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分道扬镳

众人神色各异,王总很是恼火,他认为方良在忽悠他。

景甜甜也有些错愕,她也一直认为方良是想拍电影的,并且还做好了给钱的准备,然后当女主角。

她问道:“你为什么不想拍?”

“风险太大,并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如果失败打击面太大了。”

方良正色道:“如果失败,这将会给华国电影工业带来毁灭性打击,以后谁再拍科幻片,我们就成了反面例子,投资者的资金将很难流入科幻大片,我不能做这个罪人,这是明晃晃的耻辱柱。”

这才是他担心的地方,如果失败,就会有无数人鼓吹方良他们关上了华国科幻片的大门。

大家还是老老实实的拍剧情片吧,电影工业不是你们玩的,你看那个谁谁谁,两亿美刀的投资,剧情可以吧!特效逼真吧!还是失败。

这种事很正常,地球上也发生过。

他们不会管你失败后,拉升了电影工业水平所做的努力,他们只看自己看到的,背后的一切是没有概念的。

比如《刺杀小说家》这部电影,纯工业电影吧,特效叼的一匹,但失败后,谁管它对电影工业所做的进步?

“你为什么老想着失败,不想着成功?”王总怒问。

“兵法有云,善谋大事者,未谋胜,先虑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方良文邹邹的道。

景甜甜听着,不免侧头看着自己老公,眼里全是崇拜,这文言文说的真有水平,虽然自己不懂,但很厉害的样子。

除了周少,另外两个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丫有病。

“老子只知道赌赢会所嫩模,赌输下海干活,怕个锤子,就是干。”

王总说的激动的很:“方良你就是窝囊,没有一点血性,畏首畏尾的样子像个懦夫,侃侃而谈的样子令人讨厌。”

听到他大骂自己方良也怒了,猛的站起身,点指王总:“你们有血性,有冲劲,那是你们败了,就算再败,也还是这个样子,因为你们已经败无可败了,败彻底了。”

“老子有家有室,败了就是带着老婆沿街乞讨,谁尼玛可怜我们。”

这番举动和话语把景甜甜可吓的不轻,她拉着方良的手,想让他坐下,但方良却无动于衷。

王总也猛的站起身,针锋相对:“你踏马就吹,你那么多版税收入,就算败了也够你吃一辈子的,你就是胆子小,怕事。”

“呵~”

方良给气笑了:“你脑子没问题吧,够我吃一辈子?难道这电影不需要透资?只要透资,就是在借钱,不需要还的?那你王总为什么跑路?”

两人面对面,火药味十足,赵公子在旁劝道:“大家有事好好商量,别闹的不愉快。”

“还商量个屁,我没有这样的兄弟,懦夫。”王总拂袖而去。

方良也猛的坐下,看也不看王总远去的背影。

赵公子好言道:“方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老话说的好,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你也不想一辈子带着遗憾吧!”

他说完,拉着周少就想走,没想到周少挣开他的手,对着方良严肃道:“你问过我很多问题,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就甘心承认失败吗?如果甘心,难道不是你心中的耻辱吗?”

呃……方良猛的抬头,看向周少那坦然却带着一点呆滞的眼神,这还真是灵魂拷问,直击心灵。

两人对视片刻,方良无法直视那双坦然的眼睛,因为他内心深处还真就像王总说的那样,“怕了”。

就在另外两人以为他们会有推心的交流,事情可能迎来转机时,方良不着边的说了句:“你好像问的是两个问题。”

其他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简直无语。

“你不再是你。”

周少也失望的摇头,率先而走,他现在清醒的很,清楚的知道,方良变了。

赵公子紧随其后,他走到门口好像想起什么,回头道:“今晚我们会去老地方,如果你想清楚了,来老地方找我们………”

他说完,还想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走了。

其实方良知道他想说什么,就是不想跟着自己混了,想圆他的电影梦,不管再难也要再试一次。

景甜甜赶紧追出门送一送,她也明白,这次的离开可能以后很少见面了,也有可能不会再见,因为他们之间有了隔阂。

方良没管景甜甜,而是仰靠在沙发靠背上,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

他也在想,到底自己是否甘心失败?

其实那是原身的锅,跟他没关系,但他却继承了原身的一切。

包括过去,也包括未来;包括成功,也包括失败;包括荣耀,也包括耻辱。

曾经的失败和耻辱不洗刷干净,他对的起原身吗?对的起这帮兄弟吗?对的起穿越者身份吗?

显然是对不起的,他连自己的心都对不起,很简单,就是不甘心失败,试问谁不好胜?

有可能以后,他就是最懦弱的穿越者,携带着一地球的资源,居然面对一群土着怂了。

方良看着茶具还在沸腾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陶瓷杯,自斟自饮了起来。

看着手中有着艺术花纹的陶瓷杯,可能以后再也没有赵公子陪自己喝茶了。

回想起他们四兄弟,努力过、奋斗过、拼搏过、哭过、醉过、迷惘过,多么深厚的兄弟之情啊!

好难受!!!

没过一会,景甜甜回来,她看到方良端坐在沙发上,一个人落寞的喝着茶,心里也莫名的酸楚了起来。

她走到他旁边的沙发坐下,将手搭在他放在沙发扶手的手背上,关心道:“你如果想做,就去做,我会支持你的。”

方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敲击着扶手,嘴里却在轻轻的哼唱。

“仁慈的父我已坠入,看不见罪的国度,请原谅我的自负;没人能说没人可说,好难承受,荣耀的背后刻着一道孤独。”

他闭上双眼,头仰靠着头枕,回想这前世今生。

“闭上双眼我又看见,当年那梦的画面,天空是蒙蒙的雾;父亲牵着我的双手,轻轻走过,清晨那安安静静的石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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