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了,这汪大奎在部队当兵时是散手高手,擒拿格斗是行家,军区举办大比武他在高手如林中都拿个显赫名次的,虽然不是冠军,但是最起码他进了前十,这就很厉害了,一般人和他打架,那就等于是找刺激,找死!几个人围着打他,要是不是高手级别的水准,哎,那也就等于是给他多准备了几只活动的人体沙包……
汪大奎转业回来到了黄巷街道上班,这些日子以来,他早上起床也花半小时活动活动筋骨的,所以“这手艺”并不十分生疏,现在,几个恶狠狠的家伙围上来要修理他,他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了,于是只听见“咣当咣当”的声音,就见那几个向他扑上去的家伙纷纷倒下来了,尤其是那个为首的胖子伤的最严重!嘴角都流出了血……
汪大奎用大脚踹揣这个,踢踢那个,站在原地显现出气宇轩昂的样子,围观的看客都在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有的还说呢:“这是在拍电影吗?这小哥是武林高手啊!”
有的说:“就是啊,我还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动手的,这几个人就被打趴下了!”
汪大奎客气地问那躺在地上的几个人:“喂,哥几个还要不要再来一回?”
“不要了,不要了,哎,痛死我了……”一个惨叫道。
一个又道:“哎呦喂,我的胳膊是不是断了啊?怎么辣么痛!”
汪大奎笑道:“有这个可能,我来帮你接上去吧!”
说着就伸手把那个说胳膊断了的家伙拉起来,他随便的在那人的胳膊上捏了几下,出其不意地伸拉了几下,只听见那家伙嘴巴里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之后就是呻吟,其人的额头上都是汗珠子,啪嗒啪嗒往地上掉,汪大奎对他道:“好了,你没事了。”
又对围着的人道:“大家散了,我是黄巷街道城管队的队长,姓汪,大家给我作证,是这些家伙先打我们城管的,我这是自卫,也是救人!”
又对地上的几个肇事的家伙道:“你们几个今天吃了亏,下次来城管队里找我……我叫汪大奎,怎么切磋打架你们定!”
那几个家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之后就走了,走在最后的是那个胖子,他用手指着汪大奎虚张声势道:“好小子!你特么的等着!爷爷我叫黑三。”
汪大奎想说你叫“白三”也没有用。打架不行就是不行!
那个在地上蜷缩的城管最后也站起来了,汪大奎皱眉道:“你真是丢人啊,在自己家门口被打。”
“我来吃早面的,刚在小店吃完早面走出来,不想他们几个王八蛋埋伏在这里……”
这家伙遽然用了“埋伏”一词,汪大奎想笑,就忍住了,说:“走吧。回队里再说。”
“你是……”那人问。
“我是汪大奎。”
“汪大奎这名字……好熟悉啊,喔,你就是新来的……汪队长?”那人惊喜地大叫道。
“是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走吧。”
汪大奎看其人,个子不高的,一米七的样子,年龄三十多……让人一眼记住的特征就是他的唇上遽然留着茂盛的小胡子。汪大奎愣了一下道:“你留小胡子啊!”
