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60章

从房间里出来,姜司眠吩咐林越,“看好他,等酒劲儿下去了让人送他回去,别再让他妈看出什么端倪。”

周云绯本来就身体不好,偏又有个不省心的儿子,姜司眠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把陆舟怎么样。

林越心知她是个护短的,点头道,“您放心,我会转达给陆少爷。”

姜司眠去了楼下,守在门口的保镖看到她,齐齐喊了声‘姜总’,领头的那个把门打开。

房间里灯光昏暗,不时有男人痛苦的呻-吟的传出。

顾宸听到动静,偏头往门口看过来,他靠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怎么现在才来,好戏都没看到,有些人吓尿裤子了。”

他语气恶劣,十足的痞子样儿,好像折磨人是天大的乐趣一般。

姜司眠瞥他一眼,“现在是法制社会,出了人命你负责?”

顾宸点了根烟,满不在意道,“我可以负责啊,看谁敢抓我。”

姜司眠没再搭理他,转而去看躺在地上的几个人,准确的说,是三个人,还有一个被绑在椅子上。

绑在椅子上那个,穿着白衬衣和西裤,原本英俊帅气的脸,现在已经挂了彩,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哪还有半点商界精英的样子。

他嘴里塞着不明物体,不能开口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姜司眠,从她进来那一刻,就盯上她了。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才是幕后之人,尽管她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法治社会,杀人偿命。

谢泽行干了这么多年,他最懂一个道理,人到了一定的位置,越是跟你讲法律道德,就越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反之亦然。

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这是谢泽行的直接感受。

姜司眠抬了抬下巴,示意旁边的人把男人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谢泽行嘴里塞的袜子还是顾宸让人把眼镜男的脱下来塞他嘴里的,不能说虐待,主要是恶心人。

呼吸到新鲜空气,谢泽行用力喘了口气,身体上再狼狈,都不影响他的表情管理,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窝囊,尤其是是在一个女人面前。

平复好情绪,他抬头仰视着面前站着的女人,问道,“你是谁?”

顾宸进来就开始收拾人,压根没提是谁指使他干的,也不说原因,所以谢泽行一行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姜司眠立在阴影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声道,“姜司眠。”

谢泽行浑身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名字,别说在容城,放在哪里都是响当当的,他之前一直在香港做生意,连那边的合作商听到这个名字都讳莫如深,不光是对于姜司眠这个人,更多的则是对于她背后的姜家。

姜司眠本人一直很神秘,从未在外界公然露过脸,很多人只听说过名字,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谢泽行到今天才知道那个传闻中的人物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他知道陆家和姜家的关系,所以才和陆舟攀交情,但是陆舟那小子嘴巴严的很,从来不透露一点有关姜司眠的消息。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懂,难道只是因为灌醉陆舟,所以姜司眠才找人来教训他们?

怎么想都觉得奇怪,除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久闻姜总大名。”谢泽行仍然抬头仰视着她,“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景下。”

姜司眠没说话。

谢泽行抓不准她的心思,接着又道,“我不太明白,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姜总,您要这么对我们。”

顾宸一听这话,当下坐不住了,他刚才进来没有说缘由,还以为这帮孙子心里有逼数,敢情忙半天,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你他妈的装什么糊涂——!”

顾宸说着就要起来揍人,姜司眠抬了抬手,漫不经心道,“好好说话,别一惊一乍的吓唬人。”

顾宸很听她的话,她说完,他就老实坐回去了,只不过脸上戾气横生,一张俊脸变得有些狰狞。

姜司眠面上看不出喜怒,语气都是平和的,她开口道,“谢先生还有什么疑问,不妨说出来。”

她越是平静,谢泽行心里就越是警铃大作,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看不透这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女人。

“时欢是姜总的什么人?”谢泽行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

姜司眠不可能无缘无故绑人,为了一个喝醉酒的陆舟根本不至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原因在时欢身上。

他提到时欢,姜司眠又岂有不答的道理,只听她慢条斯理的道,“我既然愿意给她出头,她自然就是我的人,这么说,谢先生可以理解吗?”

谢泽行原本只是猜测,亲口听她说出来,内心还是被震慑到了。

他直直的盯着姜司眠,一时间说不出话。

如果时欢是她的人,那今晚他们的行为,就是在狮子头上拔毛,不,何止是拔毛,简直就是为非作歹。

谢泽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悦水湾也是盛天旗下的产业……

看来今天想要囫囵个儿的出去,难了。

“这件事是我们的错,姜总想要怎么处理,悉听尊便。”谢泽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看着他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英勇就义了,姜司眠挑了挑眉,她看向地上躺着的三个人。

“你都没问过你兄弟们的意见,就替他们做主了?”

