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家的奶娘从她襁褓时就一直在她耳边念叨,‘你将来可是要成为司马家长媳的人,言行举止要端庄,要会这个,要会那个,这个不许做,那个不许捡的。’
足足念叨了十七年?
而男方那边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说过。
难道这件事是奶娘策划已久的惊天大骗局吗?
她被骗了吗?!
落亦竹十分激动,心中大喊着不公平。
刚抬起头,便对上那张冷漠无情又嚣张的脸,满心的小委屈,小抱怨瞬间又吞回了肚子里。
散乱在前的长发遮住了她脸上不满的小九九,司马冷尘见汗珠子从她的耳侧滑落,念及她正帮自己疗伤,潋起了冷冽的目光,语气也放软了些。
他随口问道:
“落亦竹,既然你没有灵气,那你是如何习得治愈术,还有,你为何此刻会现身于此,孤身一人前去锰晶牛休眠的洞穴旁采蘑菇?”
也正是这件事,让他不得不怀疑她的来历,天下间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巧合。
落亦竹抬起头,乱发中的黑眸无邪地眨巴着,今夜的月光不怎么明亮,只能透过光影,依稀看清那张侧脸的曲线。
不知为何,她竟看得乐不思蜀,意犹未尽。
“你有听见本主帅问你的话吗?”他抱着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闻言,她捣蒜似的点了点头,笑容满面地解答了司马冷尘的疑问。
“你知道什么是灵气贴纸吗?”
“不知。”
“就是给那些灵气不够,或者没有灵气的人增强灵气用的,只要将它覆盖在袖子上,它就能在需要用的时候,发挥效用,不过,先知师傅说了,像我这种天生无灵者很少,不能量产,一张就很贵,需要五千银呢。”
“五千银?”他假装吃惊地说道。
“对啊,司马将军,你也觉得很贵吧。”
她的表情出奇地认真,在他看来,就像只黑不溜秋的小老鼠,看着很是滑稽。
灰白的眼眸骤然兴起一丝顽劣的笑意。
下一秒,挥金如土的司马冷尘便大手一挥,满不在意地说道:
“还好吧,也就是本主帅随手买只狼毫笔的价格。”
“哈哈,这样啊,是我太穷了…”
落亦竹的笑容悲凉地停留在脸上,影子看起来有些灰溜溜的。
司马冷尘不以为然地打破沉默,继而敲打道:
“那...蘑菇呢,你总不会是为了吃蘑菇,做出野猪一样的行为,连命都不要吧。”
“嗯...”
被说中的落亦竹,喉咙好似‘中’了一箭,顿时变得哑口无言,冷汗直流。
“噢,看来本主帅是说中了,竟有人真的为了吃食,‘舍生’、‘枉死’!”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听得人耳根发麻,又精准无比地戳中人们内心最心虚的地方——好狠。
“当,当然不是。”她慌乱地挠着后脑勺,像是要掩饰些什么,“天底下怎么会有人,这么蠢笨,为了吃的,特意吵醒一群锰晶牛,还差点害自己掉落山啊,当当当..当然是有更重要的原因啊。”
她的表情很是心虚。
“对啊,那你说说看,你采蘑菇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