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冷尘没有说话,而是神情严肃地盯着在不远处商谈秘密的两位长老级夫子。
“主帅,怎么不走了?”
“前面有人?”
“没错。”
两个人交头接耳的声音比猫踩在地上的声音还要轻,生怕私自偷用千缘镜的事会被人发现。
“我们干脆从后山离开吧,那里虽然远,但是安全。”
“嘘,他们好像在说些很重要的事。”
少年默契地点了点头,合上嘴,竖起了耳朵。
两位在修灵界的泰斗级人物居然神情严肃地谈着什么。
“师兄何出此言?”
“前日,老夫观星时发觉天有不祥之兆,本想用千缘镜一窥过去和未来的星云之象,看看老夫的占卜是否有错,怎知···”
“如何?”
白发苍苍的老人紧张地踏前一步。
“怎知,当观望未来时,星云突变,所有光都被一个巨大的火球所笼罩,大地被火龙灼烤,人间会再次化作炼狱。”
“火龙?”老人大力地拍了拍手掌,“那岂不是···预兆着《灵魄绝魂书》下册提及的预言会成真?魂帝、灵君、魄主中会有神重新复活,再次统领三界。”
闻言,藏匿在假山后的司马冷尘皱了皱纹,看向脑袋看起来空空如也的少年。
“阿零,你听懂了吗?”
少年大幅度地摇了摇头,像颗被龙卷风吹动的仙人掌。
“没有,《灵魄绝魂书》有下册吗?”
“罢了,此事回去再说,小舅子的事比较紧急。”
“嗯。”
两个人趁着两位老前辈进屋商讨对策的时机,偷偷溜了出去。
深夜,劳累一天的七皇子领着同样快要累垮的侍卫阿莱来到了落尘阁,搬来厚厚几箱红纸。
“真是累死本小爷了,这是人干的活吗?若是还有下次,小竹子你就当没认识过本小爷这个朋友,千万千万别叫本小爷。”
“没错。”侍卫阿莱慎重地跟票。
两个人刚坐下,桌上便端来几杯清香扑鼻的花茶,让人瞬间为之一振。
“听说薰衣草能够祛除疲劳,玫瑰能养颜,两位不妨试试。”
“有茶喝呀?”七皇子抬起袖子擦了擦鼻子,正想举杯饮尽,忽见落亦竹换了个发髻,穿着一身端庄娴熟的衣裙站在他面前,当即整口茶喷了出来。
“幸亏我身手敏捷,要不然,这衣服又得换了。”女子抱怨道。
“咳,不是,你是跟着小白唱戏了?大晚上,居然穿这么体统,不像你啊,本小爷还是习惯你像个假小子,穿着男装走南闯北的样子。”
“没办法,我下午成亲了,媒婆说成亲后的女子都这么穿。”落亦竹满不在乎地抬了抬宽大的袖子,觉得这身衣裙有些累赘。
“成亲?本小爷一个下午累成狗,你成亲居然连半杯喜酒都没有,你这样也叫兄弟吗?”七皇子有些恼了。
“公子厉害,押韵了。”侍卫阿莱一本正经地拍手。
“这是夸本小爷押韵的时候吗?”生气的七皇子突然顿了顿,转头小声叮嘱:“阿莱,记得把本小爷方才的金句摘抄一下,省得以后出自传的时候忘了。”
“好。”阿莱粗着嗓子,雄壮壮地应了一声,转身就拿出本子开始抄写了。
这操作看得落亦竹忍不住要伸大拇指了。
“没办法,太子那边催得紧,若是明日能顺利找出骨岛的地点,我就能早日找出办法唤醒紫菀了。”
“说来也真是可惜,本小爷对你那个鲛人弟弟甚是好奇,可偏偏有缘无分,次次都缘悭一面。”
“总有机会见上一面的。”
“可··要是真让你知道了什么骨岛地点,你要如何把鲛人弟弟带过去,忆点袋可放不了活物啊。”
“放心吧,我已经找了个很好很好的办法了。”
此时,在雪铭戒中,水凤凰正围着水天一色的天空展翅翱翔,盘旋在黑色的鱼人像上空,雪白的小白狮子正围着它着急地转圈圈。
“神神秘秘的,对了,老白呢?赶快让你家相公出来,让本小爷笑话笑话他。”
“我嫁的,不是白公子。”落亦竹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有个三分坚定,七分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嫁的人是我。”
七皇子诧异地回头过,只见身长七尺的男子步子沉稳地走来,来到他家娘子的身边。
粽发公子还是头一回见过司马冷尘的真面目,冷面白虎,这四个字是他听得最多的评价。
然而,当他真正和这个在战场打滚多年的少将军面对面时,他之前所有的听闻,所有的猜测都被推翻了。
这个笑得比花还俏的小白脸是谁?
“你真的是司马冷尘?不会是老白假装的吧?”
说时迟,那时快,七皇子已经当着众目睽睽的面站了起来,在侍卫阿莱还没反应过的时候,他居然伸手掐了司马冷尘的腮帮子。
“······”
一刹那,整个大堂都安静了。
“没人敢出声。”
“你···呃呃呃(想作甚)?”
司马冷尘的灵纹已经亮起了火蓝色的光,举起的灵气似乎能将这个不守规矩的皇子瞬间抓起,连环摔到在地一百次。
“没什么,就看看你有没有易容什么的?”
“小七爷,你在学堂究竟有没有认真听课,没有的东西,灵人是变不出来的。”
“灵人变不出,说不定,说不定魄人可以啊。”
“本主帅是真的。”
司马冷尘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一本正经说这句话的时候。
“好像是。”
“什么好像,本来就是,撒手。”灰眸男子冷着脸狠狠地拍下七皇子不规矩的手,心中嘟囔道,她家娘子都没摸过呢。
“这腿该不会也是···”
眼看着好奇心重的七皇子要伸手掐他的大腿,司马冷尘当即一缩,竟躲在了落亦竹身后。
“这腿是真的,真的,娘子,你也不管管?”
听着司马冷尘求救般的声音,女子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七皇子也停止了这般幼稚的恶作剧,宽心一笑。
“看来,你也没有嫁错人,虽然和传闻是有些货不对板。”七皇子一手扬开折扇,潇洒地扇了扇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此时,外来突然飞来一条铁锁狠狠地缠住司马冷尘的左臂,将他整个人拉了出去。
屋内的人都吓蒙了,不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