着的。
当然,那个角度,即便她睁着眼睛,她也看不到什么。
奇怪的是,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出现了。她快速转身,除了感受到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冷风外,什么都没有。
第二次,她闭上眼睛搓脸,刚把眼睛闭上,就感觉身后站着了一个人,且还是一个女人。不,那不是感觉,而是像看电影一样,以第三方的视角清楚地看到了一个女人站在她的后面。
女人穿着一身红,却不是红裙子,而是红色的秀禾服,新娘子穿的那种。她看不清楚女人的脸,无论她切换多少个角度,都看不清楚。
这个闭眼的过程其实很短,感觉中却十分漫长。
第三次,她只是把手放在了脸上,低头,睁着眼睛,没有做任何搓洗的动作。可那种恍若站在第三方角度观看整个画面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
她看到那个女人距离自己又近了些,身体好像跟她的已经融合在了一体,只是因为穿着不一样,所以能够清晰的辨别出那是两个人。
一个是裹着浴巾的自己,另外一个是穿着红色秀禾服的,看不清楚整个面部的女人。
她猛地转身,在转身的刹那将手松开。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不是南笙,而是她自己。就在她睁大眼睛,想要看仔细时,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她的身体瞬间凉了半截。
她就那么靠在洗手台上,睁大了眼睛,维持着半僵的身体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四肢逐渐回暖,她才长出一口气,跌跌撞撞地从浴室逃了出来。
“利利你怎么了?”朱妈走过去,看着女儿煞白的脸庞:“你这是缺氧了?”
“妈,我好像出现幻觉了。”朱利利捂着自己的头:“我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色秀禾服的女人,可奇怪的是,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不!也不是看不清……”
朱利利恍惚地摇着头:“最后一次我看清了,是我自己的脸。这怎么可能呢?我结婚的时候还不流行秀禾服呢。我穿的是婚纱,我怎么会看到穿着秀禾服的自己呢?妈,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你是生病了。”朱妈扶着朱利利的肩膀:“医生说你神经衰弱,说你因为长期的精神压力过大而导致了那个幻视跟幻听。医生给的建议是,让我带你去五院看看,让心理医生帮着辅导辅导。”
“幻视跟幻听吗?”朱利利看向浴室,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因为那个女人就站在浴室门口,可奇怪的是,她依旧看不清楚她的脸。
那张脸,既像是被浴室里的水雾给遮掩住了,又像是被人为的打上了马赛克。
此婚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