谢泽行眼带嘲弄,“我们几个都在姜总手里,怎么处理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我做不做主有什么区别。”

姜司眠点头,“说的也是,那我怎么处理谢先生都没意见?”

谢泽行没吱声。

姜司眠忽然开口,“我送你们去吃几年牢饭,怎么样?”

谢泽行心脏一紧,猛地抬头看她。

姜司眠眼里已经没了刚才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慑人的狠厉,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刀,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森森寒芒。

谢泽行一直不说话,姜司眠就拿刀刃在他脸上拍了几下,力道不大,也没多疼,但羞辱人意味十足。

“我在跟你说话,耳朵聋了?”姜司眠俯身看着他。

谢泽行不得不直视她,一字一句道,“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都可以!”

坐牢不可能。

姜司眠都听笑了,“我看起来很像缺钱的人?”

谢泽行当然知道她不缺钱,“就当时补偿时欢的,今天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

他话都还没说完,姜司眠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刀化成利刃,对着他的肩颈狠狠插了进去,尖锐的刀尖贯穿皮肉,最终扎在骨头上。 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疼痛可想而知。

谢泽行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痛苦的大叫一声,想要挣扎,无奈全身被绑的结结实实,只能被迫忍受。

“啧,说了不见血的。”顾宸在后面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旁边的人递上来纸巾,姜司眠擦了擦手,尽管没溅到血迹,但还是让她觉得恶心。

“把嘴给他堵上,叫的我心烦。”姜司眠冷声说道。

保镖立刻又把臭袜子塞谢泽行嘴里。

姜司眠在正中央的沙发上坐下,她看着疼的额头上全是冷汗的谢泽行,心头那口恶气还是没散出去。

“强-奸未成年,轮-奸女明星,放纵底下的人吸-毒嫖-娼,收受巨额贿赂……”姜司眠一字一句罗列罪状。

“桩桩件件,谢先生,你想保全自己,难。”

谢泽行瞪大眼睛,他不能说话,只能看着面前的女人,眼中满是恐惧。

“听说你跟香港的吴老关系匪浅,虽说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也干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吃斋礼佛做公益,无非就想讨好老天爷多活几年,你要是想仰仗他帮你,那就趁早断了念头,他不仅不会帮你,可能还会助我一臂之力,早点把你送进去。”姜司眠一开口,就是能把人打进地狱的话。

谢泽行的确是靠自己发家的,他本身没什么背景,全仗各路朋友帮忙,他会来事,做人也圆滑,以为自己交了那么多朋友,总有用的到的,但事实上,得看他惹到的人是谁。

姜司眠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我刚才也说了,时欢是我的人,你们今天这么吓唬她,尽管没实质性的伤害,也给她造成了一辈子的阴影,我总要给她一个交代,如果你听我的,乖乖进去呆几年,让我把她哄高兴了,回头我再让人把你放出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谢泽行要不是嘴上塞着东西,真想不顾形象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为了讨女人欢心,把我们送进去坐牢,你怎么自己不进去,说我们手脚不干净,你们姜家就干净了?

可惜这年头,谁权势大谁说了算,谢泽行再不服,也只能认栽。

兴许是姜司眠列的那堆条条状状太过唬人,不光是谢泽行认了,就连顾宸都相信她手里握着对方一堆把柄。

从包间出来,顾宸追着问,“你怎么搞到那么多证据的,有证据你还犯得着审问他,直接丢给警方不就好了。”

姜司眠面无表情,并没有接腔。

顾宸看着她这个样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惊道,“我靠,你不会是在诈他吧?!”

姜司眠淡声道,“我敢诈他,自然是有些证据的,只不过想要他多蹲几年,就得让他自己承认,反正警方那里都留着案底,到时候跟老韩那边打个招呼就行。”

顾宸问道,“那你说过阵子再找人把他放出来,他能信吗?”

姜司眠没说话,爱信不信,反正这牢他们是坐定了。

顾宸简直叹为观止,“你他妈可真够阴的!”

眼看姜司眠要走,他赶紧挡住她,“等等,还有个事儿我没问,你跟时欢什么关系,什么叫她是你的人?”

姜司眠被她嚷的不耐烦,冷声道,“喜欢八卦不如去找陆舟,那可是他倾尽全力都要维护的人。”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宸站在原地风中凌乱,这又关陆舟什么事?难道时欢其实是陆舟的人,姜司眠替陆舟讨公道?

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认识姜司眠这么久,她什么时候为她那个窝囊表弟上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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