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芳没敢回来和皇太极说这事。
他只是把捡到的九连发火门枪汇报了,就惹来了麻烦。皇太极让他仿造。因为建奴的火器都在他手里。如果他不应承这差事,皇太极必然会找到借口,另立一支火器部队来分他的权。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接下里的仿制,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不停的炸膛,他不明白,为什么杨凡可以做的那么薄,那么轻,他不断的加厚结果还是不安全。
这时候他才明白,这玩意儿看似简单,其实里边有不少的门道。而且通过实践,他看明白了,这东西和铸造大炮其实是一个技术。如果能突破这个技术,就能突破铸造大炮的技术。
这个年代,西方的铸造大炮技术,成品率只有百分之十五。清朝根本铸造不了大炮,他们技术比大明差的很远。
而皇太极又催的紧急,幸好后来和福建的郑家搭上关系,郑家的商船运到营口一船从遵化搞到的平炉钢。这才解决了材料问题。
这些平炉钢做的枪管就再也没有炸膛。但是只能锻打成枪管,但钻孔又做不出来,他们没有高硬度的合金钢工具,自然没法钻孔,最后只好把这些钢管做成鸟铳了事。
这些平炉钢做的鸟铳比原来熟铁打制的枪管,轻了四分之一,而且可以多装一倍的发射药,射程也能达到一百米有效射程。这才让他在皇太极那里交了差。
这件事之后,他打死也不会在多说杨凡的火器一句。所以,这种在草原之战中他见过的火药助推榴弹,就没有说出来。
皇太极一看就知道不好。每一次有超出他认知的新武器出现,必然会导致巨大的伤亡。这次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
眼看着最前排,轰的一声,一辆楯车,被直接炸得飞了起来,整个沉重的车体向后倒翻出去,扣在了举着盾牌和大弓的步甲、弓手阵列里。
楯车沉重,一下子把后面的阵列砸垮了。一阵尘土飞扬,楯车木盾破裂,木块横飞,里面的沙土扬起的沙尘几乎遮挡了实现。
第一发定基准,随后十四发,继踵而至,前排报出一垛垛火球。这些化肥和白糖炒的炸药,威力比之前的锯末化肥炸药更加厉害。这可是中东叙利亚的最新配方。
白糖炸药威力比TNT大1.5倍。硝硫木炭白糖炸药威力在特定情况下,可制成相当于航空炸弹威力一样的炸药。
将白糖熬制成糖浆后,以不能说的比例混入不能说的一种肥料,在家里的厨房用炒勺,就能制成爆速为3200米/秒的烈性炸药,或者以不可说的比例混入某一种不可说的物质,就能制成火箭弹发射药。
而且这些方法是得到过验证的,在2012年的叙利亚战场,反对派就在缺乏武器的情况下用糖制作炸药。二愣子最近活跃在中东,已经搞到了这些配方了。现在杨凡的康格列夫火箭已经停产了。
新城的火箭兵工厂,已经开始生产报废钢管制作的叙利亚版火箭弹了。而手榴弹、海军开火弹、火药助推榴弹的弹头,都已经换上了这种新式的填充炸药。威力从TNT的六成,增加到了一点五倍。
常珠总工主持轻武器设计院,他们对破片的研究又有了突破,现在爆炸物的破片更加均匀了,密度更大,单位面积产生的破片数量提高了三倍。
这一枚榴弹的装药达到了两公斤,相当于三公斤的TNT炸药,这个威力可不小,相当于105的现代炮弹了,炸飞楯车只是小意思。
桥头顿时炸成一片火海。这些爆炸的巨大威力,把进攻的军阵炸得血肉横飞。有的落在楯车上,有的越过楯车落在后面的军阵里。每一发爆炸,都是巨大的火球升起,数千的破片横扫周围,爆炸半径二十五米内的一切生物都被
被冲击波撕成碎块。很多人从桥上掉了下来落进冰冷的河里。
现在气候开始转暖,河冰开始融化,只有薄薄的一层,人一掉下去,直接砸破冰层,掉进零度的冰水里,很快就会冻僵。这也是正红旗为什么要过桥进攻,而没有从城壕里渡过去的原因。
一个是他们不知道这水多深,另一个就是这种冰水混合物,是最冷的,人进去就得抽筋,然后四肢冻僵,淹死在水里。不淹死也得冻死。
皇太极沉默的看着桥上的一片狼藉。一地死尸,多数都是破碎的肢体,雪白的桥面被烧黑了。楯车成了破木头,还在熊熊的燃烧。还有遍地的伤者,一时没有死,还在翻滚哀嚎。
这座桥梁上,仿佛成了修罗场一般恐怖。
这是八旗第一次看到,被密集的爆炸炸死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没有全尸,全都支离破碎。
他们虽然野蛮,悍不畏死。但是,被刀砍死,被长矛捅死,虽然血流遍地,可是远没有这个视觉冲击力。遍地燃烧的楯车残骸,遍地的残肢断臂,连桥都被烧黑了。
进攻的部队一下子垮了,他们惊恐的掉头就跑,把楯车,梯子全都扔了。军官们砍死几个也没用,反倒被蜂拥而至的溃兵推倒,无数只大脚踏上去,很快成了一滩烂泥。
皇太极叹了口气,第一轮进攻就被打败了。
在正红旗进攻正门的同时。蒙古人对西北棚户区的进攻也开始了。
巴鲁看到正红旗已经开始进攻正门了,他蹲在街角,小心的看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一条大街,连街垒都没有,能看到尽头处,一座小石桥,和高大的围墙上的小门。从小门进去就是工业区。
冲过去,快点。巴鲁一挥手,五百扎鲁特人,左手持盾,右手弯刀,猫着腰快速的冲进了街道。街道是青石板铺路,两侧都是两三层的红砖小楼。门窗都被砖头砌死了,看着十分诡异。
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人开火射击他们。街道上只有他们沙沙的脚步声。巴鲁有些疑惑,难道自己运气好,找到了一条没有人防守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