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菲儿想必就是这妖族女子了。”冷宇轩三人望着那冰棺中的女子,却是双目一凝。他们均已看出这个女子生机已绝,若不是这千年玄冰棺,恐怕连肉身都已经开始腐朽。他们疑惑的望着萧秋寒,眼中有着一丝询问之意。
“嗯,她叫做敖菲儿。当日菲儿为了救我,替我挡下了致命一击,更是给我服下了她修炼多年的内丹。她本该无事的,因为我,如今她只残存了一魂一魄,也不知何日能够醒来。”萧秋寒轻抚冰棺,眼中有着丝丝泪光。
“妖族内丹乃是本命宝物,失去内丹重则魂飞魄散,轻则修为全失打回原形。这女子能以内丹救你,足见对你的深情。唉,想不到妖族中人却也如此痴情,却是胜过我人族不少。”厉无心望着沉睡中的敖菲儿,也是有着一丝惊叹。
“难怪方才交手之时,你身上有着一丝妖族气息,想必就是这女子的内丹所致。而你额头的那龙形印记,也是因为那内丹之故,想必这女子,是那龙族中人吧。”那胖和尚叹道。“后来呢?你们又是如何死里逃生?”
“菲儿为我挡下天魔一击,在我将死之迹,她更是给我服下内丹,我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虽然如此,我们两人也已经重伤垂危。这时,菲儿的父亲突然出现,他震怒之下出手将那重伤的天魔击杀,我们这才死里逃生。”
“天魔虽已重伤,但也非常人可及,她父亲究竟是谁?”
“她父亲叫做敖红尘,便是如今妖族的妖皇。”
“若是妖皇傲红尘出手,那重伤的天魔的确难逃一死。魔界至尊被他们称为魔尊,而魔界顶尖强者却被分为天、地、人三个等级,天魔则是属于魔界的顶尖战力。若不是魔界通路早已封闭,恐怕敖红尘也难敌魔尊的滔天怒火。”
“云大哥为保人间而战死,倒也不枉此生。唉,可惜这昆仑仙境消息闭塞,若是我能与云大哥携手与天魔一战,这天魔又怎能害他性命。”冷宇轩微微一叹,义兄的逝去,使他的眼中有着一丝悲伤。天魔虽强,但是冷宇轩却丝毫不惧,纵然对上那妖皇敖红尘,他也敢与之一战。
“你来此地便是为了救这个女子吧。但是恕我直言,如今她仅仅残存一魂一魄,怕是。。。”那笑和尚却是不知如何开口,在他看来,那女子已是神仙难救。
“听闻当年女娲大神补天之时,遗留于世间三块五色神石。晚辈当年为了给菲儿凝聚魂魄,闯入了那冥界。冥王曾说过,五色神石也许是救醒菲儿唯一的机会,晚辈此行昆仑便为了这五色神石而来。”
“五色神石的传言古而有之,传言昆仑与蜀山便是得五色神石之助而名扬天下。但是我在这昆仑仙境修行多年,却并不知晓这五色神石之所在。”笑和尚此时也没了往日的笑颜,微微皱眉道。
“天魔出现人间乃是大事,我们有必要和仙界说明。至于那五色神石,到时候我们再慢慢打听吧。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们便将此事告知仙界。”冷宇轩沉吟数秒,缓缓道。厉无心与笑和尚闻言,却是齐齐点头表示赞同。萧秋寒闻言,心中也是有了一丝希望。待明日见了那仙界中人,想必就能打听到那五色神石之所在。此时,天色将晚,厉无心却是拿来了几壶仙酿。四人且饮且酌,却是聊起了许多人间往事。
“当年云大哥与我华山一战,我们大战了七天七夜,却未分胜负。最后惺惺相惜,结为异性兄弟。之后我们便一同上昆仑,入仙境,寻找这武道巅峰的奥秘。”
“义兄不似我这般了无牵挂,他尘缘未了,在仙境待了几年,便回到了人间。想不到一别十余年,再听到他消息的时候,他却已经不在了。”冷宇轩饮下一口仙酿,言语中有着一丝追忆。
“当年我年仅十岁,父亲为官清廉,奈何遭人陷害,全家发配边疆。朝中贪官买通强匪,欲在半路上结果我全家人的性命。我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母亲被强匪所杀,在这危急关头,是师父突然出现救了我。”
“师父待我如同亲子,他将毕生绝学倾囊相授,带我行走江湖。他传我剑术,授我乐理,更教会了我不少做人的道理。我虽未曾听师父说起过,但是每当夜深人静,师父总会一个人默默的对月吹箫。每当我问他,他总会笑而不语,但是我却能看的到他眼角的泪痕。”
“有时候他会忘情痛饮,喝醉了他就会不停的舞剑。舞累了他便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嘴里始终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云梦雪。而每当清明,师父总会带着我去西湖边祭祀故人。而那故人的墓碑上,便刻着云梦雪三字。”萧秋寒脸上也有着一丝悲伤,想来师父与这云梦雪,也是有这一段伤心的往事。
“义兄此生,仗剑纵横天下,唯深陷情之一字,不可自拔。云梦雪乃是你师父的胞妹,两人自幼分离却并不知晓对方的存在。奈何命运弄人,两人在江湖中相识相恋。当你师父带着云梦雪欢天喜地的去见他父亲的时候,才知道命运是何等的残酷。”冷宇轩微微一叹。
“谁又能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妹妹。而义兄的父亲自觉愧对这双儿女,也在当天自尽了。之后,他们一人削发为尼,青灯古佛郁郁而终。一人却忘情江湖,仗剑天涯只影独行。”
萧秋寒闻言也是默默不语,世间之事,也唯有情字最伤人吧。
“所谓情爱不过是穿肠毒药,碰不得,碰不得。还是这杯中之物令人沉醉,可群斟、可独酌,不痛快之时一醉方休,便可忘却烦忧。”那笑和尚摇了摇头,却是将杯中仙酿一饮而尽,那胖乎乎的脸上,有着一丝满足、一丝沉醉。
厉无心闻言却是默默不语,自顾自的饮尽杯中仙酿。只见他轻抚手中那把血红色的长剑,眼中有着一丝迷恋。他一生嗜剑如命,并未对谁动过情。若真要找出一个来,恐怕也就只有他的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