“怎么啦?队长。”那人问。
“下班后回家刮掉!”汪大奎皱眉。
这……那人犹豫起来,心里想这是不是下命令啊?他可是留了十几年的小胡子了。
“这什么这……我觉得你留小胡子真的很难看!丑不拉几的!”汪大奎想说一个城管留小胡子,像什么话呢?你小子代表什么呢?代表的是基层执法人员的形象!这话他憋在心里没说出来,毕竟自己刚来,初来乍到,还是要注意工作方法的。
那人尴尬地笑了一下,就伸手到口袋里掏香烟,很快的掏出一包中华来,要发烟。汪大奎道:“我不抽烟,你收起来。”
两人说着话,向不远处的城管楼走去,也即:以前的老派出所那楼。
那楼是一个三层的小楼,路上那人对汪大奎拍马屁道:“汪队长啊,你来了就好了,我叫刘洪利,副队长。以后就是你的助手,以前的曹队到龄了,在家养老呢,现在我在负责队里的工作,你来了我就退位……”
汪大奎想说你特么的会不会用词啊,什么叫退位?你以为你是皇上?就笑道:“好的,我们回去再说。”
到了城管队,刘洪利就把汪大奎带到队长的办公室,兀自笑了一下,道:“汪队长啊,这就是你的办公室,我在你的隔壁办公,现在要不要召集一下大家伙儿,开一个欢迎会,中午呢我们几个聚聚……喝点酒,呵呵,昨天我接到组织办的刘主任电话了,说你老人家今天来报到。”
汪大奎没理会这个刘副队长的屁话,眉毛挑了一下,问道:“我问你,刘洪利,刚才打你埋伏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什么人?是郭霁云的儿子请的社会上的王八蛋,小混子,也即是帮人打架收钱的混蛋……我刚才大意了,没注意他们偷冷下手,要是正儿八经的面对面打,我不会输的!”
这家伙要面子,还吹呢。
汪大奎笑了:“喔,他们胆子可真大,连城管都打。”
“城管算个屁!”刘洪利叹息道:“哎,我们又不是警察!警察才牛逼!哎,这制服难看死了,穿了像一个几把小保安,队长,你来了之后给我们换换服装怎么样啊?就按照警察的服装给兄弟们做几套……”
汪大奎冷声道:“先别废话,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刚才说的那个郭霁云是谁?他儿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喔,汪队,你问的那事说来话长的,郭霁云这老家伙是去年的年底一个人在安居房里上吊死的,那是一个犟老头,著名的拆迁钉子户……”
“钉子户?”
“是啊,是这么一回事……”
刘洪利对汪大奎说了这么一件事,即去年的秋天,黄巷街道组织对辖区的一个拆迁地块的最后一个钉子户进行强拆,那地块的最后的钉子户就是犟老头郭霁云,这郭老头对街道拆迁办提出的优惠条件根本置之不理,他的理由很简单:他不愿意拆迁,他说:千金难买老子愿意。
上门做他思想工作的人有无数,但是一点用没有,问老头为什么不愿意拆?而且给的条件那么好,甚至有的事情还可以私下悄悄商量,这等于是暗示他:
就是拆迁办会私下再考虑给他一点好处——比如加钱怎么样?加几万不是问题的,因为拆迁公司会请评估公司来做“文章”(也即多算面积)只要他同意拆就行。
老头说:“你们别几把费劲了,就是你们黄巷街道的李秃头跪下来求老子都没有用的,这地块是我老郭家祖上留下的,我死也死在这里,老子就是不拆,不拆,你们滚吧。别特么的来烦我,特么的我本来住在这里好好的,日子过的快快活活的,我干嘛要去住你们建的狗屎的安居房呢?我现在住的房子是自己建的,多接地气啊,住你们的安居房我老人家会活不长的,我不拆,给多少好处都不行!”
街道拆迁办和拆迁公司的人对这个老家伙简直无计可施……
那老头为了防止拆迁公司组织社会混子半夜对他家房子下手,就在自己家的房子里安放了十几个煤气罐,每一个都灌满了煤气,还到乡下的一个什么矿上搞了爆炸的*回来,他每天坚守在自己的房子里,每天都在房子周围巡视……
他对拆迁办的人说道:“你们不要逼老子,把老子搞的火起,老子就放一个*给你们瞧瞧!”
黄巷街道对这种难缠的钉子户,往往最后的一招是什么呢:强拆!城管队的这副队长刘洪利就在那次强拆中起了关键的作用,他出了一个好主意!而正是因为他的好主意街道拆迁办就成功地实施了强拆,没让那个老头的险恶诡计得逞:“*”爆炸!
黄巷街道城管队除了本职业务“城管”,还有两个尤其重要的任务:
一是拆除群众投诉的违章建设:二是配合街道搞拆迁,担负安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