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宫,那个原本是天下大多修士向往的仙宫,一日之间,变成了所有人探寻的藏宝之地!
宝有三,一为功法,二曰宝器,三是女人!
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子,聚集在闻说是失去宗门最强战力的落魄山巅,那就是聚宝盆里的珠子!
还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那些一流宗门势力没有出手之前,洛天宫凭借自己的力量,也勉强安然无恙。
只不过感知着周遭越来越多不熟悉的强大气息,上一任圣女芯鸢心头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师傅……”
芯芷没有佩戴上那遮掩她容貌的流纱帽,从中土天骄战场走出来的她,更坐实这当世圣女的头衔。
“有人动了洛天宫的灵脉!”
芯鸢自然晓得,如今洛天宫掉出小洞天,这些从背后搞动作的家伙一定会出手。毕竟当年,祖师一个人,就差点要了这半个天下人的身家性命!
只是她们都明白。
大商是大商,洛天宫是洛天宫!
芯鸢只是有些遗憾,自己这个徒弟,怎就这么不开窍,非要留下来和这落魄已定成局的洛天宫共存亡!
芯芷尚年少,前路且漫长!
“宫主,门外有一公子求见,说是圣女的熟人!”
一座山头,就算是崩塌,都会有不小的声势,除却本就属于山头的磅礴方圆之地,还有依附山岳洞天之地。若有往来密切者,盘山而过的水府也会是山头的至交。只是可惜,洛天宫并非这一类。
蜀国境内,西陵氏地界。
这里是黄帝之妻嫘祖的祖地,也算得上是这方天地几个不可随便侵犯的圣地之一了。
毕竟上有中央天帝。
西陵院府,二人凭栏望天。一个灼灼其华,一个皎皎如月。
“方才数日,便有人坐不住了。”
朱唇启,这话便如同仙律一般,直叫人心神恍惚。
“收了你的神通吧!”
这如同画中人一样的翩翩公子,头也不转的轻轻笑道,“得亏他们都不在,不然我又得费心思安抚他们!”
那女子莞尔一笑,“你这话说的,倒是我的不是了!”
“我可没这么说。”男子转过头来,那姣好的面容足以让天下人汗颜,莫分男女。
“这倒是,你要说什么,也不至于拐弯抹角。”这女子抬起玉手,感受下这天地间的风,“又有变化了!”
那男子嗨呀一声,“只顾着同你一道看风景,倒是把正经事儿给忘记了!”
还没等女子回头,便听得破风声响起,再看那人早已没有踪迹。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这女子低声嗔怪,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在虚空中逐渐显露出来的宫殿群落,“该说不说,她的眼光依旧那么一言难尽。”
空中楼阁,花白一片,地上庭宇,墨绿相间。
“他可曾说,是要去哪儿?”
女子悠悠然开口,便见得一个人影慢慢走出虚空,手以抚蚕。
“主上曾提及西海钓鱼佬,不过这番向南而飞,应该是往南武……”
女子沉吟片刻,便道,“三炷香,若是扯不出背后搬运灵脉之人,你们便回来。”
“毕竟以她的性子,初来人间,自然要给其他人送点礼物!”
那人点头,旋即消失。
“妇子,你当真舍得啊!”
…………
南武,这是一片灵气稀薄之地,却养育了这片天下最为妖孽的种族,巫妖!
瘴气弥漫的山谷当中,一群头生双角背覆骨刺的高大生灵来回忙碌着。
今日王有贵客,听说是西陵氏的话事人,一个白白净净的人类。
难得见王有如此重视的态度,整个南武域,都在为接待这个贵客而忙碌着。
南武王都,一个无比宽阔高大的山野石窟,一个周身泛红,体格健硕,身材魁梧的南武人,或者说南武生灵,高坐在那雕琢粗糙的王座之上,手持一条鲜血尚未凝固的鹿腿,连毛带肉送进嘴里。
“玄元兄今日怎有空来我南武?”
那男子便是从西陵氏而来的西陵玄元,他婉拒了南武人递过来的鲜活灵鹿,右手挥动间两盏清酒出现。
自己握住一盏,另一盏则是朝着南武王而去。
“这是夷狄上神所酿的第一批酒,我也没有多少了。想着上一次喝了烛兄的福地浆,怎的也要给烛兄尝一尝!”
那南武王烛听得西陵玄元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毕竟夷狄的名头,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这家伙,今儿这么直接就说了个清楚,估摸着目的不小!
将玉盏握在手中,入眼也就是一小团绿色的浓稠酒液,却透出罕见的道韵,更有闻之便让人心思空明的无上灵气,这东西就算不是真的,其价值也不斐!
“这杯子,可是好东西啊!”
西陵玄元轻轻一笑,“烛兄说笑,与上一次你给我的水壶相比,相差甚远!”
南武烛未作表态,只是抬头看着西陵玄元,“玄元兄当真客气,那福地浆若然稀有,但在我南武域倒也不是什么难寻之物。可是这……虚空盏,玄元兄就不怕我有其他心思?”
