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森先生与百合子

夕阳已沦陷过半。

从能俯瞰一切的落地窗向外望,贪婪蚕食着暮色的海面宛如背负金鳞的巨兽,与这栋漆黑大楼无言对峙着。

这里是港口Mafia核心大楼的顶层,空旷的房内仅有一黑一白两人。

黑色的人是横滨里世界的王——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

而白色的少女则支着头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脖颈上的颈链式电极辅助器常亮着一点绿光。

铃科百合子甩掉太宰治后,就径直来到了这里。一是要下午约好和森鸥外讨论并盛、鬼灭事宜,二是想友.好.询.问.他,中原中也之前所说的‘并盛分部’是怎么一回事。

她去并盛个人目的很强,森鸥外这一手安排,是真把她当中原中也使唤了?

“小百合子,我们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聊过了。”落地窗前伫立的森鸥外忽然说,“总是邮件联系,时间久了感觉会疏离呢。”

‘小百合子’的叫法比‘小百合’还要恶心,而且还是出自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男人,声尾还含着变态的笑意,少女瞬间表情嫌恶:“疏离?我和你熟过吗?”

森鸥外转过身,神色认真地看着她:“不过,真是的,太宰那家伙把你看得很紧呢。”

“……哈?”少女的声调扬起,“好端端你提他是嫌自己筹码太多了吗?”

听到这话,森鸥外像是后知后觉一样抬起手做投降状:“哎呀,本来还准备了一些闲聊的话题呢,看来踩到雷区了。”

铃科百合子嘁了一声,翘起腿:“废话少说,审讯内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那我直接跳过这一段。”

“不,资料在这,我还没来得及看。”森鸥外坐回主位上,面带微笑,一根手指点了点审讯记录薄,“听你讲就好。”

“那你中间那一个半小时是在给幼女换裙子么?”铃科百合子撇开头,但还是简单扼要地说,“该异能犯罪组织总部位于英国,名为[十二弦],首领名不详,代号鬼舞辻无惨,面相是亚裔,拥有类精神操作型异能和爆发性攻击异能,是罕见的多相异能者。”

“哦?一个末流成员居然也能知道这么详细么。”

“因为他的异能,作用于所有拥有异能的组织成员身上了。”她点了点自己的腹部,“他们的胃部,通过进食鬼舞辻无惨的血液,产生一个[异能作用点],那个点扼住了他们的命脉——不可违抗、不可背叛。这就那个精神操作型异能。”

森鸥外前保持着笑意:“既然太宰得到了情报,那场面多少会有点血腥吧。”

“血腥?凑凑合合吧。”她回想了一下,没太大印象了,于是接着说,“从一周前开始,[十二弦]似乎准备扩张在日势力,在横滨建立暗交易线,交易内容有木仓械、毒/品、人/口/买/卖等,合作对象包括且不限于国际犯/罪/组织黑衣组织,因为只是试水,所以并没有打出名号。”

森鸥外:“嗯,看样子是有把港口黑手党取而代之的想法呢。”

“而鬼舞辻无惨在派出人员前,特意强调,有机会去调查鬼灭学园,着重关注……是否有人拥有……混乱记忆?并且说,如果有人拷问来横滨的目的,就以此为搪塞。”

她顿了顿:“根据我昨天的感觉,或者这所谓的‘混乱记忆’,应该和‘时空’拥有一定的关系。我对昨天的讯息解析程度达三分之二,虽然有粒子我仅能感知,但已经足够能感觉到‘时空’前移,与此相反的就是那个紫色火箭筒,离得比较远,但波动上能感受到‘时空’后移。”

“穿越时空?”森鸥外抓住了重点,“唔,改变过去、改变未来么。”

“总之,我会去亲自试一下的。”铃科百合子话音刚落就站起身,径直走到桌前,撑着桌子俯视着森鸥外,“那么我们现在来谈第二个问题,请你解释一下[并盛分部]是个什么东西?!”

“给你的职位,方便行事罢了。不要想多、不要误会。”少女突如其来的威压让森鸥外都产生了本能的危机感,但他笑意不改地点了点头,“我一直清楚和保持着我们良好的合作关系的。”

“哦?你真的有在保持吗?”白色的少女虽然笑着,但却是融合着极寒、恶意与强压迫,“你对中原中也说过什么诱导的话我不清楚,但别把他当作可以攻略我的棋子,这既是对你我合作关系的冒犯,又是对你忠诚部下的不尊重。”

“小百合子,这就是你想太多,中原君很单纯的,如果他知道你这样揣测他的行为,他会难过的。”森鸥外笑着摇头,“我的态度一直很诚恳,比如……哪怕你对干部之位感兴趣,我也完全可以给你的。”

少女的一双血瞳盯着神色自如的森鸥外长达十秒钟,然后直起身:“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不认为你可以再继续和你的爱丽丝玩换装游戏了,太宰治可不是什么保险栓。”

“哎呀哎呀——”厚重的门自动打开了,少年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僵滞的气氛,“我就说找了小百合很久都没找到,原来是在森先生这里呀。”

听到太宰治那熟悉又欠揍的声音,铃科百合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她咬牙问:“他怎么会来这?!”

森鸥外的房间就能这么轻轻松松进来吗?还以为这地方见不到聒噪的作精呢。

“小百合这种语气,让找了你快一个小时的我有点难过欸。”太宰治摊了摊手,“毕竟我的权限可以上到这里嘛,就想着来撞撞运气,正好汇报一些事务。”

森鸥外:“是我的失误,我忘记安排禁止任何人再进入了。”

“啊……我没事了。”铃科百合子完全不想呆在既有森鸥外又有太宰治的地方,转身绕开太宰治向大门走去,“麻烦太宰先生好好汇报事务,别一天到晚跳河上吊,啊对了!”她转头看向森鸥外,语气似恶作剧般恶劣,“他发烧发得厉害,建议森医生给他好好治疗一下,我建议放血疗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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