虚空盏,便是西陵玄元用来装酒的杯子,通体白玉色质,但细看之时便可见墨色流光,如同游龙般于杯上行走。
“虚空石只是限制物,又非稀罕物,烛兄若是需要,我再赠你些许便是!”
那南武烛目光灼灼,竟是有些气血沸腾,忽而却是一阵大笑。这笑声在洞府中来回跳跃,让得这洞府都有些许动摇。
“玄元兄,你有何事,直说便是!”
西陵玄元轻轻一笑,朝着南武烛抱拳,“妇子散道,她的后手将显于人间!”
南武烛闻之皱眉,数息之后方才开口,“这理应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与我南武有何关系?”
却见那西陵玄元轻轻摇头,“烛兄不想打破这禁锢,取回属于你南武的东西?”
未等南武烛开口,西陵玄元便继续道,“烛兄不必多虑,想来再有几日,黎人便会到这南武地界了。”
“只是不知那时候,这九黎是否还会和以前一样,被战神分化!”
南武烛沉默不语,西陵家知道这些事情并不意外,倒是这家伙,直接怼在明面上来,却让南武烛有些疑惑。
“西陵氏,欲往何方?”
南武烛知道,祖上分化两道,也就是用了瞒天过海的手段,让南武一脉存活下来,可如今世态变迁,加上天道……
另一脉幸存者找来是早晚的事!
说到底,如今和西陵玄元坐在这里交流,就是对祖上的大不敬。可涿鹿之后,九黎哪还有什么话语权,如今南武之地,也就是被他们守着。
或许南武烛自己都不清楚,这个天下还有什么,是自己必须要争一争的!
可今日西陵玄元的话让南武烛醒悟,他们九黎,尚有别支!
“不用怀疑,九州天下不在我们的计划内,但是现在九州天下需要我们出点力。”
西陵玄元只是微微一笑,“我们的恩怨都已过去,况且南武一脉并未受到半点伤害。这南武之地,也只是战神炼化用来打造完美躯体的末法之地,与我等,可无半点关系!”
“这夷狄头酒,有易变道则,烛兄若是心有不甘,倒不如大胆一试,如今我就在这南武地界,害怕我害你不成?”
南武烛把玩着酒盅,良久不语。
西陵玄元也只是默默看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至于怎么选择,就看他南武烛,有没有那个心了!
“你想要什么?”
西陵玄元轻轻站起来,“烛兄痛快!其他的我知道不可能,那大日轮……”
轰………
狂暴炸裂的气息如同海啸一般,以南武烛为中心快速铺开,这洞天中山石破裂尘土飞扬。西陵玄元目色淡然,身上金光乍现,将他保护在内。
“烛兄稍安勿躁,真品你也拿不出来,仿品便可!”
南武烛双目如同耀阳,盯得人灵魂发颤。西陵玄元也只能将羽扇撑开,扇去这恼人的冲击。
“西陵氏,果真好手段!如此时期,竟还强开通天路!”
西陵玄元眉头一皱,南武烛却是一惊,这人悄无声息,怎就进了自己的领地!
二人同时朝着洞口望去,便见得一个和尚,信步走来!
“金蝉子!”
“大日轮可是道器,便是仿品也值得我等前来一观!”
金蝉子身后,又走出一个男人,那模样,竟和妖帝子丹,有几分相似。
南武烛不识后者,可西陵玄元瞩目许久,心中一颤,重明再现!
…………
西陵氏,西陵玄元离开后,那女子便唤来下人。得知他往南而去,便知晓些许。至于他说的此事甚大,莫要参与,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她不可以参与的吗?
“还有多久?”
即便是听惯了这女子冠绝天地的魅惑之音,暗中那人还是无法做到心如古井。
“不足一柱香!”
这女子微微一笑,“看来妇子的后手还挺厉害,那些山人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夫人,主上有言……”
“若是让我不要插手的话,你就不必说了。”这女子轻笑,手指不由得抬起在面前画了个圈,却看不见那圈里面任何身影。
“真是奇怪,竟是一点也看不到!”
“夫人,南武国乃是末法之地,蚩尤当初能够断天机以瞒天过海,如今不能看破也属正常!”
女子没有说话,正不正常,只有他和她知道。
只是如此一来,便应了他那句话,这件事,甚大!
“也罢,他既然去了,便不必担心。”女子起身,“倒是这上头,摇摇晃晃就是没个结果,着实碍眼!”
说完,女子左手一抬,手心之间浮现一个古朴小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团紫金色的蛹。
“小家伙,怕是要你醒来一下了!”
那蚕蛹似乎听得人话,竟是动了一下。这周遭的空间,竟被这小小的动静扰得不安。
“唉,它早就睡去,何必要打扰它?”
一声叹息传来,这女子面色一变,面向西方,看破虚空,盯着那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镇元子!